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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Yibao <Yibao1@gmail.com>
Date: 2009/1/21
Subject: Yibao 390
To: Yibao <Yibao@googlegroups.com>
《议报》 第390期 (2009年1月19日)
启示
《议报》报社、编辑部重要启事
《议报》
特稿
救救中国的软实力
彭迪 钱行
（北京）
专题：戈扬去世与赵紫阳逝世四周年
为戈扬痛哭，让我们大家一起哭吧
严家祺（美国）
六四老人戈扬病逝纽约，享年94岁
曾慧燕（美国）
悼戈扬
徐水良（美国）
讣告：戈扬女士去世
中华学人联谊会
赵紫阳在中国人心中有不可忽视的影响
鲍彤（北京）
紫阳先生，您的身影与我们同在
丁子霖（北京）
听赵紫阳谈改革 --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胡平（美国）
从陈独秀到赵紫阳
未普（RFA)
海内外人士纪念赵紫阳逝世四周年
VOA RFA
焦点：回光返照的"折腾"
中共紧守"中国特色"
管见
胡锦涛正在走向个人崇拜
周郎
中共垮台路线图
曾节明
大众议院
窃国弄权到几时？
《争鸣》社论
警惕中国政府通过立法大规模举债和逃债
沈良庆（安徽）
中国GDP"保八争九"之忧
牟传珩（山东）
难道我们需要一个"中国特色的言论自由"吗？ -- 也谈普世价值
曹德谦（北京）
对话录
现在与传统（九谈之二）
艾未未（北京）
联邦宪政
六十年了，需要有个"竞选路线图"
鲍彤（北京）
剖析国家，透视权力 -- 试论中国政治研究在中国的创建和发展
吴国光
共同底线与大宪章
陈子明（北京）
两岸三地
自由之家在台湾公布「2009世界自由度报告」 -- 附录：马英九总统接见美国非政府组织「自由之家」研究部主任沃克
2008台湾大学客家研究与两岸发展学术访问团纪实
曾建元（台湾）
（大陆）空军大演习攻台防美
司马成
神州百态
"流官"们真能折腾
赵牧
了解了春运，你就了解了整个中国
隔门交谈
温家宝——"清廉"的总理
普世价值遭抵制，春运一刻值千金
安希孟（浙江）
媒体脉动
2008年十大民刊
冉云飞（四川）
"风吹枷锁满城香" -- 近代以来因言获罪的几个例子
傅国涌（浙江）
批评政府是对政府的最大帮助
杜铁匠
北京之春 2009年1月号目录
思想文化
我的禁品
沙叶新（上海）
毛泽东的皇权专制主义 -- 《剖析秦家店》前言
尹振环（贵州）
牛年风水 催旺化煞
曾慧燕 （美国）
改革30年
大陆的第三次意识形态危机
何嘉峪
改革的危局 -- 与清末新政的比较
张鸣（北京）
反右与文革
就反右派运动的真相问题与王绍光博士探讨
魏紫丹（美国）
十六岁右派李曰垓现在的声音
李曰垓（云南）
域外视野
解读奥巴马当选 -- 变革中的怀旧与因循
王超华（美国）
美国将继续与以色列的特殊关系
龚小夏（美国）
1609-2009： 西（科）学东渐四百年
方励之（美国）
人物点评
鲍彤先生——一位忧国忧民的大好人
范子良
至爱兄弟不了情 -- 附录：董鼎山是无知还是无耻？
董鼎山（美国）
2008，年度记者黄玉浩
张耀杰（北京）
历史人物
关于遇罗克的局限性
遇罗锦（德国）
世纪苦恋：秋瑾百年与林昭 -- 林昭"姐姐"与2008（二）
祭园守园人
回目录
《议报》报社、编辑部重要启事
《议报》
1，鉴于《议报》的主办单位二十一世纪中国基金会很快就将正式解散，《议报》网站—包括《议报论坛》和《议报周刊》也将在2009年2月底正式关闭。因
为我们网站的关闭以后，将无法刊登你的来稿，望作者能够谅解并迅速投寄其它刊物。
2，因为一些原因，我们知道我们尚欠不少作者稿酬。一是作者没有留下通讯地址，二是我们发现作者一稿多投，而我们的稿酬政策是只发《议报周刊》的首发
稿。在我们即将解散之际，我们希望一切至今没有收到稿费的首发稿作者能立刻和我们联系。你可以使用《议报》电子邮件：
ebaoyibao@gmail.com，告知我们联络方法以及最方便的付稿酬方式。你也可以直接和《议报》主编张伟国先生联系。来信请务必具体地指明
文章题目和刊出日期。
3，二十一世纪中国基金会和《议报》的财务人员将在2-3月的整整两个月内处理所有遗留稿费事宜，希望所有认为《议报》拖欠了你稿费的作者朋友们立刻和
我们联系。
《议报》同仁们衷心地感谢大家多年来的大力支持！
《议报》报社、《议报》编辑部
2009年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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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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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中国的软实力
彭迪 钱行
（北京）
在外国人眼中,中国这个泱泱大国究竟将往哪里去，始终是一个谜。其实,对许多中国人来说,也说不准,摸不透.。
远的不说,2008年发生在中国的一系列大事发出的"大喜大悲"正反两面的信息使中国之谜 更加迷人。北京承办的奥运盛会受到各国的高度评价；中国神七
航天员首次出舱太空行走，是中国科技发展的新的里程碑, 举国欢庆，举世瞩目。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实力发展的成绩与速度,更是十分突出,有目共睹。在
目前这次席卷全球的国际金融危机中,中国的财政和经济还能保持它的活力,对稳定世界大局起着重要的作用。
就在这些耀眼的成就之间,中国负面的表现也令人震撼。随着经济实力的增长,贪污腐化的现象也水涨船高,屡禁不止,官商勾结,矿难人祸,连绵不断,假酒,
假药,假肥料,假文凭,假论文等唯利是图,伤天害理之事,人们已经见怪不怪。.制造毒奶粉残害婴儿之事也发生在2008年。不知是失之麻痹,明哲保身,
还是由于思维已经达到更超越的境界,在公共场所和日常生活中,失去良知的现象也相当惊人。公交车上有的女司机被乘客拳打脚踢;甚至有乘客被人掐死,全车
乘客连同驾驶员,既不呼救,更不劝阻,而是一声不吭,置若罔闻。福州公交车无人售票车一年收到的假硬币竟敢达7吨之重。
这许多负面的现象反映了中国面临最大的挑战是道德底线的模糊,软实力的虚弱。发展软实力，已成为中国当务之急.。没有软实力,中国不仅在国际上处于劣
势,国家也会误入歧途,甚至民族也会走向堕落还不知不觉.。这不是危言耸听。
为什么中国的硬实力明显加强,而软实力明显落后？原因很多，.其中最为关键的是从开国以来,中国对硬实力,尤其是国防科技的发展,从来没有放松。这个方
针当然是正确的。.国家为此不仅投入大量的财力人力,更重要的是重视自然科技精英,对他们研究工作和思想创新,鼓励多于限制,对他们的人格也比较尊重宽
容,发挥了他们的积极性和智能,涌现了不少杰出人才和无名英雄。.早年在外国深造的学者如李四光、钱学森等排除驻在国的阻挠毅然回国,对祖国的科技发展
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中国的两弹一星和现在的航天事业就是在这种比较宽松的环境中发展起来的。
与此相反,中国的社会科学,尤其是政治和人文科学,牵涉意识形态和政治权力问题,受到严格的控制。.1957年社会科学和其他各界人士在反右斗争中有五
十多万对共产党领导的政治观点和统治制度提出批评建议的,都受到摧残迫害。此外被株连的家庭、亲友、同志更是不计其数。紧接着的"大跃进"运动造成特大
饥荒,饿死农民3,600多万。.对这样严重的错误,广大人民群众要求领导承担责任,公布事实,深刻总结教训的民主权利都没有.。不仅如此,在接下来更
加残酷的"文化大革命"中,人民连头脑中私字一闪念偏离了领导思想都要当众公开交代检讨,甚至招来入狱之灾,直到杀身之祸.。这种扼杀知识精英,压制不
同政见,只许歌功颂德,不许讲真话反映实情的自我窒息的专政思维,在改革开放以后还没有完全纠正。.敢讲点心里的真话,对国家的大政方针提点不同意见的
人,也难免话到口边留半句,当心"帽子"压下来！人民在这种被压抑的政治环境中战战兢兢度日,试想,国家软实力从何而来!
中国有句名言:"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不管是软实力还是硬实力,都源于人民。软实力主要指的是人民中蕴藏的高尚的人性美德和无穷无尽
的智慧才能。它和物质产品不同。物体可以随意拿来拿去当工具使用，而工具是需要人来发明创造和控制的,离不开人的作用,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因此,加强软实力,一靠人的优良素质;二靠民主的社会制度.。首先,作为公民,有责任加强自己是国家的主人翁意识,也就是公民意识.加强公民意识应该是
我国教育工作的重点。人民如果真是感到自己是国家的主人,国家的利益就是自己的利益,他们就会发挥主人翁的作用,用他们最大的力量和智慧来保卫和建设自
己的家园国土。.通过切身经验体会，他们也最了解人民的需要,利益和愿望是什么,人民有什么疾苦,问题缺点和原因在哪里,应该用什么办法,订什么规矩,
立什么制度和选什么样的人来负责处理公共事务比较好。全国公民意识加强,才能从根本上克制不正之风,走上光明正大之路.。
二是作为党政领导,有义务加强自己是人民的公务员的"公仆"意识(如果嫌"公仆"还有主仆之间不平等的观念,那么就叫公务员意识也可以.)即使是英明的
领导不依靠人民的智慧才能和力量,也难有所作为。因此,领导的重要职责是积极为人民创造当家作主的政治环境,不仅允许还要鼓励他们发挥自己的智慧潜能和
人性美德.除了保证人民的生存和生活条件外,每个公民独立的人格,自由的权利,平等的地位,思想的解放,人道主义的爱心,崇尚真善美的情操,对国家大事
的参与,对领导的评议监督等都能得到政治上的尊重和鼓励,而且有切实的而不是虚设的法律保护。特别是人们独立的思想言论,包括政治观点,宗教信仰和学术
研究,不受限制打压,不强求一律.换句话说,人民如果不能当家作主,只能当工具使用,连说话和想事都受到压抑,甚至在恐惧中度日,他们不可能像国家主人
翁那样,发挥他们的智慧潜能,从而加强国家的软实力和硬实力.。
总之,国家大事"由人民当家作主"这个原则很重要.。它是体现国家文明程度和衡量国家实力的主要标志.但是,要实现这个原则很不容易.人民的社会地位从
奴隶变主人是一个艰巨又漫长的历史过程,大都经过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原始资本主义社会到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直到以现代化市场经济为基础的民
主社会.各国情况不同,走的具体道路不一,困难有大有小,时间有先有后,但实践证明,这是一条科学发展的规律,殊途同归.现有的这种民主社会远非完美无
缺,更不是社会发展的终点,但它是一个不能逾越的重要的阶段.下一步怎么走.意见纷纭,尚在试验摸索和创新之中。
用最简单的语言概括,人民从奴隶变主人的过程可以说是从专制变民主的发展史。.外国是如此，中国也应该是如此。中国这个文明古国,有丰富深厚的文化传
统,但在封建皇权和官僚主义长期统治下,政治上停滞不前,从专制向民主的转化尤其困难.迟至十九世纪末期,西方国家已经摆脱皇权神权和僧侣贵族统治的愚
昧和黑暗世纪,中国人在清朝皇帝面前还诚惶诚恐,自称"奴才",下跪磕头，说话做事,偶有不慎就有砍头甚至灭门九族的危险。中国现在的一些电视历史剧
中,这种"奴才文化"还历历在目。
康梁变法,辛亥革命,五四运动等虽然由于帝国主义侵略,封建主义复辟和国共两党分裂而受挫,但都是中国民族民主思想启蒙的里程碑。.辛亥革命以后,在国
民政府号召下,包括小学在内的学生都上街游行示威,抗议活动频频不断.大家举着小旗,高呼"打倒列强除军阀"的口号,沿街市民鼓掌热烈支持.尤其是
1937年日本发动大规模的侵华战争,掀起了全中国抗日救国运动的高潮,同时也将中国人民推上了国家主人翁的舞台,大大提高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新觉
醒。我们学生中当时最流行的，《毕业歌》开门见山:"同学们大家起来,担负起天下的兴亡！"在表达了对国家和人民的忧患后,宣布要做国家的栋梁,要和敌
人拼死在疆场.气壮山河的歌声表达了人民作为国家主人挽狂澜于既倒的坚强意志。.国共两党联合,指挥全国军民在抗日战场上和日本侵略军进行了殊死搏
斗。.中国军事力量远不如日本,战士军官,牺牲惨重,但同国际反法西斯侵略战争连成一体,抗战八年,取得最后胜利。.全国人民团结一心,为救亡和正义而
斗争,不屈不挠,不自由毋宁死的软实力起了很大的作用.。.
抗战八年结束后,不幸国共两党又爆发了内战.。共产党军力也远不如国民党,最后取得胜利,主要靠的也是软实力。共产党号召建立独立富强和民主的新中国,
主张成立多党联合政府,赢得全国人民的支持。它在延安实行包括各界爱国人士的民主联合政府和减租减息,改善广大农民的生活,同时照顾富农和争取地主的政
策,党政领导人克己奉公,平等待人,艰苦廉洁的作风,赢得了全国特别是农民和爱国进步知识分子的心.数以万计的青年冒险奔赴延安参加共产党领导的民主革
命,数以百万计的学生在国民党地区勇敢地参加反内战,反饥饿反迫害的游行示威。.那时共产党的宣传报道工作也强调实事求是,谦虚谨慎,对党和领导人不作
宣扬。.笔者在延安看到的唯一永久性的标语是在中央党校礼堂东山墙上雕刻的毛泽东书写的大字横幅"实事求是"。国民党地区恰恰相反,一党专政,压制民
主,贪污腐化,民怨蜂起.。这种鲜明的对比注定了国民党的失败。
共产党在取得政权后,领导和团结团结各阶层人民和各民主党派,做了不少大事好事,体现了民主作风,国内国外,普遍赞赏。.但不久,一反过去强调的"实事
求是"的思想路线和实现民主的诺言,实质上对人民实行了"秦始皇加列宁和斯大林两把刀子"的统治,进而掀起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使国家政治和经济濒
临崩溃，软实力也就丧失殆尽了。
在邓小平领导下,中国开始了改革开放的新时代,在经济制度上破除迷信,引进市场经济,释放人民在经济领域的积极性和自主权,生产力高速发展,取得辉煌的
成就,硬实力大有加强.他也看到并提出党政分开等政治改革的必要性.但由于复杂的原因,他生前未能执行.在权力高度集中的政治制度下,民主法治残缺,既
没有独立的制衡机制,也没有新闻舆论的监督,金钱与政治权力一拍即合,贪污腐化扶摇直上.而民间传统道德的沦丧和解放初期革命精神的失落导致世风日下.
不择手段追求金钱财富成为社会默认的潜规则.这种经济改革与政治改革畸重畸轻造成的后果不是单纯的教育问题,而是结构性的制度问题.要扭转这种形势,必
须从上到下积极而稳步推进政治思想和制度革新,通过立法,制定适合中国国情的程序,有步骤地将"人民当家作主"的原则付诸实施.正如温总理最近对媒体说
的,中国要加强民主建设,进行体制改革,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贪污腐败问题。.
参照一下西方国家实行这种历史性的转变的经验教训也许是有益的。由于西欧国家从地理条件到文化传统的差异,它们经济科技和社会发展较快,特别是文艺复兴
后期在政治,哲学,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等领域展开,倡导人文主义和民主与科学精神,对皇权教权贵族的黑暗愚昧和专制统治挑战,影响深远.这种思想启蒙激
起欧美国家先驱者几代人毕生奋斗刻下了一系列具有普世意义的人本主义的价值观,内容包括自由平等民主法治正义博爱等人道主义美德和建筑在这种人本主义共
同信仰上开创的宪政革新.人民参加议政选举,监督制约执政领导,维护民主自由的议会制度,有力地推动了一系列欧美国家从专制转向民主的大变迁.实践的成
果有目共睹,它们的实力,软硬俱备,物质和精神文明突飞猛进,很快就超过了许多闭关自守的古老文明国家。
西方的这种民主制度是不同阶级或阶层经过不同形式的斗争和妥协中产生和发展起来的.特别是在工人斗争和宪政运动的冲击下,早期野蛮的资产阶级政权不断让
步革新,有的退出历史舞台,有的向人民妥协让步,使得这种民主宪政革新逐渐成熟.值得特别指出的是,这个从专制转向民主的世界潮流很早就受到社会主义思
潮的影响。.从18世纪末期开始,从法国,英国,德国,意大利到北欧,涌现了许多社会主义的理论,成立了工党,社会党,社会民主党等政党,主张进一步扩
大人民的政治权力和改善人民的生活福利,取得人民的支持,在选举中成为执政党.它们和同时并存在苏联实行的"无产阶级专政"针锋相对。历史实践证明,比
较温和宽容的社会民主主义取得了上风.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社会民主主义国家建国的共同理念和政策基础是深得人心的具有普世意义的人本主义的价值
观。.
其实,这种普世价值观，包涵人性中的善良基因,并没有什么西方和东方的区别.。没有什么正常的人不想享受自由,平等的权利和向往正义博爱的民主社会。.
在这方面,西方国家走在前列。虽然在西方国家,不平等,不民主和腐败现象还普遍存在,，但人民有更大的权力批评揭发这些黑暗面，并责成政府改正。目前从
美国开始的金融危机波及全球,说明人民的民主权力还需要进一步加强,不仅对政府官员,而且对金融体制和贪婪的财富集团严加监控。最早倡导社会民主主义的
英国工党政府过去就曾对一些大企业和金融机构实行过国有化的政策,现在又带头采取政府直接干预的措施来抢救金融危机。.其他欧美国家也在采取类似措施.
这种国家参与和自由市场相结合的趋势说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可以取长补短,相辅相成,并非势不两立.。
四川地震以来,中国出现了新气象.人际之间休戚与共的关爱取代了等级森严的官僚体制。.从最高领导到普通百姓表现的人道精神,非凡勇气和开放气魄在国际
上赢得普遍的表扬。人民不再是个抽象概念,社会也不分上下和贫富高低.有血有肉,有思想感情,期望梦想的个人价值,包括生命安全,生存权利,安乐疾苦,
人格尊严和自由平等的概念等都引起全国高度关注,不知不觉地提高了人民当家作主的公民意识,也触动了领导的"公仆"感情。正如《南方周末..》5月22
日的文章指出的:国家正以"切实的行动,向自己的人民,向全世界兑现自己对于普世价值的承诺"。.那些对中国有深情厚谊的国际友人和华裔同胞为中国的这
种新气象,新觉醒而欢呼.那些夸大中国硬实力和渲染中国威胁论的人对中国新也开始刮目相看。.将各国人民团结在一起的普世价值观忽然缩短了中国和国际社
会的距离.。
不过,这种新气象在中国的出现还是一种自为的状态.要发展成为长远而自觉的思唯和行动还需要化很大气力。值得欣慰的是现届中共的领导从理论上否定了"以
阶级斗争为纲",提出了"以民为本",强调要建立"和谐社会"和促进"科学发展"。同时指出政治改革的必要,不时提到由民做主的基本原则。不久前，胡锦
涛总书记号召全国进一步弘扬人道主义精神,尊重和保障人权,提高国家的软实力。.温家宝总理也一再向世界公开宣告中国承认自由平等民主法治人道主义等价
值观具有普世意义,要不断学习和借鉴人类创造的一切优秀文明成果,把人民的聪明才智发挥出来,让人民有效地批评和监督政府。他们说出了人民心里的话。
国内国外反映,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这是中国解放后政治思想解放的一个重要的突破。它应该是胡锦涛总书记提出的科学发展观的一个组成部分,必将加
速中国现代化的进程,提高中国的威信,充实中国的软实力。.忧的是还有相当大的势力企图保留中国的专政体制和极权主义。温家宝关于普世价值观的语音刚
落,官方主导的研究部门和宣传机构组织的长篇大论纷纷出台,虽然承认这些普世价值观原则上不错,但强调中国有自己的特色,不能照搬。不错,这些价值观具
体实施的方式方法,在不同的西方国家也有差异,中国也应根据中国的具体情况具体设计安排,但这决不能损害普世价值观的实质。
令人感到不安的是,我们的政坛上看到的是:既强调思想解放,同时又划定思想禁区,法定某种政治信仰是唯一的真理,不许偏离,更不许引进更加先进的理论和
经验;既宣告言论自由,又处处设防,强求舆论一律,不给人民留下多少独立思考创意立新的空间;既主张社会公正,又压制干涉律的维权活动和记者的采访职
权;一方面肯定人民当家作主,而实际上国家的大政方针,高层领导的人事任免等都未经公众选举审议,由少数人决定;一方面同意加强对领导的监督,又反对权
力制衡,异口同声地借口"中国特色"反对在许多国家行之有效,权力制衡的三权分立,。似乎只有"奴才文化"才是中国人的"特色"：宁愿当驯服工具,而对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等价值观不感兴趣。这是对中国特色的扭曲.。设立这些禁区与其说反映了"中国特色",不如说反映了"专制特色".
历史已经而且反复证明,党权过大,凌驾于人民之上,缺乏独立的监督制衡和舆论的开放评议是国家权力被滥用腐化,专制独裁畅行无阻,在国内国外丧失民心的
重要原因.其实,共产党力量强大,本来在中国威信很高,应该经得起普世价值观的考验。最早一代的共产党人对民主,科学等普世价值观十分重视.。作为他们
的追随者,我们希望也相信我们党有自由思想的胸怀和勇气,既尊重由民做主的原则,又能得到人民的支持认可,授权长期执政。
国际关系风云多变,国家之间的矛盾错综复杂,意见很难完全一致。使各国沟通谅解走在一起的，也许只有国际公认的普世价值观。它是一种超越国家的道德力
量,比硬实力更加重要。相信我国有远见卓识胸怀世界的领导者能代表中国人民真心诚意尊重这些普世价值观,不要借口"中国特色",对这种普世价值抽象肯
定,具体否定,使中国在政治上孤立于正在高速前进的国际社会。让中国的软实力和硬实力同步增长,使中国昂首阔步同国际社会全面接轨。
(2008 年10月写于北京)
梁辛推荐
附注：彭迪为前新华社副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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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戈扬痛哭，让我们大家一起哭吧
严家祺（美国）
图为张伟国在纽约法拉盛养老院中的戈扬（2005年）
今天早上，戈扬大姐去世。戈扬大姐是她儿女的母亲，她不仅属于她的儿女，而且属于我们大家，属于中国。
戈扬的去世，我们深感悲痛。戈扬为了中国的光明前途，早年到延安，参加革命，为中国革命和中国的新闻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戈扬也是邓颖超的好友。
1989年4月19日，戈扬以《新观察》主编的名义和张伟国就胡耀邦去世在北京召开"座谈会"。张伟国是《世界经济导报》注北京办事处负责人，由于"座
谈会"的发言刊登在《世界经济导报》上，引起邓小平不悦。最後导致《世界经济导报》总编辑钦本立下台。江泽民因处理《世界经济导报》事件"有功"，当上
了"总书记"。
戈扬就是因为这一"事件"，遭到了陈希同的点名，流亡在美国而不能回到自己的祖国。
戈扬的去世，使我们想起王若望、刘宾雁。我在这里，为戈扬、为王若望、为刘宾雁，还要为赵紫阳、为包遵信、为天安门的死难者大声痛哭。
我希望，我们的哭声，将象1978年11月"第一次天安门事件"的"翻案"那样，最终导致"第二次天安门事件"在我们祖国大地上恢复正义。
我不信，我的祖国——伟大的、有五千年历史的中国就没有正义。
车辚辚，马箫箫，哭声直上干云霄！
2009-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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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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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老人戈扬病逝纽约，享年94岁
曾慧燕（美国）
中共党史专家司马璐(右)与前北京《新观察》杂志主编戈扬的传奇爱情故事脍炙人口。图为2002年10月，司马璐、戈扬在纽约宴请亲友，当时的戈扬尚神
采奕奕。没想到他们结合没多久，戈扬就罹患老人痴呆症。(曾慧燕摄)
美东时间1月18日凌晨12时16分，接戈扬大女儿胡小米来电：刚刚接到医院通知，戈扬已病逝法拉盛医院，享年94岁(戈扬生於1916年1月15
日)。慧燕谨此泣告。
请参考相关文章
戈扬峥嵘岁月俱往矣黄昏之恋忘不了
(节录自北美世界日报《世界周刊》《不要忘了我是谁 老人痴呆呼唤爱》)
文、图／曾慧燕
(2006/12/03)
前北京《新观察》杂志主编戈扬与中共党史专家司马璐三度悲欢离合、长达70年的马拉松式爱情长跑的传奇故事，脍炙人口。
戈扬生於1916年1月，即将届满91周岁。2002年9月23日，86岁的戈扬，与83岁的司马璐同梦结连理，谱出一曲感人的黄昏恋，也为历史留下一
段乱世中国儿女情的佳话。没想到他们结合没多久，2004年4月，戈扬开始出现老人痴呆症前兆。
戈扬有过异於常人的峥嵘岁月。早在延安时代，她是中国已故总理周恩来、邓颖超夫妇赏识的「红衣少女」。1949年中共建立政权，她与原《大公报》女记者
彭子冈、浦熙修和杨刚，名列「中国四大着名女记者」，曾任新华社华东社社长。
2000年戈扬眼睛动了白内障手术，后来又因青光眼视力退化，接着又动了心脏大手术。2004年患老人痴呆症后，身体更是每下愈况，健康一直走下坡，眼
睛看不清东西，听力也在逐渐消失，说话吃力，常常要拚尽全力才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真是有口难言。
人老了、病了，性格脾气跟小孩子无异。戈扬自健康状况恶化后，心灵变得特别脆弱，缺乏安全感。有时会出现躁动不安的行为。对以前的生活嗜好及活动，再也
提不起兴趣。
为了便於治疗照顾，家人安排她入住纽约皇后区法拉盛一家安老院；身体比她健康的司马璐，申请到附近一家好像「星级旅馆」的老人公寓。一对「革命老伴」在
有生之年被迫分开，令人有咫尺天涯之感。幸得他们的女儿或友人有空就接载司马璐去看戈扬。戈扬对昔日的许多人与事都记不起了，记忆常常一片空白，一些亲
近的人来探望她，她眼神一片茫然，流露出「你是谁？」的困惑。有时客人刚来一会，她就不停的跟对方「再见」。
不过，她对「黄昏恋」司马璐却是「忘不了」，每次两位老人见面都十分动情，司马璐往往情不自禁拿起戈扬的手往脸上摩挲，戈扬一脸满足呵呵大笑，令人动
容。每次司马璐都拉着她的手不忍离去。有时他欲透过电话跟戈扬说几句话，戈扬想说说不出，急得在电话里干嚎。回想当年驰聘新闻战场的「女强人」及延安时
代「红衣少女」的飒爽英姿，令人感叹世事无常，人生百变沧桑，不胜唏嘘。
跟许多老人排斥入住安老院相比，戈扬十分享受安老院的生活，以前胃口尚好时，也喜欢吃「老人餐」，无论吃什么都津津有味。有时女儿接她回家坐坐，不一会
她就闹着要「回家」，原来她已把安老院当作她最后一个家。中国北京那个老家，随着岁月的流逝，已逐渐淡出她的记忆。「无论海角与天涯，此心安处便是
家」。
传奇：司马璐、戈扬结连理
时间：2005/06/20
曾慧燕
被称为「当代中国政治人物活辞典」的中共党史专家司马璐（本名「马义」），与70年前青梅竹马的「红衣少女」戈扬(本名树佩华)，谱出一曲感人的黄昏
恋，13日在曼哈坦移民局法庭举行特别婚礼，一对新人正式结为「老伴」，喜极而泣，场面感人。
83岁的司马璐和86岁的戈扬的婚事，委托自香港移民来美的名律师潘绮玲一手操办。鉴于两人的特殊身分和年龄，纽约知名女法官麦曼奴斯
(MargaretMcManus)，特别在曼哈坦下城移民局法庭为他们主持简单隆重的婚礼。
两人在两岸三地知名度颇高，但他们却相当低调，事前保密功夫十足。13日的婚礼，除了由陈健华、潘绮玲律师夫妇及其助理陪同，并邀请纽约公共图书馆东方
部顾问马大任和台湾友人陈宏正作结婚证人外，再没有邀请任何亲友。
一对新人在结婚仪式时，宣读「结婚宣言」说：「我们相识了70年，从幼年孤苦伶仃，一生中的艰辛，多少辛酸的故事，值得我们怀念！......我们多次
逃过死神的召唤，居然都活了80多岁。感谢美国这块土地，使得我们又重新团聚，从此，我们相互扶持，安度晚年。」
司马璐、戈扬这对儿时玩伴，曾相继投奔中共「革命圣地」延安，巧合的是，两人分别在周恩来和邓颖超夫妇手下工作，后来因司马璐「背叛革命」逃出延安，两
人再度失散，历尽劫波，最后殊途同归，在纽约重逢。
在司马璐与戈扬结缡前，两位老人三度奇妙地悲欢离合的故事，已成为一段历史佳话。他们同为江苏海安小同乡，70年前，两人在镇江一起参加共产党外围组织
「读书会」，戈扬是这一时期的活跃分子。司马璐回忆，年轻时的戈扬，「非常漂亮」，喜欢穿一袭红衣，那个「红衣少女」的形像，多少年来一直深刻烙在司马
璐的脑海中。
1937年7月7日「芦沟桥事变」，司马璐怀着对日本侵略者的国仇家恨，奉中共地下党命令急赴上海，与戈扬不辞而别。此后再奔赴延安。
1940年，司马璐与戈扬一度在四川重庆不期而遇，戈扬当时参加过着名的「台儿庄会战」，深得中共领导人器重。
1941年「皖南事变」后，司马璐在延安经历政治打击后，「觉今是而昨非」，毅然「背叛革命」远走他方，「解放后」在殖民地的香港，开创出一片天地，名
成利就。
戈扬对革命坚定不移，「解放后」曾任新华社上海分社社长，并出任着名的中央级综合性杂志「新观察」主编，在1957年反右运动和文化大革命中，前后下放
劳动改造21年，受尽折磨。
由於两人在失散后都改了名字，司马璐1983年自香港移民美国，在世界周刊看到有关戈扬的报导，觉得戈扬似曾相识，后来才知她就是当年的「红衣少女」树
佩华。
两位老人重逢，虽然年轻时的激情不再，但难得的是两人同心相知，同气相求，共同追求的「自由平等民主人权」的理念不变。「70年前，我们做过同一个梦，
今天我们还做着同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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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世界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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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戈扬
徐水良（美国）
哀悼戈杨，挂念司马璐！
我曾与严家其先生一起去看已经完全失智的戈扬老太太，后来又与他一起去看老人公寓孤身独居行动不便的司马璐老先生。
看到他们的晚年境况，我内心里不由分外凄楚。年已古稀的戈扬老太太，为了中国的民主事业，毅然反抗邓小平为首的中共六四大屠杀，放弃了自己在中共党内的
高干地位和待遇，流亡海外，以古稀之年的年龄，开始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涯。
他们为中国的民主事业，贡献了自己的晚年。但是，他们贫病清苦的晚年境况，却让人心酸。而我们又无能为力。
感谢在他们晚年关心他们的朋友！
也许，我们这些流亡者，也将经过他们那样的晚年，走向自己的归宿。
戈扬在贫病中走了，但她是不朽的，中国人将永远铭记有中国这么一个杰出的女性！
此文于2009年01月18日做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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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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讣告：戈扬女士去世
中华学人联谊会
美东时间1月18日凌晨12时16分（北京时间1月18日下午1点16分），原《新观察》杂志主编，设立于纽约的中华学人联谊会的创始人戈扬女士病逝纽
约的法拉盛医院，享年94岁。我们对此，表达最为深切的悲哀。
戈扬女士一生追求民主自由，在八十年代中国的思想解放运动和新启蒙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一九八九年之后，戈扬与中共彻底决裂，并流亡海外至今，无法归
国。在流亡期间，她继续积极参与推动民主运动，是中国老一代理想主义者的代表人物。戈扬的逝世，是中国民主运动的重大损失，同时也提醒我们，在回顾与反
思三十年改革的时候，不要忘记象戈扬女士这样，在八十年代的社会转型中曾经为中国的进步作出过杰出贡献的一代人。
戈扬女士身体逐渐衰弱之后，与司马璐先生一起，将他们创立的中华学人联谊会的工作交付给我们。我们在为戈扬女士的去世感到无比难过之际，也希望将联谊会
的工作继续推动下去，并考虑设立戈扬基金，作为对这位我们敬重的长者，这位曾经书写过我们这个民族的历史的人物的纪念。
戈扬女士千古。
中华学人联谊会
会长王丹
执行长李恒清共同泣告
执行秘书金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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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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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紫阳在中国人心中有不可忽视的影响
鲍彤（北京）
纪念赵紫阳的挽联挂满了墙壁
今天是前中共中央总书记赵紫阳逝世四周年忌日。据来自网络的消息，这一天，许多民众前往赵家悼念。北京维权人士李金平准备了一条写有"为赵紫阳先生平
反"的横幅，但因当局的严厉管制而无法打出。1987年开始担任中共总书记的赵紫阳，因同情1989年学生运动，被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遭软禁16年，
于2005年去世。曾担任赵紫阳秘书的鲍彤先生在赵紫阳逝世四周年之际接受了德国之声的采访。
德国之声：今天是赵紫阳先生逝世四周年忌日，您参加哪些悼念活动了吗？
鲍彤：没有，我在家里呆着没出去。
德国之声：往年您参加过纪念性的活动吗？
鲍彤：没有，一次也没参加过。赵紫阳去世的时候，在开追悼会前，有关部门安排我在早上5点的时候到北京医院和赵进行遗体告别。那只有我一个人和他进行遗
体告别。别的活动我都没参加过。他是17日去世的，18日我想他家里可能空些了，我可以去看看他夫人和孩子。我想出门，但是有关部门不让我出门。从此以
后我避免正面冲突，所以我就不出去了，也不参加这方面的活动。
德国之声：据您所知今天有哪些民间性的纪念赵紫阳先生的活动吗？
鲍彤：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中国人不会忘记赵紫阳。我也从来没忘记过赵紫阳。
德国之声：中国官方媒体没有对赵紫阳逝世四周年进行报道。去年《炎黄春秋》杂志刊登了新华社四川分社前社长孙振撰写的题为《文革后期我与四川省委书记的
交往》的文章，之后就传出《炎黄春秋》遭到肃整的说法。您怎么看待这件事？
鲍彤：这篇文章在赵紫阳去世二周年的时候就已经被编进《纪念赵紫阳文集》。当时出版《纪念赵紫阳文集》第二册的时候，我看到过这篇稿子。所以，这篇文章
在国外以及网络上已经流传三年了。这一次是孙振的这篇文章在国内出版物上正式登载，我认为这是很好的现象。后来好像听说《炎黄春秋》因此受到批评，受到
某种压力，我认为这是不正常的。如果共产党有承受能力的话，它应该有肚量能容忍别人赞扬或者批评它的领导人。如果对某些人只准捧，不准批；对另外一些人
只准批，不准记载他们的历史事实，这都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德国之声：为什么"赵紫阳"这三个字会在中共高层如此高度敏感呢？
鲍彤：如果赵紫阳已经没有影响了，当局高层就没有必要在这些方面有什么担心和顾虑了。我想，既然当局如此担心，就说明赵紫阳在中国人的心中有他不可忽视
的影响。
德国之声：中国官方现在对赵紫阳的评价依旧是："在改革开放前期，曾为党和人民做出过有益贡献，但在1989年的政治风波中犯了严重错误"。您估计，这
样的评价还会持续多长时间？
鲍彤：不知道。要看中共中央自己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中共中央有权做出自己的决定，老百姓也有权做出自己的评价。这两个评价可能是一致的，也可能是不一致
的。没有一种强制的力量一定能够使老百姓的评价和主旋律的评价一致，我看这很难做到。古今中外，要把领导的意图变成人民的意图是很困难的。不一致经常存
在，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主要是，老百姓心里想着赵紫阳，那么任何力量都没有办法使中国人健忘到忘掉赵紫阳的程度。我想，只要当局对赵紫阳的评价不
变，那么老百姓也就不可能忘掉赵紫阳。
洪沙（德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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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德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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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先生，您的身影与我们同在
丁子霖（北京）
一月十七日是赵紫阳先生逝世四周年的日子。真正的北京人，参加过20年前那场民主运动的人，或者与"六四"事件有关系的人，一定都会念着这个日子。
今天北京的天气有些怪异，一反前几天的阳光灿烂，变得阴沉沉的，而我们这些人的心情也好像突然沉重起来。
早上9点，我独自离家来到旁边的的超市，去购取昨日已定好的鲜花：六朵红玫瑰，四朵白玫瑰，另外四支白百合。买花的姑娘不解，问为何要选红、白玫瑰？
我 手捧沉甸甸的鲜花，坐进的士车里，心里很不平静。赵紫阳先生逝世四年了。去世的那年我和我丈夫都不能去，想尽一切办法最终还是被软禁在家里。周年
时，是同 晓波一起去的，虽然引起了一些麻烦，但还是尽了我们的心意。两周年的时候，晓波被警察把守在家，不得出门，最后我们和澳洲来的鹤慈，难友徐珏
女士同去的。 三周年的时候，我们和先玲、徐珏、高婕相约，上午十点在富强胡同集合。然而，高婕被禁止出门，张先玲被堵在家里，连她准备的花篮都被警察
退回到花店。徐珏 出了门，但在展览馆路公交车站，被五、六名人高马大的警察绑架，塞进警车押回单位。只有我和丈夫去到赵家，没有鲜花、没有花篮，心情
悲愤，十分哀伤。
基于去年的教训，今年天安门母亲约定，一月十七日各自分头而去，不再集中相约。
就这样，我就来到富强胡同。与往年明显不同的是，胡同口、家门口少了一些"黑衣人"，但有一些身着便装负有特殊使命者，三三两两，来回蹓跶着，一见手捧
鲜 花者那些人的眼睛就紧盯不放。我向6号走去，见门外聚了十来个人，远远看去，我还以为今年要排队入内呢？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些手持相机、摄像机的西
方记 者，还有一些紮着头巾的维族妇女。没有等外国记者发现我，站在家门口的雁南把我迎入门内。我这才知道，从昨天起，美联社、路透社等西方媒体的记者
都不准入 内。
由于我今天到得比较早，所以与赵的家人有更多的说话时间，去年见到的赵的几位子女和儿媳今天也都在。他们见我独自前来，很关心我丈夫的病情，我也得知赵
夫人因病情加重住进了医院，她毕竟已91岁高龄，时至今日，还不知老伴已不在人世。
灵 堂内的布置一切依旧。正面墙上挂着紫阳先生那幅栩栩如生的大照片，左侧是赵家子女那对震撼心灵的送别挽联。雁南再次向我深情地介绍她父亲平时吸氧和
休息时 的躺椅，躺椅枕头上那条条凹痕，躺椅边茶几上放着的那些小药瓶，躺椅对面的那台电视……。这些景物仿佛显示主人并未离去，还在那里沉思着、忧虑
着……。只 是灵堂里摆放在紫阳先生像前的那些鲜花和花篮才提醒人们主人已经远去。
在众多黄、白菊花和各色百合花中，天安门母亲敬献的那束鲜花特别显眼。我特地向雁南说明：六朵红玫瑰和四朵白玫瑰是我们天安门母亲的标志，她们是爱心的
象 征。四支白百合是纪念紫阳先生去世四周年的。天安门母亲年年都会来到这里，每过一年就增加一支白百合，直至"六四"重新评价，紫阳先生和我们的亲人
都得以 安息。
离开灵堂前，我在留言簿上写下了："紫阳先生，您离开我们四年了，但您的身影与我们同在，为了同样的诉求，同样的目标。"这些文字，同样表达了天安门母
亲的心声。
我离开赵家，乘上出租车，在快到家的路上，司机突然说了一句："后面那辆黑色小车跟了我们一路，紧挨着我的车，我慢他慢，我快他亦快……。"我回头望
去，果然如此，在到家的最后一个拐弯路口，那车不再相随，径直往北快速驶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家后，我与张先玲和徐珏通了电话。先玲是上午稍晚一些时候去的，徐珏是下午去的，她们也都带上鲜花，顺利进入赵家。她们见到了前来拜祭的其他老
人。
（天安门母亲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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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天安门母亲》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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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赵紫阳谈改革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胡平（美国）
重贴旧文纪念赵紫阳逝世四周年此文写于2007年，英文译文发表在2007年6月1日英国《泰晤士报文学副刊》
——胡平
以赵紫阳的非凡经历，没有给我们留下一部回忆录，这是十分遗憾的。多谢宗凤鸣先生写下了这本《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多少弥补了这一缺憾。
成书经过
在八九民运中，当时担任中共总书记的赵紫阳由于主张在民主与法制的轨道上解决问题，反对邓小平的武力镇压而辞去职务，六四后因拒绝承认"错误"而被软禁
在北京东城区富强胡同6号住所，直至2005年1月17日去世。
在长达15年的软禁期间，赵紫阳不但失去了人身自由，而且他和外界的联系也受到严格限制，友好故旧隔离殆绝，唯独宗凤鸣先生以气功师的身份，得以频繁出
入赵家。宗风鸣是赵紫阳的老战友，曾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党委书记，1990年离休。从1991年7月10日到2004年10月24日，宗凤鸣以气功师的
名义探访被软禁在北京富强胡同6号的赵紫阳，和赵紫阳进行了上百次的密谈，每次谈话之后，宗凤鸣就把谈话追记下来。这些谈话记录曾送交赵紫阳本人审阅，
也分别送给几位曾担任党内高级职务的赵的好友审阅，最后汇集成这本《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今年1月由香港的开放出版社出版。全书分为81节，每节记述
赵紫阳的一次或两次谈话，并标出谈话的主要题目，很便于读者阅读和查证。
李锐和鲍彤分别为此书作序。李锐曾担任毛泽东秘书，水利部副部长，1959年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份子，毛泽东去世后平反，后来担任过中共中央委员会委
员，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1984年离职。鲍彤曾任中共中央政治体制改革办公室主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政治秘书，也是赵紫阳的政治秘书，六四后被
判刑7年，现居北京家中。曾经担任中共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主任兼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主任的杜润生为这本书题词。李锐认真地阅读过这部书的初稿和二
稿。他在为此书写的序言里讲到："这部书稿最突出的价值，就在于它的'唯一性'，即唯一持续地记述了赵紫阳在被软禁十几年间的上百次谈话，从而真实地再
现了他在这一时期的思想轨迹。"
根据这本书的记述，在1997年中共15大前夕，赵紫阳曾经给中共中央写过一封信，提出重新评价六四（此信在海外发表过），被中共封杀，并对赵紫阳加强
了软禁。在2002年中共16大前夕，胡绩伟等人向赵紫阳建议，建议赵紫阳再给中央写信，主要提出解除软禁，重点不放在六四，一笔带过就可以了。赵认
为，如果只提解除软禁，份量太轻了，对六四一笔带过，会使人以为赵紫阳的观点变了。对政治改革只按当政者意见来写没有意义。搞建议，只能一次比一次深刻
才行。这就必然涉及到一党制政体、多党制、议会民主等问题。这就要触及当政者的痛处，又会使党内外相当大一部分人难以接受，引起思想纷争。再说，即使写
了也要封杀，连政治局委员也看不到。如果捅到国外，被认为是政治斗争，自然对自己要引起后果。所以赵紫阳就没有写。
从这段记述来看，赵紫阳没有在生前发表自己的看法，一来是他认为不可能起到什么实际作用，二来是他担心他自己和他的家人会受到进一步的迫害。《赵紫阳软
禁中的谈话》一书出版前后，作者宗凤鸣受到当局很大的压力，甚至做了坐牢的思想准备。其他一些当事人也受到当局的恐吓。有人从香港带这本书回大陆，被海
关查出没收。
赵紫阳的最后思考
《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这本书内容非常丰富。赵紫阳谈到了中共高层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策分歧，谈到了他和胡耀邦的关系，谈到了对毛泽东、邓小平的评价，
谈到了对江泽民、胡锦涛的批评，谈到了中美关系、苏联问题和台湾问题，还回顾了共产党的历史并进行了深入的反思。限于篇幅，我这里只向读者介绍一点，也
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对当前中国改革问题的分析与评论。在长达15年的软禁期间，对这个问题，赵紫阳的思想有发展有变化，我这里主要介绍他在
生命最后阶段的看法和主张。
中国经济取得持续高速发展，举世瞩目。国际上有人提出了所谓"中国奇迹"或"中国模式"，对之称赞不已。赵紫阳正确地指出："真实的情况是，中国的改革
与经济发展是在黑箱作业下做起来的。这便于权钱交易，便于侵吞国有财产，致使国有财产大量流失。尤其以建设为名，大搞圈地、圈钱，实际上是对人民的一种
掠夺。这跟原苏联不同，他们是在现代民主转型中改革的，是公开发股票，每人一份，虽也有贪污腐败，但都受公开舆论监督，又有多党相互竞争，谁也不敢作得
过分。俄罗斯改革曾一度振动较大，但现在他们的经济也在高速发展。也就是说，经济发展了，现代政治也转型了。"
在上面这段讲话里，赵紫阳指出了中国模式与苏联模式的根本区别。苏联的私有化改革和经济发展不管有多少问题，但毕竟是在有公共监督和民主参与的前提下进
行的。在那里，人民有发言权，有投票权，这就使得那里的改革——作为一个过程——具有一种基本的合法性。中国的情况正好相反。中国的改革完全排除了公共
监督与民主参与，等于是一场公开的大抢劫，所以它的结果就不可能被民众所承认，由此形成的财富分配格局也就不可能被民众所接受。赵紫阳提到中共现在的领
导者认为中国经济的发展是建立在政治高压之上的。这倒是实情。权贵们要抢走属于人民的财产，手里不拿着枪怎么行呢？所以我说中国的经济改革实际上是持枪
抢劫。鲍彤讲："邓小平认为，不镇压群众的共产党一定不是马克思主义的共产党；赵紫阳认为，镇压群众的共产党一定不是中国人民需要的共产党。"这话一针
见血，把两种路线、两种模式的根本区别一句话就点穿了。
讽刺的是，就在中国的赵紫阳赞扬俄国的民主时，俄国的普京却在民主方面后退。而导致俄国民主倒退的一个重要因素正是中国的榜样。因为西方投资者更愿意选
择象中国这样专制但稳定的政权，而不愿意选择象俄国那样民主但混乱的政权。事实上，今日的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一切反民主势力的榜样。
赵紫阳认为，解决中国社会问题的出路，就是要走建立民主与法治社会这条路。政治改革就是要放弃党的垄断权力。考虑到骤然实行多党制可能会翻车，会把中国
搞乱，赵紫阳主张首先实行言论自由，放开报禁。至于军队国家化、多党制目前可先不提。
赵紫阳不赞成"新左派"。他指出："新左派"以保护民族工业，以维护国家主权为名，以强国富民为由，来抵制全球经济一体化，抵制中国走向现代世界文明。
这种思潮很容易触痛中国百年来受侵略被欺负所沈淀的民族主义伤疤，从而点燃狭隘民族仇恨情绪。而这又易于同当政者想以反对"西化"、"分化"来增强民族
凝聚力，以团结内部来保持稳定巩固统治的需要相适合，使中国走向现代文明的努力再一次受挫折。因此，赵紫阳曾经说过：民族主义将是最大的威胁。赵紫阳认
为，21世纪前半世纪或者至少前30年，主导世界的仍然会是美国。中国要发展，必须跟美国搞好关系。要同美国搞好关系，必须争取美国人民，因为美国政府
的政策路线受美国人民所影响，所制约；而无论美国人民或美国政府，对民主、自由和人权，对专制都是敏感的。他们认为专制主义的特征，就表现为对人权没有
保障，对外则是扩张侵略，由此认为中国的专制就是一种威胁。只有民主政治，才能保障世界和平发展。所以，无论美国政府与美国人民都不能容忍一个专制的国
家发展起来。
中国向何处去
然而，赵紫阳并不认为在短期内中共领导者有可能推行政治改革。赵紫阳说：过去认为强人邓小平走了，今后中央会有不同政见者出现，从而发生互相制约。现在
看来，这个看法错了。一旦当政，都会形成利益集团，为了维护自己这个集团的既得利益，对外也就都一致起来。因而，无论谁当政都会这样那样的要来维护这个
体制。
我要补充的是，假如在经济改革的初期就进行政治改革，共产党无非是放弃它的政治特权，无非是和反对派和平地、平等地竞争权力，因此要他们这样做还不算太
困难。可是等到现在，权贵私有化已经泛滥成灾积重难返，在这种情况下实行政治改革，那不但意味着要共产党放弃它在政治上的垄断权力，而且还很可能使他们
面临经济上的被追究被清算，那就很有可能把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送上经济犯罪的法庭，这不是更困难得多了吗？
赵紫阳进一步指出：中国模式的经济改革已经造就了一个紧密勾结的利益集团，就是一些受过西方民主文明熏陶的留学人员也加入这个利益共同体，被权力化了，
即所谓政治精英、经济精英、知识精英，形成三位一体。正是这些利益集团是中国的改革深入不下去，同时也制约着国家的政策路线的走向，使之向着既得利益集
团的方向发展。现在胡、温的政策路线只是采取小恩小惠给广大人民一个甜头，来树立自己的亲民为民形象，而不去触动这些精英的利益，更不触动这个体制制
度，这就不可能解决问题。用我的话讲就是，所谓胡温路线，无非是想用"有节制的压迫"，以达到"可持续的榨取"而已。
人们注意到，在今年3月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期间，温家宝总理多次讲到民主，讲到民主、法制、自由、人权、平等和博爱是人类共同追求的价值观。他还承认腐
败现象越来越严重，并指出造成腐败的重要原因，是权力过于集中，又得不到有效的制约和监督。然而在温家宝那里，民主的内涵仍然是含糊不清的。这种含糊其
词的说法一方面能使外界产生某种善意的期待，但是另一方面，也由于它的含糊而很难在现实中发挥什么作用。困难在于，中国模式的改革是被利益集团主导的改
革，这个利益集团害怕民主，敌视民主。哪怕其中的个别人真的想推动民主改革也是孤掌难鸣。不久前（5月10日）《人民日报》编辑部以回答读者来信的方式
发表文章，干脆又重新回到官方关于所谓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的陈词滥调，重申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决不搞指导思想的多元化，""坚持中国
共产党的领导，决不搞西方的三权分立和多党制。"
赵紫阳这段话非常重要。他告诉我们中国的改革是被利益集团主导的改革，是向着既得利益集团的方向。因此，那种以为只要目前的改革再继续下去，中国就会实
现自由民主的观点是南辕北辙，所以大错而特错。赵紫阳不同意有的人说的"中国的政治改革还得经历二十年的过程"。因为这种说法暗中假定中国改革的大方向
是正确的，只不过离政治民主的目标还有比较长的距离而已。实际上，中国的问题是走错了路，目前中国改革的问题是大方向错了，照这个方向走下去，只会越来
越错，只会离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远。赵紫阳说，照目前的方向继续走，首先会使整个社会腐败下去，不得了，会使整个体制烂掉啦！再是贫富悬殊这样厉害，两极
分化这样严重，广大人民群众能承受几十年吗？当政者不是采取疏通的办法给人们以希望，而是采取高压态势加剧矛盾，形成社会严重对立，这样能不反弹吗？遇
有突发事件，就会发生社会爆炸。
我要补充一句的是，假如中共凭藉高压成功地维持了政权的稳定，一方面通过时间使黑钱漂白，一方面使贫富差距有所缓和，那只会使它对人权、民主和正义等更
加蔑视。我们将面对一个更加自信因而更加骄横，并且更加强大的专制强权。这样一个骄横强大的专制政权必然对人类的自由与和平构成更大的威胁。
显然，上述两种可能的前景都是令人不安的，而后一种前景尤其令人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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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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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独秀到赵紫阳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未普（RFA)
明天是赵紫阳逝世四周年。赵紫阳曾经是中共第一号人物，在改革中立下汗马功劳，最後因为"六四"反对镇压学生被自己的党软禁致死。今天，在中共大规模纪
念改革开放三十周年的时候，在"六四"即将满二十周年的时候，纪念赵紫阳先生，有特殊的意义。
赵紫阳是共产党里的一个异数。他被软禁了16年，做了16年的反对派，於2005年1月17日去世。在1989年的最後关头，他如果赞成邓小平的镇压主
张，可以继续当他的总书记，可是他选择了反对。在被邓小平软禁的漫长岁月中，他如认错悔过，仍有机会重新复出，但他选择了放弃。他选择的是站在人民、人
性和历史正确的一边，直到病逝。这在毛泽东建政以来的中共现代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今天纪念赵紫阳，不能不提到共产党里的另外一个异数：陈独秀。陈独秀於1921年和李大钊等创立了中国共产党，1929年在国共合作和对苏关系上，与其
他中共领导和共产国际意见不同，被开除出党，後来要重归共产党，但毛泽东要他悔过，他说："我不知过从何来，奚有悔，"1942年死於孤独、寂寞、贫困
与疾病。陈独秀这个"终身的反动派"在中共建政以前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陈独秀和赵紫阳这两个中共的异数，在他们各自的时代代表了不同的时代潮流。一个在新文化运动中立下汗马功劳，一个在经济改革中创下丰功伟绩。前者高举民
主与科学的旗帜，反对孔家店，提倡怀疑与批评，主张思想解放。後者高举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并重的大旗，搞活农村和城市，改革外贸和财政，推进分权、监
督、党政分开和政企分开。两个人对中国的社会和政治进步建树甚丰。
可是这两个对中国进步有巨大功劳的中共领袖，因为和党的意见不同，其功劳不仅被中共否定，还被诬陷迫害、残酷斗争、无情打击。陈独秀曾遭到中共领袖王
明、康生的迫害，被诬为叛徒、汉奸。有人质疑陈独秀是日本汉奸的说法，王明则说："陈独秀即使不是日本间谍，也应说成日本间谍。"对这个不实之词的传
播，鲁迅和毛泽东都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赵紫阳则遭到邓小平、李鹏和江泽民长达16年的诬陷和迫害。他们因赵紫阳在党的会议上不赞成邓小平的镇压，便指控他"支持动乱，""分裂党。"这种指控
曾经贻笑天下。赵那时是中共的最高领袖，他分裂中共不就是分裂自己吗？中共後来成立专案组，想要查出赵紫阳分裂党的事实，但最後自己不了了之。
陈独秀和赵紫阳的个人悲剧使他们在晚年痛定思痛，对独裁专制产生深刻的认识。陈独秀在他的《最後的意见》中对斯大林的独裁作了一针见血的批评。他说：斯
大林的一切罪恶，"哪一样不是凭藉着苏联自十月以来秘密的政治警察大权，党外无党，党内无派，不容许思想、出版、罢工、选举自由，这一大串反民主的独裁
制而发生的呢？"他还说，苏联的无产阶级专政，专政到人民，专政到党内，是"贱视民主之故也。"
赵紫阳在软禁中对毛泽东也有类似的评价。他说，毛泽东对凡是反对他的，都看作是修正主义分子和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都予以专政，甚至不惜采用列宁加
秦始皇的手段，"这就走上了如同国民党一样的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的专政道路。"而他认为，改革开放就是要实行民主政治，结束这个专政。
从陈独秀到赵紫阳，八十多年过去了。如今，世界已是翻天覆地，中国也已沧海桑田，可是中国共产党却并没有什麽改变。如果陈独秀多活十年，他就会看到毛泽
东的独裁实际上就是斯大林式的独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赵紫阳虽说参与创造了中共历史上最开明最开放的几年好时光，但六四一声枪响，又把中共送回了政
治黑暗年代。而今天的胡锦涛时代，虽然不再是一个人说了算，但那种凭借垄断权力，不容许党外有党、党内有派，不容许思想、出版、罢工、选举自由的反民主
的制度，却一点儿也没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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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自由亚洲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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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内外人士纪念赵紫阳逝世四周年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VOA RFA
赵紫阳逝世四周年民众前往祭奠受阻
2009年一月十七日，赵紫阳去世四周年纪念日，前往赵紫阳家门口祭奠的民众。(路透社)
昨天是赵紫阳逝世四周年，据博讯网站介绍，周五下午5点，六四伤残者齐志勇，"六四"天安门大学生参与者赵昕等人，以及美联社二名记者，共同来到赵紫阳
的旧居——富强胡同6号，在赵紫阳大门美联社驻京记者被赵府的警卫拦住，经反复交涉，警卫说，"中国人可以进去，外国人不可以进去。这是上面的命令"。
尽管赵紫阳五儿媳出面通融，外国记者还是被中央警卫团的便衣警卫拒绝。
齐志勇一行只好让美联社记者在门外等，由赵紫阳儿子赵五军及夫人引领进入赵公的灵堂。齐志勇、赵昕等人与赵大军夫妇在赵公书房改为的灵堂内相互亲切的交
流之后，他们在留言簿上留言（照片）并代表在监狱中服刑的胡佳及夫人金曾燕，以及李金平、李海等人在留言簿签留言。尤其，齐志勇去年与胡佳约定年年悼紫
阳，如今胡佳身在牢中，只能由他为胡佳了这一心愿，说到这里齐志勇很是伤感。
2009年一月十七日，赵紫阳去世四周年纪念日，一名便衣警察在赵紫阳家门口劝说惦念者回家。(路透社)
最后齐志勇一行在赵紫阳遗像前祭拜。赵公去世四周年骨灰至今未入土，"平暴""六四"即将二十周年。此时此刻，他们热血沸腾。"六四"没有进入历史。他
还在等待正义，等待最后的审判。二十年沧桑岁月，磨不掉"六四"的光辉。"紫阳千古，与民同在"。
临离开赵府前，赵五军夫妇送每人一幅赵紫阳逝世三周年祭的纪念册，并托付送给没能来的其他朋友，送齐志勇一行人出门时，看见寒风中美联社记者还在赵府门
外等候，赵五军夫妇向美联社记者致意，并表示自己的无奈，双方的苦笑，让人有深刻的印象。（法广）
海外民运人士纪念和盛赞赵紫阳
美国之音记者：容易洛杉矶Jan17,2009
1月17日是中共前总书记赵紫阳去世4周年的纪念日，海外支持中国民主运动的人士把一则多媒体视频纪念短片放到YouTube网站上面，怀念赵紫阳，同
时也希望让中国目前的领导人改变思路，解决中国当前的问题。
中国政治丰碑*
短片一开始即是赵紫阳流着眼泪拿着话筒和学生对话的镜头，那是1989年5月天安门广场发生学生请愿民主运动的一幕，站在他身旁的是现在的中国总理温家
宝。片上的字幕写着：
"这是一张铭刻在历史记忆的照片，一位与民患难与共的老人，位居权力的颠峰，坚持理念拒绝开枪镇压人民，走向人民洒泪诉衷肠，他因此被软禁剥夺自由达
16年，直至病逝。中国政治的一座丰碑─赵紫阳。"
因为八九民运被迫流亡的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王军涛透露，这则短片是一系列纪念六四20周年的短片之三，前两则是'一九八九：记忆的呼唤─天安门'、
和'天安门的母亲'，继续还要推出刘晓波和王丹的特辑。
影片的链接是www.youtube.com/user/1989glory
*人性胜过党性*
王军涛说推出赵紫阳纪念短片的原因："我们在网上发现这个片子之后，把它下载，想在一个更大的范围内把它推广。我们想通过这样一个活动给中国现在的政治
人物和政治领袖设立一个榜样，怀念赵紫阳先生是为中国建立一个正气的标准。"
*盼中国领导人学习*
王军涛说，另外还有两个原因，一是纪念六四不能不纪念赵紫阳，因为他是那场运动中"人性胜过党性"的共产党人的代表。二是希望中国领导人能改变思路，不
要以为找到技术性的方案就能解决中国发展和建设的问题，王军涛说：
"也给现在领导人另外一个思路，让他看到中国现在的问题并不是像他们想的那样，说是不可避免的问题，更不是说甚么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捣乱，而就是因为他
们没有按照八十年代像赵紫阳先生那时一群共产党人总结中国过去的灾难教训，得出的政治智慧。背离这种智慧，要重蹈历史的覆辙。"
王军涛和前民运学生领袖王丹另外在网路上发出《天安门通讯》，第五期即是纪念赵紫阳的专辑，内容有讨论赵紫阳为人的文章、研究赵紫阳的书籍、甚至是对赵
紫阳的质疑和批评。
*以民主和法制解决问题*
当代中国研究所主任陈一咨即将在4月份推出《历史的震憾─天安门事件实录》记录片，他过去是赵紫阳重要智囊以及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所长，虽然正在病
中，听到有人把纪念赵紫阳的短片放到网路上还是感到很欣慰。
陈一咨说，赵紫阳实际上是中国改革启动后最大的功臣和奠基人，只因为在八九年天安门事件中赵紫阳主张在民主和法制的轨道上解决问题，就被邓小平非法的剥
夺权利软禁至死。陈一咨说：
"但他始终坚持他做法的正义性，他不愿意开枪杀害人民成为历史的罪人，这是我们永远应该怀念和尊敬的当代历史上伟大的领导人。"
据报导，赵紫阳在1989年天安门学运过程中被软禁，理由是他支持动乱、分裂党中央，犯了错误。赵紫阳曾多次致函人大和政治局要求重新评估六四、还他自
由，但是没有结果。
赵紫阳去世之后，官方也不容许公祭悼念。中国当局在1989年镇压天安门学生抗议后一度把这场运动称为反革命暴乱。后来改称政治风波。
关键词：赵紫阳，民运人士，六四，民主运动
维权人士谈纪念赵紫阳逝世四周年
2009-01-15
前中共党总书记赵紫阳在八九学运中反对遏制民意，与邓小平意见相左而被中共软禁直至去世，本周六，1月17日是赵紫阳逝世四周年纪念日，北京的维权人士
正计划到赵家探望。海外民运人士也在YouTube网站推出《1989:记忆的呼唤》的第三集，纪念赵紫阳。（自由亚洲电台何山报道）
有北京的维权人士对本台讲，每到敏感的日子，中共当局都会绷紧神经，加强保安，及将相关人士软禁，这个周六又是一个关键的日子。他们准备一如过往，到赵
家的大院，拜祭逝世四周年的赵紫阳。
至于细节现在很难说，他说，事情一曝光，又会被当局钉上。他说："今年他们特别恐惧，整个维稳任务，特别压得很紧。一个特别敏感的日子，他就把相关的人
士给看起来，软禁起来。"
往年，一批北京维权人士以及来自各地的冤民，都会不约而同到赵紫阳位于富强胡同的旧居探望，在门外或对面的小巷等处放上菊花。也有体制内的人士，赵紫阳
原来的部属，获当局淮许，到赵家探望。不过，2008年可以，2009年似乎有所变化，北京的这名维权人士说：加上今年这个08宪章出来之后，他们也查
得很紧。很难说，现在目前来说，还没有甚么动静，如果说我们说了我们想做甚么，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把人看起来了。
而在海外，为了纪念六四，有民运人士制作了多媒体系列短片，利用互联网和多媒体技术，呼唤记忆。短片《1989:记忆的呼唤》的第三集已经被放在
Youtube等网站，向世人介绍赵紫阳这名中共的良心高官，人民的领袖。
赵紫阳，前中共总书记。89年六四天安门事件后一直被软禁，长达16年，直至2005年1月17日病逝北京，享年8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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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美国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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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紧守"中国特色"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管见
这边有经济压力，那边有政治压力，不过，中共依恃专政的强大力量，看来仍然很自信。总书记胡锦涛先生摆出一副"说不"的姿态，说是"不动摇、不懈怠、不
折腾"，以及"决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决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而是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这样一副姿态，其关键之处，一是不"封闭僵化"，二是不"改旗易帜"，三是"不折腾"。
"封闭僵化"虽是老路，却不能完全放弃。意识形态上该灵活则灵活，行动上该突破则突破，然而中国共产党对权力的垄断绝不动摇，对市场的控制也尽量维
持。
"改旗易帜"被视为邪路，对此态度十分坚决。宁可封闭僵化，也绝不开放灵活，不能实质性接受普世价值，不能放弃对公民权利的严格控制，以免中国共产党的
专制受到威胁。
比较含糊的是"不折腾"。一般正常的看法是认为，掌握权力的人们不要头脑发热瞎折腾，不要再发动"文革"那样的动乱，不要再搞"穷过渡"、"大跃进"那
样的社会实验。但是，中国共产党的看法并非如此。在中共看来，"文革"是最典型的"折腾"，而"文革那一套"，指的是民众"犯上"作乱，自发造反，而中
共操纵运动、运动群众，乃向来如此，从未见中共道歉。以邓小平的说法，"自由化"是"折腾"，李瑞环的说法婉转一点儿，叫做"帮忙而不添乱"，他针对的
是政协，其实广泛适用于中共党外的社会人士或力量。中共领导人的说法不尽相同，实质都一样，就是要服从中共领导，顺从中共专制，与中共保持一致，杜绝多
元的声音和动作，否则，就是"折腾"，就是"添乱"。
这样就清楚了──不"左"也不"右"，重要的是决非不专制，而且要"坚定不移地"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专制。"不折腾"的模糊有其好处，看上去似乎
意味着中共要讲究自律，似乎是在发誓不再折腾百姓，实则却是在警告民众，不要乱说乱动，不得挑战中共专制。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零八宪章》。
其实中共的不"左"是有限的，因为"社会主义"名义下的国有体制，构成为中共专制的基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背弃了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的原理，但是它
绝不会放弃"社会主义"外衣下的中共专制。
中共背弃科学社会主义，表现在：
其一，追随斯大林，无视社会主义的国际性质，以"一国建成社会主义"为实践依据，同时，否认社会主义社会的非对抗性质，背弃"国家消亡"原理，为共产党
长期专政开辟道路。
其二，发展出一整套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理论，作为"共产党领导－无产阶级专政"的观念基础。
以其为依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在乎社会经济是否"成熟到可以铲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程度"，不在乎无产阶级专政的过渡性质，不在乎国有化在科学社
会主义理论意义上，仅仅是解决资本主义矛盾的"形式上的手段，解决冲突的线索"（恩格斯语），坚持把"共产党领导"、"无产阶级专政"及"国有体制"奉
为神圣不可侵犯的三位一体，奉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标志，而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视为根本的"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则恰
恰是中共竭力防范的发展趋势。
这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与科学社会主义不同，关键之处正是在于"中国特色"。
中共可以接受市场经济，但不放弃国有体制的支配地位。财政投资支持增长的发展模式，以及行政性垄断，都根深蒂固，难以动摇，"科学发展观"高调唱得再好
也无济于事。形成对照的是，民营经济发展步履维艰，在宏观调控中首当其冲，在危机中首当其冲，清晰地显现出市场经济被扭曲的现实。
中共当然不在乎市场经济被扭曲，而这样扭曲导致的恶果，也都归咎于所谓"过度市场化"──市场化，以及自由化、私有化。它们再度成为人们攻击的对象，则
国有体制的支配地位就更为巩固，也更具正当性。
显然，不"右"方为根本。中共发誓决不"改旗易帜"，只是，它的旗帜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而非马克思学说的科学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关注的新社
会之"胎儿"，正出现在市场经济比较正常发展的西方社会，中国社会里畸形发展的市场经济，决无可能孕育正常的新社会"胎儿"。
中共在改革开放中接受市场经济，意味着它不得不试探着"改旗易帜"，改变1950年代"社会主义改造"造就的社会演变模式，然而，权势集团在市场化进程
中，以权力作交易，扭曲市场规则，得到了巨大的好处，而西方市场经济模式及其相应的民主政治模式，对它们攫取好处的威胁，则愈益清晰。于是，抵制西方市
场经济模式，抵制西方民主，变幻为"中国特色"大旗，乃权势集团之切身利益所在。
更为微妙的则是，改革开放陷入进退维谷的绝地，中共决不"改旗易帜"的姿态，与"左派"维护"社会主义"教条之不懈努力，两者尽管有着很大的分歧，却能
够结合在一起，形成为市场化改革、宪政改革的严重障碍。
在中共历史上，自李大钊牺牲、陈独秀下台后，张国焘和王明都无法阻止毛泽东走向个人专断。而胡耀邦、赵紫阳相继失败之后，看来也无人能够阻止中共在专制
轨道上继续滑行。张学良领导东北易帜，曾推动中国走出军阀割据的格局。毛泽东在斯大林推动下，也曾领导红军易帜为国军，共御外敌。今天的中共决不"改旗
易帜"，以其"中国特色"专制之旗，抗拒政治改革，实在也是因为胡赵式的人物在中共党内已逐渐凋零。官僚机器倾轧，权力交易腐蚀，致使正不压邪，以"不
折腾"的烟雾掩盖当权者自己的"瞎折腾"。
不过，如此封闭僵化姿态，毕竟难以长久。"文革"末期呐喊"就是好"，到了声嘶力竭的程度，而"文革"终究动力丧失，难以再"好"下去。如今，决不"改
旗易帜"的"改革"竭力顶着"中国特色"之门，拒绝政治开放，无奈的是，民智渐开，以官式思维要束缚民间多元的思想，以封闭僵化之手要遮住青天白云，是
越来越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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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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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锦涛正在走向个人崇拜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周郎
正值新年来到、辞旧迎新的时候，半个多月来，每天打开电视第一眼看到和听到的，不是明星，也不是歌星，而是我们的总书记天天在表演着政治秀，几乎是每天
都有一个重要讲话。而且宣传力度几乎是铺天盖地，无日无之，同一则新闻（比如胡锦涛视察地震灾区、胡锦涛应邀给小布什打个电话等等），二十四小时连续不
断地头条滚动播出，完全违背了中央电视台几年前所作出的每小时新闻头条不重样的承诺。这样对胡本人如此大力度的宣传架势，等于向全国人民发出一个信号，
与他的前任江泽民一样，胡锦涛也正在走向一个专制政体所需要的个人崇拜。可以预见，在剩下三年多的时间里，胡锦涛也会如愿以偿，把自己所谓的"科学发展
观"像"三个代表"一样写入宪法，在中共的里程碑里也树立起自己的特殊地位与教主崇拜。
利用大学生充实农村阵地
2008年12月23日，作为党在军队喉舌的《解放军报》发表了一篇《胡锦涛总书记重要批示在大学生"村官"中引起强烈反响》，说得是一个大学生"村
官"给总书记写信后，当得知总书记收到信件并作出重要批示，写信的大学生"村官"激动得心怦怦直跳，大家在电话里互相表示，一定不辜负总书记的殷切期望
云云。内中语言与语气，场景与心境，与文革期间革命群众接到毛泽东的"最高指示"那种欢呼雀跃的场面何其相似乃尔，大有个人吹捧与个人崇拜的宣传情
结。
真实的情况是，与四十年前文革期间几千万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历史相似，由于近些年国内把"教育产业化"后，大学无限制的扩招，每年都有近百万大学毕业生
得不到就业机会。据说，2009年有近七百万大学毕业生面临着严峻的就业困境。于是，上层就想出让应届毕业生到农村当"村官"的绝招，一是可以纾缓就业
压力，二是让大学生去占领久已荒废的农村基层党组织，并还把这一招数作为党中央的一项具有长远战略意义的重要决策来执行。据悉，中央组织部等部门决定，
从2008年开始，用五年时间选聘十多万名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不过，与毛泽东让知识青年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同，这些大学生是带着薪金到农村去
管理教育村民的，而且甘愿去当村官的，都是些没有路子没有后台的普通大学生，而那些身世显赫、有家庭背景的大学生，早早被安排到薪水高、待遇好的国家要
害部门去了。
按理说，这样的吹捧文章，应由中央一级的报刊刊载，但不知为何却由《解放军报》来发表，不知内藏何种玄机。但与其相映成趣的是，就在这篇文章发表不足十
天，北京市通州区一大学生村官李海却于2009年1月2日在其宿舍内上吊身亡了。此前，李海对当村官的无奈与无聊已经厌烦透顶，先后两次割腕自杀未果。
据朋友介绍，李海原是个开朗的人，中国政法大学毕业，自杀前他留下了一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遗书，大致内容是"我是有病了，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我
想离开了"。看着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听听这些发自内心的真实声音，可以说是对胡总书记重要批示的无声抗议！
依旧强调"党指挥枪"
就在这一系列的新的"造神"运动中，总书记本人看的最多、说的最多的依然是军队，部队依然是稳定政权的重中之重。12月28日，胡锦涛在会见驻成都部队
师以上领导干部，强调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始终牢记使命为党和人民再立新功。12月30日，新华社报道胡锦涛近日在军队一次重要会议上提出，
要围绕强化官兵精神支柱，大力培育"忠诚于党、热爱人民、报效国家、献身使命、崇尚荣誉"的当代革命军人核心价值观。而这核心价值观的核心，如胡所讲的
是"听党指挥"。1月4日，胡锦涛在会见武警部队时，再次强调要"大力培育当代军人的核心价值观"。在几天之内，一个党的总书记竟数次高调强调"忠诚于
党"的核心价值观，其意义颇耐人寻味。
不过，由此可见，直到今天，掌控中共大权的胡锦涛的思想观念与前任一脉相承，依旧迷信毛泽东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排斥宪政民主与先进发达国家所奉行
的"军队国家化。"不过，纵观历史，中共所言"要忠诚于的党"，也是一个似是而非的代名词，说白了，谁的牌子大，谁的资格老，谁的人马多，谁就能代表
党，也就是说强权就是党。二十年前天安门事件中，作为党的总书记赵紫阳不仅不能代表党，反而成了分裂党、后又被党软禁十多年的人，而连中央委员都不是邓
大人却成了党和真理的化身，这真是莫大的反讽。
四加六大于八
2008年最后一天，胡锦涛又以中共总书记、中央军委会主席、国家主席的身份，出席《告台湾同胞书》纪念会，发表了《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
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六点看法，也就是眼下海峡两岸热议的"胡六点"。(chinesenewsnet.com)
2005年3月，胡锦涛曾发表过他的"胡四点"，并成为以后所有重要涉台谈话的重要底线。将近四年之后的今天，又发表了"胡六点"。有专家解析，这是有
意区别分隔与过去的不同意义，力图标志胡本人的历史前瞻性，显示出胡是真正意义上的"与时俱进"。其蕴藏的内在含义，就是四加六等于十，超出了江泽民当
年对台谈话的"江八点"，使自己占领了更新的历史制高点。
其实，无论"江八点"也好，"胡四点"、"胡六点"也罢。两岸关系的最终和解与融合，还是要取决于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的优劣成败，取决于中共能否放弃武
力、以最大的善意来对待台湾同胞，一个出尔反尔、喜怒无常、满口谎言、动辄以武力相向的专制政府，是不可能指望它会以和平方式来统一中国的。
官僚资本的高度集中
去年的金融危机，在国内沿海地区造成数万家中小企业倒闭，几千万农民工失业返乡，据报载，仅河南省返乡的农民工就近达四百万。可对中共这个臃肿庞大的制
度本身来说，反倒是成为一个千载难逢地增强自身实力的机会，也是权贵资本主义借机扩充自身实力、聚敛更大财富的最好借口。据相关报道，温家宝所承诺的四
万亿重建资金的百分之九十多，都是投向国有企业和权贵阶层的，那些普通的中小企业业主，根本无法指望得到这些资金。所以，有人不无忧虑的说，金融危机反
倒给这些高官权贵们提供了一个绝好的贪腐机会。另据内部流传的国务院研究室、中央党校研究室、中宣部研究室、中国社会科学院等部门的最新一份关于社会经
济状况的调查报告指出，截至去年3月底，内地私人拥有财产（不包括在境外、外国的财产）超过5000万以上的有27310人，超过1亿元以上的有
3220人。超过1亿元以上者，有2932人是高干子女，他们拥有资产20450余亿元，占到亿万富翁的百分之九十一。而考证其资产来源，主要是依靠家
庭背景的权力下的非法所得和合法下的非法所得。
在江泽民时代，奉行的工人下岗、国企卖光，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的每年经济比值达到了对等，各占一半江山。到了胡锦涛接手中共政权之后，国有企业又逐渐坐
大，控制了能源、制造、资本、交通、银行等命脉行业，五年光景，国有企业的比值重新回到八十年代中期的百分之七十五，成了谁也撼不动的大头。所以，大陆
民间去年流传的一个据说是中共上层编写的一个段子："1949，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1979，只有资本主义才能救中国；1989，只有中国才能救
社会主义；2009，只有中国才能救资本主义。"通过这个段子，可以看出中共自身的财大气粗与感觉良好。在权力与财富高度集中的基础上，中共才有了搞个
人崇拜的政治基础与经济基础。
反腐败已经沦为权争的工具
对国内惨遭金融危机打击的民营企业，中共一方面是任其自生自灭，全面萎缩，另一方面是利用权力，借机进行无情打压。比如身价超过140亿、两次荣登胡润
富豪榜榜首的国美集团董事局主席黄光裕，11月23日因涉嫌"操纵市场"被带走调查。11月27日,北京市公安局首次证实,黄光裕因涉嫌经济犯罪,目前
正在接受警方调查。另据内部消息，前三任司法部长都曾对黄光裕一案有过司法调查的批示，但均无果而终，但此次为什么就躲不过去了？知情人爆料，黄光裕一
案与得罪了太子党王岐山有直接关系。前些年，王的一个亲属与黄共做生意，黄答应事成之后给二百万元酬劳，但后来迟迟不给。等到黄在2008年再放风出
来"愿出一千万，谁能让我见王岐山一面"时，事已迟矣！
此类案子，颇似前两年北京市副市长刘志华一案。民间流传，在中共无官不贪的政坛上，刘本人还算是比较好的，只因为负责奥运工程，曾庆红的儿子曾伟向其要
项目不买账，才酿成了后来的情色事件，入了人家的圈套，这才有了常委会上临时作出的双规决定。此前，甚至连北京市委书记刘淇都不知情。真可谓不抓则已，
一抓惊人。
从这些事例可以看出，中共所谓的反腐倡廉，除了不着痛痒走走形式之外，到了今天，已沦为如何达到利益均占和经济板块斗争的一个工具。按老百姓说，哪个官
员不贪污腐败？哪个商人不偷税漏税？之所以整你，就是你得罪人了。现在的中共官场，早已经没有了理想主义那一套信仰争端与政治岐见，他们之间的互相咬
噬，纯属利益驱使，所拼命争抢的，不过是权力的大小多寡罢了。
大阅兵背后的政治玄机
中共的历史，有很多诡异玄妙之处。拿今年六十年大庆、天安门即将举行的大阅兵来说，据说胡总书记有一个批示，四个字：从简办理。然而，这能从简吗？如果
太简单浮草了，让胡总书记的面子往哪儿搁？十年前的五十年大庆，江泽民花掉民脂民膏一千多个亿，让自己神气十足地风光了一天，个人崇拜的光环是那样耀眼
明目。今年这胡总书记的风光，肯定也不能输给前任，因为官方的宣传口径就是"大阅兵"，没有大投入，何来大阅兵？去年9月，一个全国中华总工会开个十五
次代表大会，还花掉纳税人三千多万，何况这六十年大庆呢？即便是糜费再多公帑，也在所不惜。现在，奥运会原班人马原封不动，已经开始操练了，只等着"第
四代"在天安门上高呼：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想当年，在斯大林大搞个人崇拜、无情清除异己的时候，布哈林在《致未来一代党的领导》的信中，不无悲哀地写道："在一台凶恶的机器面前，我感到了自己的
无能为力。这台机器大概借助了中世纪的方法，攫取了巨大的权力，炮制着有组织的主张，厚颜无耻地在采取行动。"虽说时代在前进，可是在中国，比封建时代
还有强大还要专制还要不受约束的权力，又回到了当代的一些权力者手里。依照历史学家的话来讲，不是斯大林个人在搞个人崇拜，而是这个制度是需要一个专制
体制的形象代言人来维系、来生存、来发展的。
想当初，五十年大阅兵时，有李慎之先生的如椽之笔，写下了《风雨沧桑五十年》，无情地揭露了封建专制与个人崇拜给中国带来的荼毒。十年过去了，慎之先生
虽早已驾鹤西归了，但他在文中所抨击的种种专制流弊，不仅未见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依旧在这个古老的大地上横行肆虐！
（原载《争鸣》《动向》2009年元月合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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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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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垮台路线图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曾节明
2009年对中共来说，是一个灾变的大凶之年，随着经济的全面衰退，中共政权赖以维持统治的所有条件正在急骤地丧失，这些条件包括：知识分子的"安
分"、中产阶级的拥戴、中共地方官僚的效忠等等，其中，最重要的是：在经济、社会危机的双重冲击下，维系中共政权二十年稳定的寡头共治的权力结构今年必
将土崩瓦解。2009年注定成为中共政权由衰落转向灭亡的元年。
内部权力结构的崩解为什么是中共政权灭亡的最重要因素？这是由共产政权的性质决定的。王力雄先生指出：专制亡于内，这种灭亡方式，又以共产政权最为典
型，共产政权封闭性和内向性，决定了它具有很强的镇压能量，历史上没有哪一个一个共产政权是纯粹被本国民众推翻的，前苏联和东欧的共产政权，无一例外地
亡于统治集团内部的分裂（或游行示威等外因诱发的内部分裂）；共产政权之所以注定在数十年内垮台，并非因为其专制和残暴，而是因为其性质的不稳定性，这
种不稳定性决定了共产政权必因内讧而瓦解。
经历"文革"、"六四"，并且亲眼目睹了"苏东波"的中共统治集团显然看到了这一点，由邓小平、陈云带头，江泽民、李鹏完善，磨制出一种新的专制统治方
式——寡头共治，这种方式有别于一切共产国家传统的专制统治方式——领袖独裁。
中共的专制统治方式早从华国锋下台起，就开始走向寡头共治。华国锋下台后，中共政权形成邓小平、陈云两大元老共治的局面。邓小平虽居主导，却受到陈云、
李先念等人掣肘，远不能一言九鼎；
江泽民时期是江泽民和政治局七常委共治的局面。江泽民虽然号称"核心"，只不过在七常委中稍占些优势而已，却无法自行其是；
胡锦涛更是连自命"核心"的权威都没有了；胡时代的权力格局，是最典型的寡头共治局面，如僵尸一般僵硬颟顸的胡锦涛，连江泽民那点个人"做戏"魅力都没
有，只在侵犯人权等维护党天下利益的行为上放得开手脚，他封网禁书固然肆无忌惮，但在其余问题上得看众常委的脸色行事，中共党魁一职，在胡锦涛身上，不
再具有说一不二权威，俨然成了中共寡头集团的主持人和协调者的职位。
在的中共，就象一条九头恶龙，其庞大专制躯体由中共中央政治局九个魔头共同驱动，中共党魁不再能一个人说了算，重大事情必须按九魔头中的多数意志行
事。
寡头共治，尤其是邓小平、陈云死后的多寡头共治，是一种谁都不负责任的一种专制统治方式，但也是一种非常稳定的专制统治方式，它能够把内斗的激烈程度和
破坏力降至最低。
邓小平、陈云的共治局面，使得政治观点的分歧不再危及身家性命，毛时代你死我活的宫廷斗争也就很快消失；邓小平、陈云死后，"垂帘听政"结束，皇帝
和"太后"的内耗隐患消失，"路线斗争"时代彻底结束；江泽民退位后，贪权恋栈的内耗隐患消失，中共形成七十岁退休、最高职务连任不超过两届的"规
矩"；胡锦涛时期，实权分散在众常委的手中，中共在十七大上形成了"接班人"人选由常委多数议定的规矩，以及总书记＋总理"双接班人"的规矩，这就形成
了最高权力交接班的制度，最大程度地消减了最高权力交接内耗，这一共产国家的最大内耗；以及总书记＋总理"双接班人"的规矩的确立，又很大程度上平衡了
派系之间的利益分配。
因为寡头共治改变了共产政权内部斗争的你死我活性质，而且，随着寡头共治的完善和成熟，政治斗争的残酷程度和激烈程度都不断下降，因此，在政权能够照常
维持的情况下，各个寡头之间哪怕分歧再大、矛盾再深，也会竭力地共同维护一党专制，因为一党专制是他们共同的命根子：有一党专制在，怎么内斗都伤皮不伤
骨、照样安享特权；中共一旦垮台，这些人都成了落水狗、甚至面临灭顶之灾。可见，在正常情况下，政治局那九个尔虞我诈、貌合神离的寡头怎么会不死心塌地
地共同维护中共政权？
因此，寡头共治是一种无须政治强人就能够自我稳定的专制统治方式：出乎许多人的预料，邓小平死后，中共政权不仅没有陷入混乱，而且更加稳定地维持了十一
年，这十一年当中，中共高层的内斗比任何时候都小、权力运作比任何时候都"程序化"。
胡锦涛时期的权力结构，是一种更加稳定的多寡头结构，它是成熟和精致的寡头共治。胡锦涛时期，通过更加纯粹的逆向淘汰筛选上来的九个寡头们，几乎清一色
地不是屠夫酷吏，就是超级贪腐分子，为了维护巨大的既得利益和防止被清算，这些精细谨慎的技术官僚们，不仅与各自的派系拥趸紧密抱团，各寡头派系也达成
了"做事不做绝"的默契——即相互之间的争斗不影响专制稳定、决不逾越一党专制底线，以维护他们共同的最大利益。
中共统治寡头共治化的一个结果就是：共产政权常见的"路线斗争"等激烈内斗消失、甚至"权斗反腐"也大大减弱，统治集团高层的稳定性和自我维护能力大大
增强，这一结果，让那些坐等中共内斗"解体"（如期待"胡锦涛抓捕江泽民"）的人无比失望。
不能不承认，寡头共治很大程度上消减了共产政权的内耗，中共政权在"六四"大屠杀之后得以稳定近二十年，主要靠的就是一种寡头共治的权力结构。
那么，寡头共治能否让中共摆脱共产政权"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的宿命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维持寡头共治局面是需要条件的，条件就是社会的稳定。八十年
代初，中共靠包产到户、发展乡镇企业和个体经济等松绑措施，拯救了濒临崩溃的经济，换取了社会稳定；一九八九年，中共以一场血腥的大屠杀阻断了中国的自
由化转型，以恐怖和高压换取了社会的稳定；一九九二年邓小平"南巡"之后，中共大力笼络知识分子、精英阶层、官僚队伍：
一九九二后，江泽民、李鹏开始给教师、公务员队伍和事业单位员工加工资，此后一加再加，干部知识分子待遇大为提高，"脑体倒挂"消失；朱镕基时期中共大
力笼络官僚队伍，朱镕基推行扩大内需的"经济财政"政策，国家大力投资基建、城市改造，为各级官僚"先富起来"另辟捷径；胡锦涛上台后大力加强土地出让
的政府垄断，使得"卖地"完全成为官僚暴富的"新干线"，从此掀起了房价疯涨潮、延续至今的各地政府强迫拆迁、强迫征地的狂潮……
官僚队伍、知识分子和中间阶层是支撑一个政权的三根支柱，中共之所以能在"六四"之后维持了十多年的社会稳定，靠的就是以上的笼络措施。
但是，笼络措施的维持也是要有条件的，条件就是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只是在任何一个国家，经济都不可能长久快速增长的，如今，随着经济大衰退的全面来
临，这条路已经走到尽头：
江泽民、朱镕基虽然创造了经济繁荣，但那种粗放型发展和重外资、轻民企的快速发展是难以长久的，胡、温上台后，对经济采取了加强集权和行政干预的错误做
法，加速了经济危机的到来；正当胡、温经过六年努力把经济搞垮之际，西方世界也陷入一场规模巨大的经济危机当中，进口锐减、外资收缩、能源和原材料价格
高涨，这对于严重依赖外资、依赖进口能源、依赖出口的中共国摇摇欲坠的经济，不啻是狠狠踹上一脚。随着出口锐减、制造业倒闭潮的持续扩大，中共税收剧减
成必然，没有收成，拿什么去笼络呢？在衰退潮的冲击下，苦撑已久的房地产崩溃在所难免；而房地产一旦崩溃，银行的巨额坏账就会爆炸，金融必然崩溃；金融
崩溃必然引发社会整体动乱，造成政权危机。
全面的社会动乱会冲破寡头共治的权力平衡，迫使寡头们激烈分化、共治权力结构崩解。众寡头平时虽然抱团竭力维持现状，可一旦社会动乱不可收拾、政权岌岌
可危时，就大不一样了。中共九常委之所以平时能抱团，仅因为利益需要，根本不是出自同心同德；事实上，中共九个寡头之间，各人的见识、能力、思想观念均
有巨大的差别，相互之间矛盾重重、互不服气；就已知的情况来看：
胡锦涛乃陈云余孽，系宋平、邓力群培养出来的硬党棍子，其思维方式停留于上世纪五十年代，顽固坚持共产党专制；江泽民及其代理人则热心于营造官僚资本
党，心向李光耀、苏哈托式的独裁统治；温家宝内心倾向于民主宪政，但又反对激进市场化，其思想观念接近社会民主党。
而且，众寡头身负的历史包袱也大不一样：
胡锦涛身被八九"拉萨平暴"和零八"西藏镇暴"双重血债，又负有继续镇压法轮功六年的罪责，诚可谓罪孽滔天、恶贯满盈，为现今中共寡头中罪恶最大者，为
了防止被清算，胡锦涛会死保专制负隅顽抗到底，而不可能作任何让步；
江泽民及其代理负有发起镇压法轮功的罪责，他们非常惧怕遭法轮功清算，这些人可能对民运力量作一定程度的妥协，但在法轮功问题上决不会让步；
温家宝、习近平、李克强、贺国强等人没有杀人罪行，历史包袱最小，他们的可塑性很大。
可见，一旦危机来临，这些个性相异、习相远，且包袱轻重迥异的寡头们，必然向着不同的方向骤变，维系了二十年稳定的中共寡头共治的权力结构必然瓦解；而
寡头共治的瓦解，必然引发中共政权的轰然倒塌。
在九常委和政治局委员当中，未必没有袁世凯、叶利钦式的人物。因为是一条船上的人，在不出事的情况下，大家当然都倾向于维持现状，一旦出事而且危及政
权，肯定分歧和矛盾重重就会因为利益的冲突而陡然放大、而且不可调和：在巨大的变局面前，既然共治已经无法保全利益了，就只能破局，竞相抢占有利位置、
抓取有利筹码，由于激烈的利益冲突，寡头之间的公开摊派势不可免。
寡头们之间的摊牌，一定会在镇压动乱的过程中发生。寡头当中，胡锦涛无疑拥有超过其他人的职权优势，这使得变乱当头他具有行事主导权上的优势。
以胡锦涛的本性和经历来看，一旦社会动乱，他会本能地选择"拉萨平暴"方式，妄图再次以血腥屠杀保专制；经济没有崩溃的时期，这么做自然容易成功，胡锦
涛本人，当年不是在拉萨屠杀"平暴"成功了吗？但是，在金融崩溃的情况下，调动军队杀人局面很难控制、后果既凶险又难以预料：
因为在经济崩溃的情况下，中共没有能力给其庞大的镇压机器以特殊"照顾"，而中共的军警特情人员绝大多数也来自老百姓，随着金融的崩溃，他们的储蓄、他
们家人的储蓄都一样变成废纸；没有了意识形态的中共政权，完全靠利益驱动，在自己和家人都破产了的情况下，有多少人有热情和积极性去帮胡锦涛卖命、杀
人、背黑锅？
在金融崩溃的情况下，中共的广大中低级官僚同样成了破产者，这些贪鄙无耻、吃香喝辣惯了的家伙会发扬雷锋精神，在危急关头誓死扞卫胡主席？
况且，胡锦涛既不是革命元老式的政治强人，也没有能够服众的任何个人魅力。
因此，调军镇压动乱的最可能的结果是：军警镇压不力——骚乱持续扩大——官僚消极应付、政令不通——军警动摇甚至暗中暗中协助骚乱者、官僚逃离职守——
局部骚乱演变为全国性的动乱——中共政权岌岌可危……
一旦动乱不能在短时间内镇压下去，为了保全既得利益，其他的寡头一定会联合起来把胡锦涛赶下台，"撤销其党内外一切职务"，并且会抛弃其强硬的倒退路
线，向反对派作出重大让步，力求党专制政权苟延残喘；如果仍然不行，寡头们一定会选择"改旗易帜的邪路"，他们会抛出胡锦涛及其走狗顶罪，以平民愤，并
且同反对派中的温和派达成协议，改旗易帜、咸与官僚集团维新，以保全自己的既得利益：这个阶段，中共政权内部一定会冒出袁世凯、叶利钦式的人物；这个阶
段，人心不思乱，中国的叶利钦和袁世凯第二，因为符合官僚集团、中产阶层的利益、又受到反对派温和派的支持，成功建立新国家的希望很大。
满清覆灭近百年之后，中国的历史走了一大圈痛苦的歧路，又来到了一个近似于满清覆灭前夜的新拐点上，清王朝垮台的历史，会不会重演呢？1908年12
月，满清摄政王载沣在三岁溥仪的加冕典礼上，因为不堪溥仪的哭闹，脱口而出："完了，完了，快完了！"结果三年后满清垮台，载沣一语成谶；2008年
12月18日，总书记胡锦涛在纪念"改革开放"三十周年大会上，鬼使神差地大声念叨一句很不吉利的话：
"…过去拥有不等于现在拥有，现在拥有不等于将来拥有…"
这不正是载沣那句"完了，完了，快完了"的红朝现代版吗？
历史惊人的相似，但决不会完全重复；照这么走下去，今天的红朝摄政王胡锦涛，还有当年载沣退位后玩子弄孙、颐养天年的好命吗？
二〇〇九年一月十三日星期二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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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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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弄权到几时？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争鸣》社论
中共刚刚把「改革开放三十周年」的纪念大会开完，马上就开始筹备「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周年」的庆祝盛典了。
从一九八九年「六四」屠城之后，已经彻底?灭自己形象的中共，就只能用「国旗」换下党旗来包装自己，用「爱国主义教育」来代替「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
大」之类的「爱党」教育了。
这种现
From: Yibao <Yibao1@gmail.com>
Date: 2009/1/21
Subject: Yibao 390
To: Yibao <Yibao@googlegroups.com>
《议报》 第390期 (2009年1月19日)
启示
《议报》报社、编辑部重要启事
《议报》
特稿
救救中国的软实力
彭迪 钱行
（北京）
专题：戈扬去世与赵紫阳逝世四周年
为戈扬痛哭，让我们大家一起哭吧
严家祺（美国）
六四老人戈扬病逝纽约，享年94岁
曾慧燕（美国）
悼戈扬
徐水良（美国）
讣告：戈扬女士去世
中华学人联谊会
赵紫阳在中国人心中有不可忽视的影响
鲍彤（北京）
紫阳先生，您的身影与我们同在
丁子霖（北京）
听赵紫阳谈改革 --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胡平（美国）
从陈独秀到赵紫阳
未普（RFA)
海内外人士纪念赵紫阳逝世四周年
VOA RFA
焦点：回光返照的"折腾"
中共紧守"中国特色"
管见
胡锦涛正在走向个人崇拜
周郎
中共垮台路线图
曾节明
大众议院
窃国弄权到几时？
《争鸣》社论
警惕中国政府通过立法大规模举债和逃债
沈良庆（安徽）
中国GDP"保八争九"之忧
牟传珩（山东）
难道我们需要一个"中国特色的言论自由"吗？ -- 也谈普世价值
曹德谦（北京）
对话录
现在与传统（九谈之二）
艾未未（北京）
联邦宪政
六十年了，需要有个"竞选路线图"
鲍彤（北京）
剖析国家，透视权力 -- 试论中国政治研究在中国的创建和发展
吴国光
共同底线与大宪章
陈子明（北京）
两岸三地
自由之家在台湾公布「2009世界自由度报告」 -- 附录：马英九总统接见美国非政府组织「自由之家」研究部主任沃克
2008台湾大学客家研究与两岸发展学术访问团纪实
曾建元（台湾）
（大陆）空军大演习攻台防美
司马成
神州百态
"流官"们真能折腾
赵牧
了解了春运，你就了解了整个中国
隔门交谈
温家宝——"清廉"的总理
普世价值遭抵制，春运一刻值千金
安希孟（浙江）
媒体脉动
2008年十大民刊
冉云飞（四川）
"风吹枷锁满城香" -- 近代以来因言获罪的几个例子
傅国涌（浙江）
批评政府是对政府的最大帮助
杜铁匠
北京之春 2009年1月号目录
思想文化
我的禁品
沙叶新（上海）
毛泽东的皇权专制主义 -- 《剖析秦家店》前言
尹振环（贵州）
牛年风水 催旺化煞
曾慧燕 （美国）
改革30年
大陆的第三次意识形态危机
何嘉峪
改革的危局 -- 与清末新政的比较
张鸣（北京）
反右与文革
就反右派运动的真相问题与王绍光博士探讨
魏紫丹（美国）
十六岁右派李曰垓现在的声音
李曰垓（云南）
域外视野
解读奥巴马当选 -- 变革中的怀旧与因循
王超华（美国）
美国将继续与以色列的特殊关系
龚小夏（美国）
1609-2009： 西（科）学东渐四百年
方励之（美国）
人物点评
鲍彤先生——一位忧国忧民的大好人
范子良
至爱兄弟不了情 -- 附录：董鼎山是无知还是无耻？
董鼎山（美国）
2008，年度记者黄玉浩
张耀杰（北京）
历史人物
关于遇罗克的局限性
遇罗锦（德国）
世纪苦恋：秋瑾百年与林昭 -- 林昭"姐姐"与2008（二）
祭园守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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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报》报社、编辑部重要启事
《议报》
1，鉴于《议报》的主办单位二十一世纪中国基金会很快就将正式解散，《议报》网站—包括《议报论坛》和《议报周刊》也将在2009年2月底正式关闭。因
为我们网站的关闭以后，将无法刊登你的来稿，望作者能够谅解并迅速投寄其它刊物。
2，因为一些原因，我们知道我们尚欠不少作者稿酬。一是作者没有留下通讯地址，二是我们发现作者一稿多投，而我们的稿酬政策是只发《议报周刊》的首发
稿。在我们即将解散之际，我们希望一切至今没有收到稿费的首发稿作者能立刻和我们联系。你可以使用《议报》电子邮件：
ebaoyibao@gmail.com，告知我们联络方法以及最方便的付稿酬方式。你也可以直接和《议报》主编张伟国先生联系。来信请务必具体地指明
文章题目和刊出日期。
3，二十一世纪中国基金会和《议报》的财务人员将在2-3月的整整两个月内处理所有遗留稿费事宜，希望所有认为《议报》拖欠了你稿费的作者朋友们立刻和
我们联系。
《议报》同仁们衷心地感谢大家多年来的大力支持！
《议报》报社、《议报》编辑部
2009年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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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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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中国的软实力
彭迪 钱行
（北京）
在外国人眼中,中国这个泱泱大国究竟将往哪里去，始终是一个谜。其实,对许多中国人来说,也说不准,摸不透.。
远的不说,2008年发生在中国的一系列大事发出的"大喜大悲"正反两面的信息使中国之谜 更加迷人。北京承办的奥运盛会受到各国的高度评价；中国神七
航天员首次出舱太空行走，是中国科技发展的新的里程碑, 举国欢庆，举世瞩目。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实力发展的成绩与速度,更是十分突出,有目共睹。在
目前这次席卷全球的国际金融危机中,中国的财政和经济还能保持它的活力,对稳定世界大局起着重要的作用。
就在这些耀眼的成就之间,中国负面的表现也令人震撼。随着经济实力的增长,贪污腐化的现象也水涨船高,屡禁不止,官商勾结,矿难人祸,连绵不断,假酒,
假药,假肥料,假文凭,假论文等唯利是图,伤天害理之事,人们已经见怪不怪。.制造毒奶粉残害婴儿之事也发生在2008年。不知是失之麻痹,明哲保身,
还是由于思维已经达到更超越的境界,在公共场所和日常生活中,失去良知的现象也相当惊人。公交车上有的女司机被乘客拳打脚踢;甚至有乘客被人掐死,全车
乘客连同驾驶员,既不呼救,更不劝阻,而是一声不吭,置若罔闻。福州公交车无人售票车一年收到的假硬币竟敢达7吨之重。
这许多负面的现象反映了中国面临最大的挑战是道德底线的模糊,软实力的虚弱。发展软实力，已成为中国当务之急.。没有软实力,中国不仅在国际上处于劣
势,国家也会误入歧途,甚至民族也会走向堕落还不知不觉.。这不是危言耸听。
为什么中国的硬实力明显加强,而软实力明显落后？原因很多，.其中最为关键的是从开国以来,中国对硬实力,尤其是国防科技的发展,从来没有放松。这个方
针当然是正确的。.国家为此不仅投入大量的财力人力,更重要的是重视自然科技精英,对他们研究工作和思想创新,鼓励多于限制,对他们的人格也比较尊重宽
容,发挥了他们的积极性和智能,涌现了不少杰出人才和无名英雄。.早年在外国深造的学者如李四光、钱学森等排除驻在国的阻挠毅然回国,对祖国的科技发展
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中国的两弹一星和现在的航天事业就是在这种比较宽松的环境中发展起来的。
与此相反,中国的社会科学,尤其是政治和人文科学,牵涉意识形态和政治权力问题,受到严格的控制。.1957年社会科学和其他各界人士在反右斗争中有五
十多万对共产党领导的政治观点和统治制度提出批评建议的,都受到摧残迫害。此外被株连的家庭、亲友、同志更是不计其数。紧接着的"大跃进"运动造成特大
饥荒,饿死农民3,600多万。.对这样严重的错误,广大人民群众要求领导承担责任,公布事实,深刻总结教训的民主权利都没有.。不仅如此,在接下来更
加残酷的"文化大革命"中,人民连头脑中私字一闪念偏离了领导思想都要当众公开交代检讨,甚至招来入狱之灾,直到杀身之祸.。这种扼杀知识精英,压制不
同政见,只许歌功颂德,不许讲真话反映实情的自我窒息的专政思维,在改革开放以后还没有完全纠正。.敢讲点心里的真话,对国家的大政方针提点不同意见的
人,也难免话到口边留半句,当心"帽子"压下来！人民在这种被压抑的政治环境中战战兢兢度日,试想,国家软实力从何而来!
中国有句名言:"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不管是软实力还是硬实力,都源于人民。软实力主要指的是人民中蕴藏的高尚的人性美德和无穷无尽
的智慧才能。它和物质产品不同。物体可以随意拿来拿去当工具使用，而工具是需要人来发明创造和控制的,离不开人的作用,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因此,加强软实力,一靠人的优良素质;二靠民主的社会制度.。首先,作为公民,有责任加强自己是国家的主人翁意识,也就是公民意识.加强公民意识应该是
我国教育工作的重点。人民如果真是感到自己是国家的主人,国家的利益就是自己的利益,他们就会发挥主人翁的作用,用他们最大的力量和智慧来保卫和建设自
己的家园国土。.通过切身经验体会，他们也最了解人民的需要,利益和愿望是什么,人民有什么疾苦,问题缺点和原因在哪里,应该用什么办法,订什么规矩,
立什么制度和选什么样的人来负责处理公共事务比较好。全国公民意识加强,才能从根本上克制不正之风,走上光明正大之路.。
二是作为党政领导,有义务加强自己是人民的公务员的"公仆"意识(如果嫌"公仆"还有主仆之间不平等的观念,那么就叫公务员意识也可以.)即使是英明的
领导不依靠人民的智慧才能和力量,也难有所作为。因此,领导的重要职责是积极为人民创造当家作主的政治环境,不仅允许还要鼓励他们发挥自己的智慧潜能和
人性美德.除了保证人民的生存和生活条件外,每个公民独立的人格,自由的权利,平等的地位,思想的解放,人道主义的爱心,崇尚真善美的情操,对国家大事
的参与,对领导的评议监督等都能得到政治上的尊重和鼓励,而且有切实的而不是虚设的法律保护。特别是人们独立的思想言论,包括政治观点,宗教信仰和学术
研究,不受限制打压,不强求一律.换句话说,人民如果不能当家作主,只能当工具使用,连说话和想事都受到压抑,甚至在恐惧中度日,他们不可能像国家主人
翁那样,发挥他们的智慧潜能,从而加强国家的软实力和硬实力.。
总之,国家大事"由人民当家作主"这个原则很重要.。它是体现国家文明程度和衡量国家实力的主要标志.但是,要实现这个原则很不容易.人民的社会地位从
奴隶变主人是一个艰巨又漫长的历史过程,大都经过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原始资本主义社会到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直到以现代化市场经济为基础的民
主社会.各国情况不同,走的具体道路不一,困难有大有小,时间有先有后,但实践证明,这是一条科学发展的规律,殊途同归.现有的这种民主社会远非完美无
缺,更不是社会发展的终点,但它是一个不能逾越的重要的阶段.下一步怎么走.意见纷纭,尚在试验摸索和创新之中。
用最简单的语言概括,人民从奴隶变主人的过程可以说是从专制变民主的发展史。.外国是如此，中国也应该是如此。中国这个文明古国,有丰富深厚的文化传
统,但在封建皇权和官僚主义长期统治下,政治上停滞不前,从专制向民主的转化尤其困难.迟至十九世纪末期,西方国家已经摆脱皇权神权和僧侣贵族统治的愚
昧和黑暗世纪,中国人在清朝皇帝面前还诚惶诚恐,自称"奴才",下跪磕头，说话做事,偶有不慎就有砍头甚至灭门九族的危险。中国现在的一些电视历史剧
中,这种"奴才文化"还历历在目。
康梁变法,辛亥革命,五四运动等虽然由于帝国主义侵略,封建主义复辟和国共两党分裂而受挫,但都是中国民族民主思想启蒙的里程碑。.辛亥革命以后,在国
民政府号召下,包括小学在内的学生都上街游行示威,抗议活动频频不断.大家举着小旗,高呼"打倒列强除军阀"的口号,沿街市民鼓掌热烈支持.尤其是
1937年日本发动大规模的侵华战争,掀起了全中国抗日救国运动的高潮,同时也将中国人民推上了国家主人翁的舞台,大大提高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新觉
醒。我们学生中当时最流行的，《毕业歌》开门见山:"同学们大家起来,担负起天下的兴亡！"在表达了对国家和人民的忧患后,宣布要做国家的栋梁,要和敌
人拼死在疆场.气壮山河的歌声表达了人民作为国家主人挽狂澜于既倒的坚强意志。.国共两党联合,指挥全国军民在抗日战场上和日本侵略军进行了殊死搏
斗。.中国军事力量远不如日本,战士军官,牺牲惨重,但同国际反法西斯侵略战争连成一体,抗战八年,取得最后胜利。.全国人民团结一心,为救亡和正义而
斗争,不屈不挠,不自由毋宁死的软实力起了很大的作用.。.
抗战八年结束后,不幸国共两党又爆发了内战.。共产党军力也远不如国民党,最后取得胜利,主要靠的也是软实力。共产党号召建立独立富强和民主的新中国,
主张成立多党联合政府,赢得全国人民的支持。它在延安实行包括各界爱国人士的民主联合政府和减租减息,改善广大农民的生活,同时照顾富农和争取地主的政
策,党政领导人克己奉公,平等待人,艰苦廉洁的作风,赢得了全国特别是农民和爱国进步知识分子的心.数以万计的青年冒险奔赴延安参加共产党领导的民主革
命,数以百万计的学生在国民党地区勇敢地参加反内战,反饥饿反迫害的游行示威。.那时共产党的宣传报道工作也强调实事求是,谦虚谨慎,对党和领导人不作
宣扬。.笔者在延安看到的唯一永久性的标语是在中央党校礼堂东山墙上雕刻的毛泽东书写的大字横幅"实事求是"。国民党地区恰恰相反,一党专政,压制民
主,贪污腐化,民怨蜂起.。这种鲜明的对比注定了国民党的失败。
共产党在取得政权后,领导和团结团结各阶层人民和各民主党派,做了不少大事好事,体现了民主作风,国内国外,普遍赞赏。.但不久,一反过去强调的"实事
求是"的思想路线和实现民主的诺言,实质上对人民实行了"秦始皇加列宁和斯大林两把刀子"的统治,进而掀起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使国家政治和经济濒
临崩溃，软实力也就丧失殆尽了。
在邓小平领导下,中国开始了改革开放的新时代,在经济制度上破除迷信,引进市场经济,释放人民在经济领域的积极性和自主权,生产力高速发展,取得辉煌的
成就,硬实力大有加强.他也看到并提出党政分开等政治改革的必要性.但由于复杂的原因,他生前未能执行.在权力高度集中的政治制度下,民主法治残缺,既
没有独立的制衡机制,也没有新闻舆论的监督,金钱与政治权力一拍即合,贪污腐化扶摇直上.而民间传统道德的沦丧和解放初期革命精神的失落导致世风日下.
不择手段追求金钱财富成为社会默认的潜规则.这种经济改革与政治改革畸重畸轻造成的后果不是单纯的教育问题,而是结构性的制度问题.要扭转这种形势,必
须从上到下积极而稳步推进政治思想和制度革新,通过立法,制定适合中国国情的程序,有步骤地将"人民当家作主"的原则付诸实施.正如温总理最近对媒体说
的,中国要加强民主建设,进行体制改革,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贪污腐败问题。.
参照一下西方国家实行这种历史性的转变的经验教训也许是有益的。由于西欧国家从地理条件到文化传统的差异,它们经济科技和社会发展较快,特别是文艺复兴
后期在政治,哲学,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等领域展开,倡导人文主义和民主与科学精神,对皇权教权贵族的黑暗愚昧和专制统治挑战,影响深远.这种思想启蒙激
起欧美国家先驱者几代人毕生奋斗刻下了一系列具有普世意义的人本主义的价值观,内容包括自由平等民主法治正义博爱等人道主义美德和建筑在这种人本主义共
同信仰上开创的宪政革新.人民参加议政选举,监督制约执政领导,维护民主自由的议会制度,有力地推动了一系列欧美国家从专制转向民主的大变迁.实践的成
果有目共睹,它们的实力,软硬俱备,物质和精神文明突飞猛进,很快就超过了许多闭关自守的古老文明国家。
西方的这种民主制度是不同阶级或阶层经过不同形式的斗争和妥协中产生和发展起来的.特别是在工人斗争和宪政运动的冲击下,早期野蛮的资产阶级政权不断让
步革新,有的退出历史舞台,有的向人民妥协让步,使得这种民主宪政革新逐渐成熟.值得特别指出的是,这个从专制转向民主的世界潮流很早就受到社会主义思
潮的影响。.从18世纪末期开始,从法国,英国,德国,意大利到北欧,涌现了许多社会主义的理论,成立了工党,社会党,社会民主党等政党,主张进一步扩
大人民的政治权力和改善人民的生活福利,取得人民的支持,在选举中成为执政党.它们和同时并存在苏联实行的"无产阶级专政"针锋相对。历史实践证明,比
较温和宽容的社会民主主义取得了上风.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社会民主主义国家建国的共同理念和政策基础是深得人心的具有普世意义的人本主义的价值
观。.
其实,这种普世价值观，包涵人性中的善良基因,并没有什么西方和东方的区别.。没有什么正常的人不想享受自由,平等的权利和向往正义博爱的民主社会。.
在这方面,西方国家走在前列。虽然在西方国家,不平等,不民主和腐败现象还普遍存在,，但人民有更大的权力批评揭发这些黑暗面，并责成政府改正。目前从
美国开始的金融危机波及全球,说明人民的民主权力还需要进一步加强,不仅对政府官员,而且对金融体制和贪婪的财富集团严加监控。最早倡导社会民主主义的
英国工党政府过去就曾对一些大企业和金融机构实行过国有化的政策,现在又带头采取政府直接干预的措施来抢救金融危机。.其他欧美国家也在采取类似措施.
这种国家参与和自由市场相结合的趋势说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可以取长补短,相辅相成,并非势不两立.。
四川地震以来,中国出现了新气象.人际之间休戚与共的关爱取代了等级森严的官僚体制。.从最高领导到普通百姓表现的人道精神,非凡勇气和开放气魄在国际
上赢得普遍的表扬。人民不再是个抽象概念,社会也不分上下和贫富高低.有血有肉,有思想感情,期望梦想的个人价值,包括生命安全,生存权利,安乐疾苦,
人格尊严和自由平等的概念等都引起全国高度关注,不知不觉地提高了人民当家作主的公民意识,也触动了领导的"公仆"感情。正如《南方周末..》5月22
日的文章指出的:国家正以"切实的行动,向自己的人民,向全世界兑现自己对于普世价值的承诺"。.那些对中国有深情厚谊的国际友人和华裔同胞为中国的这
种新气象,新觉醒而欢呼.那些夸大中国硬实力和渲染中国威胁论的人对中国新也开始刮目相看。.将各国人民团结在一起的普世价值观忽然缩短了中国和国际社
会的距离.。
不过,这种新气象在中国的出现还是一种自为的状态.要发展成为长远而自觉的思唯和行动还需要化很大气力。值得欣慰的是现届中共的领导从理论上否定了"以
阶级斗争为纲",提出了"以民为本",强调要建立"和谐社会"和促进"科学发展"。同时指出政治改革的必要,不时提到由民做主的基本原则。不久前，胡锦
涛总书记号召全国进一步弘扬人道主义精神,尊重和保障人权,提高国家的软实力。.温家宝总理也一再向世界公开宣告中国承认自由平等民主法治人道主义等价
值观具有普世意义,要不断学习和借鉴人类创造的一切优秀文明成果,把人民的聪明才智发挥出来,让人民有效地批评和监督政府。他们说出了人民心里的话。
国内国外反映,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这是中国解放后政治思想解放的一个重要的突破。它应该是胡锦涛总书记提出的科学发展观的一个组成部分,必将加
速中国现代化的进程,提高中国的威信,充实中国的软实力。.忧的是还有相当大的势力企图保留中国的专政体制和极权主义。温家宝关于普世价值观的语音刚
落,官方主导的研究部门和宣传机构组织的长篇大论纷纷出台,虽然承认这些普世价值观原则上不错,但强调中国有自己的特色,不能照搬。不错,这些价值观具
体实施的方式方法,在不同的西方国家也有差异,中国也应根据中国的具体情况具体设计安排,但这决不能损害普世价值观的实质。
令人感到不安的是,我们的政坛上看到的是:既强调思想解放,同时又划定思想禁区,法定某种政治信仰是唯一的真理,不许偏离,更不许引进更加先进的理论和
经验;既宣告言论自由,又处处设防,强求舆论一律,不给人民留下多少独立思考创意立新的空间;既主张社会公正,又压制干涉律的维权活动和记者的采访职
权;一方面肯定人民当家作主,而实际上国家的大政方针,高层领导的人事任免等都未经公众选举审议,由少数人决定;一方面同意加强对领导的监督,又反对权
力制衡,异口同声地借口"中国特色"反对在许多国家行之有效,权力制衡的三权分立,。似乎只有"奴才文化"才是中国人的"特色"：宁愿当驯服工具,而对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等价值观不感兴趣。这是对中国特色的扭曲.。设立这些禁区与其说反映了"中国特色",不如说反映了"专制特色".
历史已经而且反复证明,党权过大,凌驾于人民之上,缺乏独立的监督制衡和舆论的开放评议是国家权力被滥用腐化,专制独裁畅行无阻,在国内国外丧失民心的
重要原因.其实,共产党力量强大,本来在中国威信很高,应该经得起普世价值观的考验。最早一代的共产党人对民主,科学等普世价值观十分重视.。作为他们
的追随者,我们希望也相信我们党有自由思想的胸怀和勇气,既尊重由民做主的原则,又能得到人民的支持认可,授权长期执政。
国际关系风云多变,国家之间的矛盾错综复杂,意见很难完全一致。使各国沟通谅解走在一起的，也许只有国际公认的普世价值观。它是一种超越国家的道德力
量,比硬实力更加重要。相信我国有远见卓识胸怀世界的领导者能代表中国人民真心诚意尊重这些普世价值观,不要借口"中国特色",对这种普世价值抽象肯
定,具体否定,使中国在政治上孤立于正在高速前进的国际社会。让中国的软实力和硬实力同步增长,使中国昂首阔步同国际社会全面接轨。
(2008 年10月写于北京)
梁辛推荐
附注：彭迪为前新华社副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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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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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戈扬痛哭，让我们大家一起哭吧
严家祺（美国）
图为张伟国在纽约法拉盛养老院中的戈扬（2005年）
今天早上，戈扬大姐去世。戈扬大姐是她儿女的母亲，她不仅属于她的儿女，而且属于我们大家，属于中国。
戈扬的去世，我们深感悲痛。戈扬为了中国的光明前途，早年到延安，参加革命，为中国革命和中国的新闻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戈扬也是邓颖超的好友。
1989年4月19日，戈扬以《新观察》主编的名义和张伟国就胡耀邦去世在北京召开"座谈会"。张伟国是《世界经济导报》注北京办事处负责人，由于"座
谈会"的发言刊登在《世界经济导报》上，引起邓小平不悦。最後导致《世界经济导报》总编辑钦本立下台。江泽民因处理《世界经济导报》事件"有功"，当上
了"总书记"。
戈扬就是因为这一"事件"，遭到了陈希同的点名，流亡在美国而不能回到自己的祖国。
戈扬的去世，使我们想起王若望、刘宾雁。我在这里，为戈扬、为王若望、为刘宾雁，还要为赵紫阳、为包遵信、为天安门的死难者大声痛哭。
我希望，我们的哭声，将象1978年11月"第一次天安门事件"的"翻案"那样，最终导致"第二次天安门事件"在我们祖国大地上恢复正义。
我不信，我的祖国——伟大的、有五千年历史的中国就没有正义。
车辚辚，马箫箫，哭声直上干云霄！
2009-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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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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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老人戈扬病逝纽约，享年94岁
曾慧燕（美国）
中共党史专家司马璐(右)与前北京《新观察》杂志主编戈扬的传奇爱情故事脍炙人口。图为2002年10月，司马璐、戈扬在纽约宴请亲友，当时的戈扬尚神
采奕奕。没想到他们结合没多久，戈扬就罹患老人痴呆症。(曾慧燕摄)
美东时间1月18日凌晨12时16分，接戈扬大女儿胡小米来电：刚刚接到医院通知，戈扬已病逝法拉盛医院，享年94岁(戈扬生於1916年1月15
日)。慧燕谨此泣告。
请参考相关文章
戈扬峥嵘岁月俱往矣黄昏之恋忘不了
(节录自北美世界日报《世界周刊》《不要忘了我是谁 老人痴呆呼唤爱》)
文、图／曾慧燕
(2006/12/03)
前北京《新观察》杂志主编戈扬与中共党史专家司马璐三度悲欢离合、长达70年的马拉松式爱情长跑的传奇故事，脍炙人口。
戈扬生於1916年1月，即将届满91周岁。2002年9月23日，86岁的戈扬，与83岁的司马璐同梦结连理，谱出一曲感人的黄昏恋，也为历史留下一
段乱世中国儿女情的佳话。没想到他们结合没多久，2004年4月，戈扬开始出现老人痴呆症前兆。
戈扬有过异於常人的峥嵘岁月。早在延安时代，她是中国已故总理周恩来、邓颖超夫妇赏识的「红衣少女」。1949年中共建立政权，她与原《大公报》女记者
彭子冈、浦熙修和杨刚，名列「中国四大着名女记者」，曾任新华社华东社社长。
2000年戈扬眼睛动了白内障手术，后来又因青光眼视力退化，接着又动了心脏大手术。2004年患老人痴呆症后，身体更是每下愈况，健康一直走下坡，眼
睛看不清东西，听力也在逐渐消失，说话吃力，常常要拚尽全力才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真是有口难言。
人老了、病了，性格脾气跟小孩子无异。戈扬自健康状况恶化后，心灵变得特别脆弱，缺乏安全感。有时会出现躁动不安的行为。对以前的生活嗜好及活动，再也
提不起兴趣。
为了便於治疗照顾，家人安排她入住纽约皇后区法拉盛一家安老院；身体比她健康的司马璐，申请到附近一家好像「星级旅馆」的老人公寓。一对「革命老伴」在
有生之年被迫分开，令人有咫尺天涯之感。幸得他们的女儿或友人有空就接载司马璐去看戈扬。戈扬对昔日的许多人与事都记不起了，记忆常常一片空白，一些亲
近的人来探望她，她眼神一片茫然，流露出「你是谁？」的困惑。有时客人刚来一会，她就不停的跟对方「再见」。
不过，她对「黄昏恋」司马璐却是「忘不了」，每次两位老人见面都十分动情，司马璐往往情不自禁拿起戈扬的手往脸上摩挲，戈扬一脸满足呵呵大笑，令人动
容。每次司马璐都拉着她的手不忍离去。有时他欲透过电话跟戈扬说几句话，戈扬想说说不出，急得在电话里干嚎。回想当年驰聘新闻战场的「女强人」及延安时
代「红衣少女」的飒爽英姿，令人感叹世事无常，人生百变沧桑，不胜唏嘘。
跟许多老人排斥入住安老院相比，戈扬十分享受安老院的生活，以前胃口尚好时，也喜欢吃「老人餐」，无论吃什么都津津有味。有时女儿接她回家坐坐，不一会
她就闹着要「回家」，原来她已把安老院当作她最后一个家。中国北京那个老家，随着岁月的流逝，已逐渐淡出她的记忆。「无论海角与天涯，此心安处便是
家」。
传奇：司马璐、戈扬结连理
时间：2005/06/20
曾慧燕
被称为「当代中国政治人物活辞典」的中共党史专家司马璐（本名「马义」），与70年前青梅竹马的「红衣少女」戈扬(本名树佩华)，谱出一曲感人的黄昏
恋，13日在曼哈坦移民局法庭举行特别婚礼，一对新人正式结为「老伴」，喜极而泣，场面感人。
83岁的司马璐和86岁的戈扬的婚事，委托自香港移民来美的名律师潘绮玲一手操办。鉴于两人的特殊身分和年龄，纽约知名女法官麦曼奴斯
(MargaretMcManus)，特别在曼哈坦下城移民局法庭为他们主持简单隆重的婚礼。
两人在两岸三地知名度颇高，但他们却相当低调，事前保密功夫十足。13日的婚礼，除了由陈健华、潘绮玲律师夫妇及其助理陪同，并邀请纽约公共图书馆东方
部顾问马大任和台湾友人陈宏正作结婚证人外，再没有邀请任何亲友。
一对新人在结婚仪式时，宣读「结婚宣言」说：「我们相识了70年，从幼年孤苦伶仃，一生中的艰辛，多少辛酸的故事，值得我们怀念！......我们多次
逃过死神的召唤，居然都活了80多岁。感谢美国这块土地，使得我们又重新团聚，从此，我们相互扶持，安度晚年。」
司马璐、戈扬这对儿时玩伴，曾相继投奔中共「革命圣地」延安，巧合的是，两人分别在周恩来和邓颖超夫妇手下工作，后来因司马璐「背叛革命」逃出延安，两
人再度失散，历尽劫波，最后殊途同归，在纽约重逢。
在司马璐与戈扬结缡前，两位老人三度奇妙地悲欢离合的故事，已成为一段历史佳话。他们同为江苏海安小同乡，70年前，两人在镇江一起参加共产党外围组织
「读书会」，戈扬是这一时期的活跃分子。司马璐回忆，年轻时的戈扬，「非常漂亮」，喜欢穿一袭红衣，那个「红衣少女」的形像，多少年来一直深刻烙在司马
璐的脑海中。
1937年7月7日「芦沟桥事变」，司马璐怀着对日本侵略者的国仇家恨，奉中共地下党命令急赴上海，与戈扬不辞而别。此后再奔赴延安。
1940年，司马璐与戈扬一度在四川重庆不期而遇，戈扬当时参加过着名的「台儿庄会战」，深得中共领导人器重。
1941年「皖南事变」后，司马璐在延安经历政治打击后，「觉今是而昨非」，毅然「背叛革命」远走他方，「解放后」在殖民地的香港，开创出一片天地，名
成利就。
戈扬对革命坚定不移，「解放后」曾任新华社上海分社社长，并出任着名的中央级综合性杂志「新观察」主编，在1957年反右运动和文化大革命中，前后下放
劳动改造21年，受尽折磨。
由於两人在失散后都改了名字，司马璐1983年自香港移民美国，在世界周刊看到有关戈扬的报导，觉得戈扬似曾相识，后来才知她就是当年的「红衣少女」树
佩华。
两位老人重逢，虽然年轻时的激情不再，但难得的是两人同心相知，同气相求，共同追求的「自由平等民主人权」的理念不变。「70年前，我们做过同一个梦，
今天我们还做着同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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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世界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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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戈扬
徐水良（美国）
哀悼戈杨，挂念司马璐！
我曾与严家其先生一起去看已经完全失智的戈扬老太太，后来又与他一起去看老人公寓孤身独居行动不便的司马璐老先生。
看到他们的晚年境况，我内心里不由分外凄楚。年已古稀的戈扬老太太，为了中国的民主事业，毅然反抗邓小平为首的中共六四大屠杀，放弃了自己在中共党内的
高干地位和待遇，流亡海外，以古稀之年的年龄，开始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涯。
他们为中国的民主事业，贡献了自己的晚年。但是，他们贫病清苦的晚年境况，却让人心酸。而我们又无能为力。
感谢在他们晚年关心他们的朋友！
也许，我们这些流亡者，也将经过他们那样的晚年，走向自己的归宿。
戈扬在贫病中走了，但她是不朽的，中国人将永远铭记有中国这么一个杰出的女性！
此文于2009年01月18日做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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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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讣告：戈扬女士去世
中华学人联谊会
美东时间1月18日凌晨12时16分（北京时间1月18日下午1点16分），原《新观察》杂志主编，设立于纽约的中华学人联谊会的创始人戈扬女士病逝纽
约的法拉盛医院，享年94岁。我们对此，表达最为深切的悲哀。
戈扬女士一生追求民主自由，在八十年代中国的思想解放运动和新启蒙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一九八九年之后，戈扬与中共彻底决裂，并流亡海外至今，无法归
国。在流亡期间，她继续积极参与推动民主运动，是中国老一代理想主义者的代表人物。戈扬的逝世，是中国民主运动的重大损失，同时也提醒我们，在回顾与反
思三十年改革的时候，不要忘记象戈扬女士这样，在八十年代的社会转型中曾经为中国的进步作出过杰出贡献的一代人。
戈扬女士身体逐渐衰弱之后，与司马璐先生一起，将他们创立的中华学人联谊会的工作交付给我们。我们在为戈扬女士的去世感到无比难过之际，也希望将联谊会
的工作继续推动下去，并考虑设立戈扬基金，作为对这位我们敬重的长者，这位曾经书写过我们这个民族的历史的人物的纪念。
戈扬女士千古。
中华学人联谊会
会长王丹
执行长李恒清共同泣告
执行秘书金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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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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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紫阳在中国人心中有不可忽视的影响
鲍彤（北京）
纪念赵紫阳的挽联挂满了墙壁
今天是前中共中央总书记赵紫阳逝世四周年忌日。据来自网络的消息，这一天，许多民众前往赵家悼念。北京维权人士李金平准备了一条写有"为赵紫阳先生平
反"的横幅，但因当局的严厉管制而无法打出。1987年开始担任中共总书记的赵紫阳，因同情1989年学生运动，被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遭软禁16年，
于2005年去世。曾担任赵紫阳秘书的鲍彤先生在赵紫阳逝世四周年之际接受了德国之声的采访。
德国之声：今天是赵紫阳先生逝世四周年忌日，您参加哪些悼念活动了吗？
鲍彤：没有，我在家里呆着没出去。
德国之声：往年您参加过纪念性的活动吗？
鲍彤：没有，一次也没参加过。赵紫阳去世的时候，在开追悼会前，有关部门安排我在早上5点的时候到北京医院和赵进行遗体告别。那只有我一个人和他进行遗
体告别。别的活动我都没参加过。他是17日去世的，18日我想他家里可能空些了，我可以去看看他夫人和孩子。我想出门，但是有关部门不让我出门。从此以
后我避免正面冲突，所以我就不出去了，也不参加这方面的活动。
德国之声：据您所知今天有哪些民间性的纪念赵紫阳先生的活动吗？
鲍彤：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中国人不会忘记赵紫阳。我也从来没忘记过赵紫阳。
德国之声：中国官方媒体没有对赵紫阳逝世四周年进行报道。去年《炎黄春秋》杂志刊登了新华社四川分社前社长孙振撰写的题为《文革后期我与四川省委书记的
交往》的文章，之后就传出《炎黄春秋》遭到肃整的说法。您怎么看待这件事？
鲍彤：这篇文章在赵紫阳去世二周年的时候就已经被编进《纪念赵紫阳文集》。当时出版《纪念赵紫阳文集》第二册的时候，我看到过这篇稿子。所以，这篇文章
在国外以及网络上已经流传三年了。这一次是孙振的这篇文章在国内出版物上正式登载，我认为这是很好的现象。后来好像听说《炎黄春秋》因此受到批评，受到
某种压力，我认为这是不正常的。如果共产党有承受能力的话，它应该有肚量能容忍别人赞扬或者批评它的领导人。如果对某些人只准捧，不准批；对另外一些人
只准批，不准记载他们的历史事实，这都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德国之声：为什么"赵紫阳"这三个字会在中共高层如此高度敏感呢？
鲍彤：如果赵紫阳已经没有影响了，当局高层就没有必要在这些方面有什么担心和顾虑了。我想，既然当局如此担心，就说明赵紫阳在中国人的心中有他不可忽视
的影响。
德国之声：中国官方现在对赵紫阳的评价依旧是："在改革开放前期，曾为党和人民做出过有益贡献，但在1989年的政治风波中犯了严重错误"。您估计，这
样的评价还会持续多长时间？
鲍彤：不知道。要看中共中央自己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中共中央有权做出自己的决定，老百姓也有权做出自己的评价。这两个评价可能是一致的，也可能是不一致
的。没有一种强制的力量一定能够使老百姓的评价和主旋律的评价一致，我看这很难做到。古今中外，要把领导的意图变成人民的意图是很困难的。不一致经常存
在，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主要是，老百姓心里想着赵紫阳，那么任何力量都没有办法使中国人健忘到忘掉赵紫阳的程度。我想，只要当局对赵紫阳的评价不
变，那么老百姓也就不可能忘掉赵紫阳。
洪沙（德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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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德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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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先生，您的身影与我们同在
丁子霖（北京）
一月十七日是赵紫阳先生逝世四周年的日子。真正的北京人，参加过20年前那场民主运动的人，或者与"六四"事件有关系的人，一定都会念着这个日子。
今天北京的天气有些怪异，一反前几天的阳光灿烂，变得阴沉沉的，而我们这些人的心情也好像突然沉重起来。
早上9点，我独自离家来到旁边的的超市，去购取昨日已定好的鲜花：六朵红玫瑰，四朵白玫瑰，另外四支白百合。买花的姑娘不解，问为何要选红、白玫瑰？
我 手捧沉甸甸的鲜花，坐进的士车里，心里很不平静。赵紫阳先生逝世四年了。去世的那年我和我丈夫都不能去，想尽一切办法最终还是被软禁在家里。周年
时，是同 晓波一起去的，虽然引起了一些麻烦，但还是尽了我们的心意。两周年的时候，晓波被警察把守在家，不得出门，最后我们和澳洲来的鹤慈，难友徐珏
女士同去的。 三周年的时候，我们和先玲、徐珏、高婕相约，上午十点在富强胡同集合。然而，高婕被禁止出门，张先玲被堵在家里，连她准备的花篮都被警察
退回到花店。徐珏 出了门，但在展览馆路公交车站，被五、六名人高马大的警察绑架，塞进警车押回单位。只有我和丈夫去到赵家，没有鲜花、没有花篮，心情
悲愤，十分哀伤。
基于去年的教训，今年天安门母亲约定，一月十七日各自分头而去，不再集中相约。
就这样，我就来到富强胡同。与往年明显不同的是，胡同口、家门口少了一些"黑衣人"，但有一些身着便装负有特殊使命者，三三两两，来回蹓跶着，一见手捧
鲜 花者那些人的眼睛就紧盯不放。我向6号走去，见门外聚了十来个人，远远看去，我还以为今年要排队入内呢？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些手持相机、摄像机的西
方记 者，还有一些紮着头巾的维族妇女。没有等外国记者发现我，站在家门口的雁南把我迎入门内。我这才知道，从昨天起，美联社、路透社等西方媒体的记者
都不准入 内。
由于我今天到得比较早，所以与赵的家人有更多的说话时间，去年见到的赵的几位子女和儿媳今天也都在。他们见我独自前来，很关心我丈夫的病情，我也得知赵
夫人因病情加重住进了医院，她毕竟已91岁高龄，时至今日，还不知老伴已不在人世。
灵 堂内的布置一切依旧。正面墙上挂着紫阳先生那幅栩栩如生的大照片，左侧是赵家子女那对震撼心灵的送别挽联。雁南再次向我深情地介绍她父亲平时吸氧和
休息时 的躺椅，躺椅枕头上那条条凹痕，躺椅边茶几上放着的那些小药瓶，躺椅对面的那台电视……。这些景物仿佛显示主人并未离去，还在那里沉思着、忧虑
着……。只 是灵堂里摆放在紫阳先生像前的那些鲜花和花篮才提醒人们主人已经远去。
在众多黄、白菊花和各色百合花中，天安门母亲敬献的那束鲜花特别显眼。我特地向雁南说明：六朵红玫瑰和四朵白玫瑰是我们天安门母亲的标志，她们是爱心的
象 征。四支白百合是纪念紫阳先生去世四周年的。天安门母亲年年都会来到这里，每过一年就增加一支白百合，直至"六四"重新评价，紫阳先生和我们的亲人
都得以 安息。
离开灵堂前，我在留言簿上写下了："紫阳先生，您离开我们四年了，但您的身影与我们同在，为了同样的诉求，同样的目标。"这些文字，同样表达了天安门母
亲的心声。
我离开赵家，乘上出租车，在快到家的路上，司机突然说了一句："后面那辆黑色小车跟了我们一路，紧挨着我的车，我慢他慢，我快他亦快……。"我回头望
去，果然如此，在到家的最后一个拐弯路口，那车不再相随，径直往北快速驶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家后，我与张先玲和徐珏通了电话。先玲是上午稍晚一些时候去的，徐珏是下午去的，她们也都带上鲜花，顺利进入赵家。她们见到了前来拜祭的其他老
人。
（天安门母亲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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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天安门母亲》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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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赵紫阳谈改革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胡平（美国）
重贴旧文纪念赵紫阳逝世四周年此文写于2007年，英文译文发表在2007年6月1日英国《泰晤士报文学副刊》
——胡平
以赵紫阳的非凡经历，没有给我们留下一部回忆录，这是十分遗憾的。多谢宗凤鸣先生写下了这本《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多少弥补了这一缺憾。
成书经过
在八九民运中，当时担任中共总书记的赵紫阳由于主张在民主与法制的轨道上解决问题，反对邓小平的武力镇压而辞去职务，六四后因拒绝承认"错误"而被软禁
在北京东城区富强胡同6号住所，直至2005年1月17日去世。
在长达15年的软禁期间，赵紫阳不但失去了人身自由，而且他和外界的联系也受到严格限制，友好故旧隔离殆绝，唯独宗凤鸣先生以气功师的身份，得以频繁出
入赵家。宗风鸣是赵紫阳的老战友，曾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党委书记，1990年离休。从1991年7月10日到2004年10月24日，宗凤鸣以气功师的
名义探访被软禁在北京富强胡同6号的赵紫阳，和赵紫阳进行了上百次的密谈，每次谈话之后，宗凤鸣就把谈话追记下来。这些谈话记录曾送交赵紫阳本人审阅，
也分别送给几位曾担任党内高级职务的赵的好友审阅，最后汇集成这本《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今年1月由香港的开放出版社出版。全书分为81节，每节记述
赵紫阳的一次或两次谈话，并标出谈话的主要题目，很便于读者阅读和查证。
李锐和鲍彤分别为此书作序。李锐曾担任毛泽东秘书，水利部副部长，1959年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份子，毛泽东去世后平反，后来担任过中共中央委员会委
员，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1984年离职。鲍彤曾任中共中央政治体制改革办公室主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政治秘书，也是赵紫阳的政治秘书，六四后被
判刑7年，现居北京家中。曾经担任中共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主任兼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主任的杜润生为这本书题词。李锐认真地阅读过这部书的初稿和二
稿。他在为此书写的序言里讲到："这部书稿最突出的价值，就在于它的'唯一性'，即唯一持续地记述了赵紫阳在被软禁十几年间的上百次谈话，从而真实地再
现了他在这一时期的思想轨迹。"
根据这本书的记述，在1997年中共15大前夕，赵紫阳曾经给中共中央写过一封信，提出重新评价六四（此信在海外发表过），被中共封杀，并对赵紫阳加强
了软禁。在2002年中共16大前夕，胡绩伟等人向赵紫阳建议，建议赵紫阳再给中央写信，主要提出解除软禁，重点不放在六四，一笔带过就可以了。赵认
为，如果只提解除软禁，份量太轻了，对六四一笔带过，会使人以为赵紫阳的观点变了。对政治改革只按当政者意见来写没有意义。搞建议，只能一次比一次深刻
才行。这就必然涉及到一党制政体、多党制、议会民主等问题。这就要触及当政者的痛处，又会使党内外相当大一部分人难以接受，引起思想纷争。再说，即使写
了也要封杀，连政治局委员也看不到。如果捅到国外，被认为是政治斗争，自然对自己要引起后果。所以赵紫阳就没有写。
从这段记述来看，赵紫阳没有在生前发表自己的看法，一来是他认为不可能起到什么实际作用，二来是他担心他自己和他的家人会受到进一步的迫害。《赵紫阳软
禁中的谈话》一书出版前后，作者宗凤鸣受到当局很大的压力，甚至做了坐牢的思想准备。其他一些当事人也受到当局的恐吓。有人从香港带这本书回大陆，被海
关查出没收。
赵紫阳的最后思考
《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这本书内容非常丰富。赵紫阳谈到了中共高层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策分歧，谈到了他和胡耀邦的关系，谈到了对毛泽东、邓小平的评价，
谈到了对江泽民、胡锦涛的批评，谈到了中美关系、苏联问题和台湾问题，还回顾了共产党的历史并进行了深入的反思。限于篇幅，我这里只向读者介绍一点，也
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对当前中国改革问题的分析与评论。在长达15年的软禁期间，对这个问题，赵紫阳的思想有发展有变化，我这里主要介绍他在
生命最后阶段的看法和主张。
中国经济取得持续高速发展，举世瞩目。国际上有人提出了所谓"中国奇迹"或"中国模式"，对之称赞不已。赵紫阳正确地指出："真实的情况是，中国的改革
与经济发展是在黑箱作业下做起来的。这便于权钱交易，便于侵吞国有财产，致使国有财产大量流失。尤其以建设为名，大搞圈地、圈钱，实际上是对人民的一种
掠夺。这跟原苏联不同，他们是在现代民主转型中改革的，是公开发股票，每人一份，虽也有贪污腐败，但都受公开舆论监督，又有多党相互竞争，谁也不敢作得
过分。俄罗斯改革曾一度振动较大，但现在他们的经济也在高速发展。也就是说，经济发展了，现代政治也转型了。"
在上面这段讲话里，赵紫阳指出了中国模式与苏联模式的根本区别。苏联的私有化改革和经济发展不管有多少问题，但毕竟是在有公共监督和民主参与的前提下进
行的。在那里，人民有发言权，有投票权，这就使得那里的改革——作为一个过程——具有一种基本的合法性。中国的情况正好相反。中国的改革完全排除了公共
监督与民主参与，等于是一场公开的大抢劫，所以它的结果就不可能被民众所承认，由此形成的财富分配格局也就不可能被民众所接受。赵紫阳提到中共现在的领
导者认为中国经济的发展是建立在政治高压之上的。这倒是实情。权贵们要抢走属于人民的财产，手里不拿着枪怎么行呢？所以我说中国的经济改革实际上是持枪
抢劫。鲍彤讲："邓小平认为，不镇压群众的共产党一定不是马克思主义的共产党；赵紫阳认为，镇压群众的共产党一定不是中国人民需要的共产党。"这话一针
见血，把两种路线、两种模式的根本区别一句话就点穿了。
讽刺的是，就在中国的赵紫阳赞扬俄国的民主时，俄国的普京却在民主方面后退。而导致俄国民主倒退的一个重要因素正是中国的榜样。因为西方投资者更愿意选
择象中国这样专制但稳定的政权，而不愿意选择象俄国那样民主但混乱的政权。事实上，今日的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一切反民主势力的榜样。
赵紫阳认为，解决中国社会问题的出路，就是要走建立民主与法治社会这条路。政治改革就是要放弃党的垄断权力。考虑到骤然实行多党制可能会翻车，会把中国
搞乱，赵紫阳主张首先实行言论自由，放开报禁。至于军队国家化、多党制目前可先不提。
赵紫阳不赞成"新左派"。他指出："新左派"以保护民族工业，以维护国家主权为名，以强国富民为由，来抵制全球经济一体化，抵制中国走向现代世界文明。
这种思潮很容易触痛中国百年来受侵略被欺负所沈淀的民族主义伤疤，从而点燃狭隘民族仇恨情绪。而这又易于同当政者想以反对"西化"、"分化"来增强民族
凝聚力，以团结内部来保持稳定巩固统治的需要相适合，使中国走向现代文明的努力再一次受挫折。因此，赵紫阳曾经说过：民族主义将是最大的威胁。赵紫阳认
为，21世纪前半世纪或者至少前30年，主导世界的仍然会是美国。中国要发展，必须跟美国搞好关系。要同美国搞好关系，必须争取美国人民，因为美国政府
的政策路线受美国人民所影响，所制约；而无论美国人民或美国政府，对民主、自由和人权，对专制都是敏感的。他们认为专制主义的特征，就表现为对人权没有
保障，对外则是扩张侵略，由此认为中国的专制就是一种威胁。只有民主政治，才能保障世界和平发展。所以，无论美国政府与美国人民都不能容忍一个专制的国
家发展起来。
中国向何处去
然而，赵紫阳并不认为在短期内中共领导者有可能推行政治改革。赵紫阳说：过去认为强人邓小平走了，今后中央会有不同政见者出现，从而发生互相制约。现在
看来，这个看法错了。一旦当政，都会形成利益集团，为了维护自己这个集团的既得利益，对外也就都一致起来。因而，无论谁当政都会这样那样的要来维护这个
体制。
我要补充的是，假如在经济改革的初期就进行政治改革，共产党无非是放弃它的政治特权，无非是和反对派和平地、平等地竞争权力，因此要他们这样做还不算太
困难。可是等到现在，权贵私有化已经泛滥成灾积重难返，在这种情况下实行政治改革，那不但意味着要共产党放弃它在政治上的垄断权力，而且还很可能使他们
面临经济上的被追究被清算，那就很有可能把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送上经济犯罪的法庭，这不是更困难得多了吗？
赵紫阳进一步指出：中国模式的经济改革已经造就了一个紧密勾结的利益集团，就是一些受过西方民主文明熏陶的留学人员也加入这个利益共同体，被权力化了，
即所谓政治精英、经济精英、知识精英，形成三位一体。正是这些利益集团是中国的改革深入不下去，同时也制约着国家的政策路线的走向，使之向着既得利益集
团的方向发展。现在胡、温的政策路线只是采取小恩小惠给广大人民一个甜头，来树立自己的亲民为民形象，而不去触动这些精英的利益，更不触动这个体制制
度，这就不可能解决问题。用我的话讲就是，所谓胡温路线，无非是想用"有节制的压迫"，以达到"可持续的榨取"而已。
人们注意到，在今年3月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期间，温家宝总理多次讲到民主，讲到民主、法制、自由、人权、平等和博爱是人类共同追求的价值观。他还承认腐
败现象越来越严重，并指出造成腐败的重要原因，是权力过于集中，又得不到有效的制约和监督。然而在温家宝那里，民主的内涵仍然是含糊不清的。这种含糊其
词的说法一方面能使外界产生某种善意的期待，但是另一方面，也由于它的含糊而很难在现实中发挥什么作用。困难在于，中国模式的改革是被利益集团主导的改
革，这个利益集团害怕民主，敌视民主。哪怕其中的个别人真的想推动民主改革也是孤掌难鸣。不久前（5月10日）《人民日报》编辑部以回答读者来信的方式
发表文章，干脆又重新回到官方关于所谓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的陈词滥调，重申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决不搞指导思想的多元化，""坚持中国
共产党的领导，决不搞西方的三权分立和多党制。"
赵紫阳这段话非常重要。他告诉我们中国的改革是被利益集团主导的改革，是向着既得利益集团的方向。因此，那种以为只要目前的改革再继续下去，中国就会实
现自由民主的观点是南辕北辙，所以大错而特错。赵紫阳不同意有的人说的"中国的政治改革还得经历二十年的过程"。因为这种说法暗中假定中国改革的大方向
是正确的，只不过离政治民主的目标还有比较长的距离而已。实际上，中国的问题是走错了路，目前中国改革的问题是大方向错了，照这个方向走下去，只会越来
越错，只会离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远。赵紫阳说，照目前的方向继续走，首先会使整个社会腐败下去，不得了，会使整个体制烂掉啦！再是贫富悬殊这样厉害，两极
分化这样严重，广大人民群众能承受几十年吗？当政者不是采取疏通的办法给人们以希望，而是采取高压态势加剧矛盾，形成社会严重对立，这样能不反弹吗？遇
有突发事件，就会发生社会爆炸。
我要补充一句的是，假如中共凭藉高压成功地维持了政权的稳定，一方面通过时间使黑钱漂白，一方面使贫富差距有所缓和，那只会使它对人权、民主和正义等更
加蔑视。我们将面对一个更加自信因而更加骄横，并且更加强大的专制强权。这样一个骄横强大的专制政权必然对人类的自由与和平构成更大的威胁。
显然，上述两种可能的前景都是令人不安的，而后一种前景尤其令人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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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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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独秀到赵紫阳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未普（RFA)
明天是赵紫阳逝世四周年。赵紫阳曾经是中共第一号人物，在改革中立下汗马功劳，最後因为"六四"反对镇压学生被自己的党软禁致死。今天，在中共大规模纪
念改革开放三十周年的时候，在"六四"即将满二十周年的时候，纪念赵紫阳先生，有特殊的意义。
赵紫阳是共产党里的一个异数。他被软禁了16年，做了16年的反对派，於2005年1月17日去世。在1989年的最後关头，他如果赞成邓小平的镇压主
张，可以继续当他的总书记，可是他选择了反对。在被邓小平软禁的漫长岁月中，他如认错悔过，仍有机会重新复出，但他选择了放弃。他选择的是站在人民、人
性和历史正确的一边，直到病逝。这在毛泽东建政以来的中共现代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今天纪念赵紫阳，不能不提到共产党里的另外一个异数：陈独秀。陈独秀於1921年和李大钊等创立了中国共产党，1929年在国共合作和对苏关系上，与其
他中共领导和共产国际意见不同，被开除出党，後来要重归共产党，但毛泽东要他悔过，他说："我不知过从何来，奚有悔，"1942年死於孤独、寂寞、贫困
与疾病。陈独秀这个"终身的反动派"在中共建政以前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陈独秀和赵紫阳这两个中共的异数，在他们各自的时代代表了不同的时代潮流。一个在新文化运动中立下汗马功劳，一个在经济改革中创下丰功伟绩。前者高举民
主与科学的旗帜，反对孔家店，提倡怀疑与批评，主张思想解放。後者高举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并重的大旗，搞活农村和城市，改革外贸和财政，推进分权、监
督、党政分开和政企分开。两个人对中国的社会和政治进步建树甚丰。
可是这两个对中国进步有巨大功劳的中共领袖，因为和党的意见不同，其功劳不仅被中共否定，还被诬陷迫害、残酷斗争、无情打击。陈独秀曾遭到中共领袖王
明、康生的迫害，被诬为叛徒、汉奸。有人质疑陈独秀是日本汉奸的说法，王明则说："陈独秀即使不是日本间谍，也应说成日本间谍。"对这个不实之词的传
播，鲁迅和毛泽东都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赵紫阳则遭到邓小平、李鹏和江泽民长达16年的诬陷和迫害。他们因赵紫阳在党的会议上不赞成邓小平的镇压，便指控他"支持动乱，""分裂党。"这种指控
曾经贻笑天下。赵那时是中共的最高领袖，他分裂中共不就是分裂自己吗？中共後来成立专案组，想要查出赵紫阳分裂党的事实，但最後自己不了了之。
陈独秀和赵紫阳的个人悲剧使他们在晚年痛定思痛，对独裁专制产生深刻的认识。陈独秀在他的《最後的意见》中对斯大林的独裁作了一针见血的批评。他说：斯
大林的一切罪恶，"哪一样不是凭藉着苏联自十月以来秘密的政治警察大权，党外无党，党内无派，不容许思想、出版、罢工、选举自由，这一大串反民主的独裁
制而发生的呢？"他还说，苏联的无产阶级专政，专政到人民，专政到党内，是"贱视民主之故也。"
赵紫阳在软禁中对毛泽东也有类似的评价。他说，毛泽东对凡是反对他的，都看作是修正主义分子和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都予以专政，甚至不惜采用列宁加
秦始皇的手段，"这就走上了如同国民党一样的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的专政道路。"而他认为，改革开放就是要实行民主政治，结束这个专政。
从陈独秀到赵紫阳，八十多年过去了。如今，世界已是翻天覆地，中国也已沧海桑田，可是中国共产党却并没有什麽改变。如果陈独秀多活十年，他就会看到毛泽
东的独裁实际上就是斯大林式的独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赵紫阳虽说参与创造了中共历史上最开明最开放的几年好时光，但六四一声枪响，又把中共送回了政
治黑暗年代。而今天的胡锦涛时代，虽然不再是一个人说了算，但那种凭借垄断权力，不容许党外有党、党内有派，不容许思想、出版、罢工、选举自由的反民主
的制度，却一点儿也没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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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自由亚洲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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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内外人士纪念赵紫阳逝世四周年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VOA RFA
赵紫阳逝世四周年民众前往祭奠受阻
2009年一月十七日，赵紫阳去世四周年纪念日，前往赵紫阳家门口祭奠的民众。(路透社)
昨天是赵紫阳逝世四周年，据博讯网站介绍，周五下午5点，六四伤残者齐志勇，"六四"天安门大学生参与者赵昕等人，以及美联社二名记者，共同来到赵紫阳
的旧居——富强胡同6号，在赵紫阳大门美联社驻京记者被赵府的警卫拦住，经反复交涉，警卫说，"中国人可以进去，外国人不可以进去。这是上面的命令"。
尽管赵紫阳五儿媳出面通融，外国记者还是被中央警卫团的便衣警卫拒绝。
齐志勇一行只好让美联社记者在门外等，由赵紫阳儿子赵五军及夫人引领进入赵公的灵堂。齐志勇、赵昕等人与赵大军夫妇在赵公书房改为的灵堂内相互亲切的交
流之后，他们在留言簿上留言（照片）并代表在监狱中服刑的胡佳及夫人金曾燕，以及李金平、李海等人在留言簿签留言。尤其，齐志勇去年与胡佳约定年年悼紫
阳，如今胡佳身在牢中，只能由他为胡佳了这一心愿，说到这里齐志勇很是伤感。
2009年一月十七日，赵紫阳去世四周年纪念日，一名便衣警察在赵紫阳家门口劝说惦念者回家。(路透社)
最后齐志勇一行在赵紫阳遗像前祭拜。赵公去世四周年骨灰至今未入土，"平暴""六四"即将二十周年。此时此刻，他们热血沸腾。"六四"没有进入历史。他
还在等待正义，等待最后的审判。二十年沧桑岁月，磨不掉"六四"的光辉。"紫阳千古，与民同在"。
临离开赵府前，赵五军夫妇送每人一幅赵紫阳逝世三周年祭的纪念册，并托付送给没能来的其他朋友，送齐志勇一行人出门时，看见寒风中美联社记者还在赵府门
外等候，赵五军夫妇向美联社记者致意，并表示自己的无奈，双方的苦笑，让人有深刻的印象。（法广）
海外民运人士纪念和盛赞赵紫阳
美国之音记者：容易洛杉矶Jan17,2009
1月17日是中共前总书记赵紫阳去世4周年的纪念日，海外支持中国民主运动的人士把一则多媒体视频纪念短片放到YouTube网站上面，怀念赵紫阳，同
时也希望让中国目前的领导人改变思路，解决中国当前的问题。
中国政治丰碑*
短片一开始即是赵紫阳流着眼泪拿着话筒和学生对话的镜头，那是1989年5月天安门广场发生学生请愿民主运动的一幕，站在他身旁的是现在的中国总理温家
宝。片上的字幕写着：
"这是一张铭刻在历史记忆的照片，一位与民患难与共的老人，位居权力的颠峰，坚持理念拒绝开枪镇压人民，走向人民洒泪诉衷肠，他因此被软禁剥夺自由达
16年，直至病逝。中国政治的一座丰碑─赵紫阳。"
因为八九民运被迫流亡的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王军涛透露，这则短片是一系列纪念六四20周年的短片之三，前两则是'一九八九：记忆的呼唤─天安门'、
和'天安门的母亲'，继续还要推出刘晓波和王丹的特辑。
影片的链接是www.youtube.com/user/1989glory
*人性胜过党性*
王军涛说推出赵紫阳纪念短片的原因："我们在网上发现这个片子之后，把它下载，想在一个更大的范围内把它推广。我们想通过这样一个活动给中国现在的政治
人物和政治领袖设立一个榜样，怀念赵紫阳先生是为中国建立一个正气的标准。"
*盼中国领导人学习*
王军涛说，另外还有两个原因，一是纪念六四不能不纪念赵紫阳，因为他是那场运动中"人性胜过党性"的共产党人的代表。二是希望中国领导人能改变思路，不
要以为找到技术性的方案就能解决中国发展和建设的问题，王军涛说：
"也给现在领导人另外一个思路，让他看到中国现在的问题并不是像他们想的那样，说是不可避免的问题，更不是说甚么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捣乱，而就是因为他
们没有按照八十年代像赵紫阳先生那时一群共产党人总结中国过去的灾难教训，得出的政治智慧。背离这种智慧，要重蹈历史的覆辙。"
王军涛和前民运学生领袖王丹另外在网路上发出《天安门通讯》，第五期即是纪念赵紫阳的专辑，内容有讨论赵紫阳为人的文章、研究赵紫阳的书籍、甚至是对赵
紫阳的质疑和批评。
*以民主和法制解决问题*
当代中国研究所主任陈一咨即将在4月份推出《历史的震憾─天安门事件实录》记录片，他过去是赵紫阳重要智囊以及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所长，虽然正在病
中，听到有人把纪念赵紫阳的短片放到网路上还是感到很欣慰。
陈一咨说，赵紫阳实际上是中国改革启动后最大的功臣和奠基人，只因为在八九年天安门事件中赵紫阳主张在民主和法制的轨道上解决问题，就被邓小平非法的剥
夺权利软禁至死。陈一咨说：
"但他始终坚持他做法的正义性，他不愿意开枪杀害人民成为历史的罪人，这是我们永远应该怀念和尊敬的当代历史上伟大的领导人。"
据报导，赵紫阳在1989年天安门学运过程中被软禁，理由是他支持动乱、分裂党中央，犯了错误。赵紫阳曾多次致函人大和政治局要求重新评估六四、还他自
由，但是没有结果。
赵紫阳去世之后，官方也不容许公祭悼念。中国当局在1989年镇压天安门学生抗议后一度把这场运动称为反革命暴乱。后来改称政治风波。
关键词：赵紫阳，民运人士，六四，民主运动
维权人士谈纪念赵紫阳逝世四周年
2009-01-15
前中共党总书记赵紫阳在八九学运中反对遏制民意，与邓小平意见相左而被中共软禁直至去世，本周六，1月17日是赵紫阳逝世四周年纪念日，北京的维权人士
正计划到赵家探望。海外民运人士也在YouTube网站推出《1989:记忆的呼唤》的第三集，纪念赵紫阳。（自由亚洲电台何山报道）
有北京的维权人士对本台讲，每到敏感的日子，中共当局都会绷紧神经，加强保安，及将相关人士软禁，这个周六又是一个关键的日子。他们准备一如过往，到赵
家的大院，拜祭逝世四周年的赵紫阳。
至于细节现在很难说，他说，事情一曝光，又会被当局钉上。他说："今年他们特别恐惧，整个维稳任务，特别压得很紧。一个特别敏感的日子，他就把相关的人
士给看起来，软禁起来。"
往年，一批北京维权人士以及来自各地的冤民，都会不约而同到赵紫阳位于富强胡同的旧居探望，在门外或对面的小巷等处放上菊花。也有体制内的人士，赵紫阳
原来的部属，获当局淮许，到赵家探望。不过，2008年可以，2009年似乎有所变化，北京的这名维权人士说：加上今年这个08宪章出来之后，他们也查
得很紧。很难说，现在目前来说，还没有甚么动静，如果说我们说了我们想做甚么，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把人看起来了。
而在海外，为了纪念六四，有民运人士制作了多媒体系列短片，利用互联网和多媒体技术，呼唤记忆。短片《1989:记忆的呼唤》的第三集已经被放在
Youtube等网站，向世人介绍赵紫阳这名中共的良心高官，人民的领袖。
赵紫阳，前中共总书记。89年六四天安门事件后一直被软禁，长达16年，直至2005年1月17日病逝北京，享年8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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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美国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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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紧守"中国特色"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管见
这边有经济压力，那边有政治压力，不过，中共依恃专政的强大力量，看来仍然很自信。总书记胡锦涛先生摆出一副"说不"的姿态，说是"不动摇、不懈怠、不
折腾"，以及"决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决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而是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这样一副姿态，其关键之处，一是不"封闭僵化"，二是不"改旗易帜"，三是"不折腾"。
"封闭僵化"虽是老路，却不能完全放弃。意识形态上该灵活则灵活，行动上该突破则突破，然而中国共产党对权力的垄断绝不动摇，对市场的控制也尽量维
持。
"改旗易帜"被视为邪路，对此态度十分坚决。宁可封闭僵化，也绝不开放灵活，不能实质性接受普世价值，不能放弃对公民权利的严格控制，以免中国共产党的
专制受到威胁。
比较含糊的是"不折腾"。一般正常的看法是认为，掌握权力的人们不要头脑发热瞎折腾，不要再发动"文革"那样的动乱，不要再搞"穷过渡"、"大跃进"那
样的社会实验。但是，中国共产党的看法并非如此。在中共看来，"文革"是最典型的"折腾"，而"文革那一套"，指的是民众"犯上"作乱，自发造反，而中
共操纵运动、运动群众，乃向来如此，从未见中共道歉。以邓小平的说法，"自由化"是"折腾"，李瑞环的说法婉转一点儿，叫做"帮忙而不添乱"，他针对的
是政协，其实广泛适用于中共党外的社会人士或力量。中共领导人的说法不尽相同，实质都一样，就是要服从中共领导，顺从中共专制，与中共保持一致，杜绝多
元的声音和动作，否则，就是"折腾"，就是"添乱"。
这样就清楚了──不"左"也不"右"，重要的是决非不专制，而且要"坚定不移地"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专制。"不折腾"的模糊有其好处，看上去似乎
意味着中共要讲究自律，似乎是在发誓不再折腾百姓，实则却是在警告民众，不要乱说乱动，不得挑战中共专制。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零八宪章》。
其实中共的不"左"是有限的，因为"社会主义"名义下的国有体制，构成为中共专制的基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背弃了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的原理，但是它
绝不会放弃"社会主义"外衣下的中共专制。
中共背弃科学社会主义，表现在：
其一，追随斯大林，无视社会主义的国际性质，以"一国建成社会主义"为实践依据，同时，否认社会主义社会的非对抗性质，背弃"国家消亡"原理，为共产党
长期专政开辟道路。
其二，发展出一整套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理论，作为"共产党领导－无产阶级专政"的观念基础。
以其为依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在乎社会经济是否"成熟到可以铲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程度"，不在乎无产阶级专政的过渡性质，不在乎国有化在科学社
会主义理论意义上，仅仅是解决资本主义矛盾的"形式上的手段，解决冲突的线索"（恩格斯语），坚持把"共产党领导"、"无产阶级专政"及"国有体制"奉
为神圣不可侵犯的三位一体，奉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标志，而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视为根本的"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则恰
恰是中共竭力防范的发展趋势。
这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与科学社会主义不同，关键之处正是在于"中国特色"。
中共可以接受市场经济，但不放弃国有体制的支配地位。财政投资支持增长的发展模式，以及行政性垄断，都根深蒂固，难以动摇，"科学发展观"高调唱得再好
也无济于事。形成对照的是，民营经济发展步履维艰，在宏观调控中首当其冲，在危机中首当其冲，清晰地显现出市场经济被扭曲的现实。
中共当然不在乎市场经济被扭曲，而这样扭曲导致的恶果，也都归咎于所谓"过度市场化"──市场化，以及自由化、私有化。它们再度成为人们攻击的对象，则
国有体制的支配地位就更为巩固，也更具正当性。
显然，不"右"方为根本。中共发誓决不"改旗易帜"，只是，它的旗帜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而非马克思学说的科学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关注的新社
会之"胎儿"，正出现在市场经济比较正常发展的西方社会，中国社会里畸形发展的市场经济，决无可能孕育正常的新社会"胎儿"。
中共在改革开放中接受市场经济，意味着它不得不试探着"改旗易帜"，改变1950年代"社会主义改造"造就的社会演变模式，然而，权势集团在市场化进程
中，以权力作交易，扭曲市场规则，得到了巨大的好处，而西方市场经济模式及其相应的民主政治模式，对它们攫取好处的威胁，则愈益清晰。于是，抵制西方市
场经济模式，抵制西方民主，变幻为"中国特色"大旗，乃权势集团之切身利益所在。
更为微妙的则是，改革开放陷入进退维谷的绝地，中共决不"改旗易帜"的姿态，与"左派"维护"社会主义"教条之不懈努力，两者尽管有着很大的分歧，却能
够结合在一起，形成为市场化改革、宪政改革的严重障碍。
在中共历史上，自李大钊牺牲、陈独秀下台后，张国焘和王明都无法阻止毛泽东走向个人专断。而胡耀邦、赵紫阳相继失败之后，看来也无人能够阻止中共在专制
轨道上继续滑行。张学良领导东北易帜，曾推动中国走出军阀割据的格局。毛泽东在斯大林推动下，也曾领导红军易帜为国军，共御外敌。今天的中共决不"改旗
易帜"，以其"中国特色"专制之旗，抗拒政治改革，实在也是因为胡赵式的人物在中共党内已逐渐凋零。官僚机器倾轧，权力交易腐蚀，致使正不压邪，以"不
折腾"的烟雾掩盖当权者自己的"瞎折腾"。
不过，如此封闭僵化姿态，毕竟难以长久。"文革"末期呐喊"就是好"，到了声嘶力竭的程度，而"文革"终究动力丧失，难以再"好"下去。如今，决不"改
旗易帜"的"改革"竭力顶着"中国特色"之门，拒绝政治开放，无奈的是，民智渐开，以官式思维要束缚民间多元的思想，以封闭僵化之手要遮住青天白云，是
越来越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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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回目录
胡锦涛正在走向个人崇拜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周郎
正值新年来到、辞旧迎新的时候，半个多月来，每天打开电视第一眼看到和听到的，不是明星，也不是歌星，而是我们的总书记天天在表演着政治秀，几乎是每天
都有一个重要讲话。而且宣传力度几乎是铺天盖地，无日无之，同一则新闻（比如胡锦涛视察地震灾区、胡锦涛应邀给小布什打个电话等等），二十四小时连续不
断地头条滚动播出，完全违背了中央电视台几年前所作出的每小时新闻头条不重样的承诺。这样对胡本人如此大力度的宣传架势，等于向全国人民发出一个信号，
与他的前任江泽民一样，胡锦涛也正在走向一个专制政体所需要的个人崇拜。可以预见，在剩下三年多的时间里，胡锦涛也会如愿以偿，把自己所谓的"科学发展
观"像"三个代表"一样写入宪法，在中共的里程碑里也树立起自己的特殊地位与教主崇拜。
利用大学生充实农村阵地
2008年12月23日，作为党在军队喉舌的《解放军报》发表了一篇《胡锦涛总书记重要批示在大学生"村官"中引起强烈反响》，说得是一个大学生"村
官"给总书记写信后，当得知总书记收到信件并作出重要批示，写信的大学生"村官"激动得心怦怦直跳，大家在电话里互相表示，一定不辜负总书记的殷切期望
云云。内中语言与语气，场景与心境，与文革期间革命群众接到毛泽东的"最高指示"那种欢呼雀跃的场面何其相似乃尔，大有个人吹捧与个人崇拜的宣传情
结。
真实的情况是，与四十年前文革期间几千万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历史相似，由于近些年国内把"教育产业化"后，大学无限制的扩招，每年都有近百万大学毕业生
得不到就业机会。据说，2009年有近七百万大学毕业生面临着严峻的就业困境。于是，上层就想出让应届毕业生到农村当"村官"的绝招，一是可以纾缓就业
压力，二是让大学生去占领久已荒废的农村基层党组织，并还把这一招数作为党中央的一项具有长远战略意义的重要决策来执行。据悉，中央组织部等部门决定，
从2008年开始，用五年时间选聘十多万名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不过，与毛泽东让知识青年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同，这些大学生是带着薪金到农村去
管理教育村民的，而且甘愿去当村官的，都是些没有路子没有后台的普通大学生，而那些身世显赫、有家庭背景的大学生，早早被安排到薪水高、待遇好的国家要
害部门去了。
按理说，这样的吹捧文章，应由中央一级的报刊刊载，但不知为何却由《解放军报》来发表，不知内藏何种玄机。但与其相映成趣的是，就在这篇文章发表不足十
天，北京市通州区一大学生村官李海却于2009年1月2日在其宿舍内上吊身亡了。此前，李海对当村官的无奈与无聊已经厌烦透顶，先后两次割腕自杀未果。
据朋友介绍，李海原是个开朗的人，中国政法大学毕业，自杀前他留下了一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遗书，大致内容是"我是有病了，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我
想离开了"。看着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听听这些发自内心的真实声音，可以说是对胡总书记重要批示的无声抗议！
依旧强调"党指挥枪"
就在这一系列的新的"造神"运动中，总书记本人看的最多、说的最多的依然是军队，部队依然是稳定政权的重中之重。12月28日，胡锦涛在会见驻成都部队
师以上领导干部，强调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始终牢记使命为党和人民再立新功。12月30日，新华社报道胡锦涛近日在军队一次重要会议上提出，
要围绕强化官兵精神支柱，大力培育"忠诚于党、热爱人民、报效国家、献身使命、崇尚荣誉"的当代革命军人核心价值观。而这核心价值观的核心，如胡所讲的
是"听党指挥"。1月4日，胡锦涛在会见武警部队时，再次强调要"大力培育当代军人的核心价值观"。在几天之内，一个党的总书记竟数次高调强调"忠诚于
党"的核心价值观，其意义颇耐人寻味。
不过，由此可见，直到今天，掌控中共大权的胡锦涛的思想观念与前任一脉相承，依旧迷信毛泽东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排斥宪政民主与先进发达国家所奉行
的"军队国家化。"不过，纵观历史，中共所言"要忠诚于的党"，也是一个似是而非的代名词，说白了，谁的牌子大，谁的资格老，谁的人马多，谁就能代表
党，也就是说强权就是党。二十年前天安门事件中，作为党的总书记赵紫阳不仅不能代表党，反而成了分裂党、后又被党软禁十多年的人，而连中央委员都不是邓
大人却成了党和真理的化身，这真是莫大的反讽。
四加六大于八
2008年最后一天，胡锦涛又以中共总书记、中央军委会主席、国家主席的身份，出席《告台湾同胞书》纪念会，发表了《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
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六点看法，也就是眼下海峡两岸热议的"胡六点"。(chinesenewsnet.com)
2005年3月，胡锦涛曾发表过他的"胡四点"，并成为以后所有重要涉台谈话的重要底线。将近四年之后的今天，又发表了"胡六点"。有专家解析，这是有
意区别分隔与过去的不同意义，力图标志胡本人的历史前瞻性，显示出胡是真正意义上的"与时俱进"。其蕴藏的内在含义，就是四加六等于十，超出了江泽民当
年对台谈话的"江八点"，使自己占领了更新的历史制高点。
其实，无论"江八点"也好，"胡四点"、"胡六点"也罢。两岸关系的最终和解与融合，还是要取决于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的优劣成败，取决于中共能否放弃武
力、以最大的善意来对待台湾同胞，一个出尔反尔、喜怒无常、满口谎言、动辄以武力相向的专制政府，是不可能指望它会以和平方式来统一中国的。
官僚资本的高度集中
去年的金融危机，在国内沿海地区造成数万家中小企业倒闭，几千万农民工失业返乡，据报载，仅河南省返乡的农民工就近达四百万。可对中共这个臃肿庞大的制
度本身来说，反倒是成为一个千载难逢地增强自身实力的机会，也是权贵资本主义借机扩充自身实力、聚敛更大财富的最好借口。据相关报道，温家宝所承诺的四
万亿重建资金的百分之九十多，都是投向国有企业和权贵阶层的，那些普通的中小企业业主，根本无法指望得到这些资金。所以，有人不无忧虑的说，金融危机反
倒给这些高官权贵们提供了一个绝好的贪腐机会。另据内部流传的国务院研究室、中央党校研究室、中宣部研究室、中国社会科学院等部门的最新一份关于社会经
济状况的调查报告指出，截至去年3月底，内地私人拥有财产（不包括在境外、外国的财产）超过5000万以上的有27310人，超过1亿元以上的有
3220人。超过1亿元以上者，有2932人是高干子女，他们拥有资产20450余亿元，占到亿万富翁的百分之九十一。而考证其资产来源，主要是依靠家
庭背景的权力下的非法所得和合法下的非法所得。
在江泽民时代，奉行的工人下岗、国企卖光，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的每年经济比值达到了对等，各占一半江山。到了胡锦涛接手中共政权之后，国有企业又逐渐坐
大，控制了能源、制造、资本、交通、银行等命脉行业，五年光景，国有企业的比值重新回到八十年代中期的百分之七十五，成了谁也撼不动的大头。所以，大陆
民间去年流传的一个据说是中共上层编写的一个段子："1949，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1979，只有资本主义才能救中国；1989，只有中国才能救
社会主义；2009，只有中国才能救资本主义。"通过这个段子，可以看出中共自身的财大气粗与感觉良好。在权力与财富高度集中的基础上，中共才有了搞个
人崇拜的政治基础与经济基础。
反腐败已经沦为权争的工具
对国内惨遭金融危机打击的民营企业，中共一方面是任其自生自灭，全面萎缩，另一方面是利用权力，借机进行无情打压。比如身价超过140亿、两次荣登胡润
富豪榜榜首的国美集团董事局主席黄光裕，11月23日因涉嫌"操纵市场"被带走调查。11月27日,北京市公安局首次证实,黄光裕因涉嫌经济犯罪,目前
正在接受警方调查。另据内部消息，前三任司法部长都曾对黄光裕一案有过司法调查的批示，但均无果而终，但此次为什么就躲不过去了？知情人爆料，黄光裕一
案与得罪了太子党王岐山有直接关系。前些年，王的一个亲属与黄共做生意，黄答应事成之后给二百万元酬劳，但后来迟迟不给。等到黄在2008年再放风出
来"愿出一千万，谁能让我见王岐山一面"时，事已迟矣！
此类案子，颇似前两年北京市副市长刘志华一案。民间流传，在中共无官不贪的政坛上，刘本人还算是比较好的，只因为负责奥运工程，曾庆红的儿子曾伟向其要
项目不买账，才酿成了后来的情色事件，入了人家的圈套，这才有了常委会上临时作出的双规决定。此前，甚至连北京市委书记刘淇都不知情。真可谓不抓则已，
一抓惊人。
从这些事例可以看出，中共所谓的反腐倡廉，除了不着痛痒走走形式之外，到了今天，已沦为如何达到利益均占和经济板块斗争的一个工具。按老百姓说，哪个官
员不贪污腐败？哪个商人不偷税漏税？之所以整你，就是你得罪人了。现在的中共官场，早已经没有了理想主义那一套信仰争端与政治岐见，他们之间的互相咬
噬，纯属利益驱使，所拼命争抢的，不过是权力的大小多寡罢了。
大阅兵背后的政治玄机
中共的历史，有很多诡异玄妙之处。拿今年六十年大庆、天安门即将举行的大阅兵来说，据说胡总书记有一个批示，四个字：从简办理。然而，这能从简吗？如果
太简单浮草了，让胡总书记的面子往哪儿搁？十年前的五十年大庆，江泽民花掉民脂民膏一千多个亿，让自己神气十足地风光了一天，个人崇拜的光环是那样耀眼
明目。今年这胡总书记的风光，肯定也不能输给前任，因为官方的宣传口径就是"大阅兵"，没有大投入，何来大阅兵？去年9月，一个全国中华总工会开个十五
次代表大会，还花掉纳税人三千多万，何况这六十年大庆呢？即便是糜费再多公帑，也在所不惜。现在，奥运会原班人马原封不动，已经开始操练了，只等着"第
四代"在天安门上高呼：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想当年，在斯大林大搞个人崇拜、无情清除异己的时候，布哈林在《致未来一代党的领导》的信中，不无悲哀地写道："在一台凶恶的机器面前，我感到了自己的
无能为力。这台机器大概借助了中世纪的方法，攫取了巨大的权力，炮制着有组织的主张，厚颜无耻地在采取行动。"虽说时代在前进，可是在中国，比封建时代
还有强大还要专制还要不受约束的权力，又回到了当代的一些权力者手里。依照历史学家的话来讲，不是斯大林个人在搞个人崇拜，而是这个制度是需要一个专制
体制的形象代言人来维系、来生存、来发展的。
想当初，五十年大阅兵时，有李慎之先生的如椽之笔，写下了《风雨沧桑五十年》，无情地揭露了封建专制与个人崇拜给中国带来的荼毒。十年过去了，慎之先生
虽早已驾鹤西归了，但他在文中所抨击的种种专制流弊，不仅未见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依旧在这个古老的大地上横行肆虐！
（原载《争鸣》《动向》2009年元月合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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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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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垮台路线图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曾节明
2009年对中共来说，是一个灾变的大凶之年，随着经济的全面衰退，中共政权赖以维持统治的所有条件正在急骤地丧失，这些条件包括：知识分子的"安
分"、中产阶级的拥戴、中共地方官僚的效忠等等，其中，最重要的是：在经济、社会危机的双重冲击下，维系中共政权二十年稳定的寡头共治的权力结构今年必
将土崩瓦解。2009年注定成为中共政权由衰落转向灭亡的元年。
内部权力结构的崩解为什么是中共政权灭亡的最重要因素？这是由共产政权的性质决定的。王力雄先生指出：专制亡于内，这种灭亡方式，又以共产政权最为典
型，共产政权封闭性和内向性，决定了它具有很强的镇压能量，历史上没有哪一个一个共产政权是纯粹被本国民众推翻的，前苏联和东欧的共产政权，无一例外地
亡于统治集团内部的分裂（或游行示威等外因诱发的内部分裂）；共产政权之所以注定在数十年内垮台，并非因为其专制和残暴，而是因为其性质的不稳定性，这
种不稳定性决定了共产政权必因内讧而瓦解。
经历"文革"、"六四"，并且亲眼目睹了"苏东波"的中共统治集团显然看到了这一点，由邓小平、陈云带头，江泽民、李鹏完善，磨制出一种新的专制统治方
式——寡头共治，这种方式有别于一切共产国家传统的专制统治方式——领袖独裁。
中共的专制统治方式早从华国锋下台起，就开始走向寡头共治。华国锋下台后，中共政权形成邓小平、陈云两大元老共治的局面。邓小平虽居主导，却受到陈云、
李先念等人掣肘，远不能一言九鼎；
江泽民时期是江泽民和政治局七常委共治的局面。江泽民虽然号称"核心"，只不过在七常委中稍占些优势而已，却无法自行其是；
胡锦涛更是连自命"核心"的权威都没有了；胡时代的权力格局，是最典型的寡头共治局面，如僵尸一般僵硬颟顸的胡锦涛，连江泽民那点个人"做戏"魅力都没
有，只在侵犯人权等维护党天下利益的行为上放得开手脚，他封网禁书固然肆无忌惮，但在其余问题上得看众常委的脸色行事，中共党魁一职，在胡锦涛身上，不
再具有说一不二权威，俨然成了中共寡头集团的主持人和协调者的职位。
在的中共，就象一条九头恶龙，其庞大专制躯体由中共中央政治局九个魔头共同驱动，中共党魁不再能一个人说了算，重大事情必须按九魔头中的多数意志行
事。
寡头共治，尤其是邓小平、陈云死后的多寡头共治，是一种谁都不负责任的一种专制统治方式，但也是一种非常稳定的专制统治方式，它能够把内斗的激烈程度和
破坏力降至最低。
邓小平、陈云的共治局面，使得政治观点的分歧不再危及身家性命，毛时代你死我活的宫廷斗争也就很快消失；邓小平、陈云死后，"垂帘听政"结束，皇帝
和"太后"的内耗隐患消失，"路线斗争"时代彻底结束；江泽民退位后，贪权恋栈的内耗隐患消失，中共形成七十岁退休、最高职务连任不超过两届的"规
矩"；胡锦涛时期，实权分散在众常委的手中，中共在十七大上形成了"接班人"人选由常委多数议定的规矩，以及总书记＋总理"双接班人"的规矩，这就形成
了最高权力交接班的制度，最大程度地消减了最高权力交接内耗，这一共产国家的最大内耗；以及总书记＋总理"双接班人"的规矩的确立，又很大程度上平衡了
派系之间的利益分配。
因为寡头共治改变了共产政权内部斗争的你死我活性质，而且，随着寡头共治的完善和成熟，政治斗争的残酷程度和激烈程度都不断下降，因此，在政权能够照常
维持的情况下，各个寡头之间哪怕分歧再大、矛盾再深，也会竭力地共同维护一党专制，因为一党专制是他们共同的命根子：有一党专制在，怎么内斗都伤皮不伤
骨、照样安享特权；中共一旦垮台，这些人都成了落水狗、甚至面临灭顶之灾。可见，在正常情况下，政治局那九个尔虞我诈、貌合神离的寡头怎么会不死心塌地
地共同维护中共政权？
因此，寡头共治是一种无须政治强人就能够自我稳定的专制统治方式：出乎许多人的预料，邓小平死后，中共政权不仅没有陷入混乱，而且更加稳定地维持了十一
年，这十一年当中，中共高层的内斗比任何时候都小、权力运作比任何时候都"程序化"。
胡锦涛时期的权力结构，是一种更加稳定的多寡头结构，它是成熟和精致的寡头共治。胡锦涛时期，通过更加纯粹的逆向淘汰筛选上来的九个寡头们，几乎清一色
地不是屠夫酷吏，就是超级贪腐分子，为了维护巨大的既得利益和防止被清算，这些精细谨慎的技术官僚们，不仅与各自的派系拥趸紧密抱团，各寡头派系也达成
了"做事不做绝"的默契——即相互之间的争斗不影响专制稳定、决不逾越一党专制底线，以维护他们共同的最大利益。
中共统治寡头共治化的一个结果就是：共产政权常见的"路线斗争"等激烈内斗消失、甚至"权斗反腐"也大大减弱，统治集团高层的稳定性和自我维护能力大大
增强，这一结果，让那些坐等中共内斗"解体"（如期待"胡锦涛抓捕江泽民"）的人无比失望。
不能不承认，寡头共治很大程度上消减了共产政权的内耗，中共政权在"六四"大屠杀之后得以稳定近二十年，主要靠的就是一种寡头共治的权力结构。
那么，寡头共治能否让中共摆脱共产政权"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的宿命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维持寡头共治局面是需要条件的，条件就是社会的稳定。八十年
代初，中共靠包产到户、发展乡镇企业和个体经济等松绑措施，拯救了濒临崩溃的经济，换取了社会稳定；一九八九年，中共以一场血腥的大屠杀阻断了中国的自
由化转型，以恐怖和高压换取了社会的稳定；一九九二年邓小平"南巡"之后，中共大力笼络知识分子、精英阶层、官僚队伍：
一九九二后，江泽民、李鹏开始给教师、公务员队伍和事业单位员工加工资，此后一加再加，干部知识分子待遇大为提高，"脑体倒挂"消失；朱镕基时期中共大
力笼络官僚队伍，朱镕基推行扩大内需的"经济财政"政策，国家大力投资基建、城市改造，为各级官僚"先富起来"另辟捷径；胡锦涛上台后大力加强土地出让
的政府垄断，使得"卖地"完全成为官僚暴富的"新干线"，从此掀起了房价疯涨潮、延续至今的各地政府强迫拆迁、强迫征地的狂潮……
官僚队伍、知识分子和中间阶层是支撑一个政权的三根支柱，中共之所以能在"六四"之后维持了十多年的社会稳定，靠的就是以上的笼络措施。
但是，笼络措施的维持也是要有条件的，条件就是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只是在任何一个国家，经济都不可能长久快速增长的，如今，随着经济大衰退的全面来
临，这条路已经走到尽头：
江泽民、朱镕基虽然创造了经济繁荣，但那种粗放型发展和重外资、轻民企的快速发展是难以长久的，胡、温上台后，对经济采取了加强集权和行政干预的错误做
法，加速了经济危机的到来；正当胡、温经过六年努力把经济搞垮之际，西方世界也陷入一场规模巨大的经济危机当中，进口锐减、外资收缩、能源和原材料价格
高涨，这对于严重依赖外资、依赖进口能源、依赖出口的中共国摇摇欲坠的经济，不啻是狠狠踹上一脚。随着出口锐减、制造业倒闭潮的持续扩大，中共税收剧减
成必然，没有收成，拿什么去笼络呢？在衰退潮的冲击下，苦撑已久的房地产崩溃在所难免；而房地产一旦崩溃，银行的巨额坏账就会爆炸，金融必然崩溃；金融
崩溃必然引发社会整体动乱，造成政权危机。
全面的社会动乱会冲破寡头共治的权力平衡，迫使寡头们激烈分化、共治权力结构崩解。众寡头平时虽然抱团竭力维持现状，可一旦社会动乱不可收拾、政权岌岌
可危时，就大不一样了。中共九常委之所以平时能抱团，仅因为利益需要，根本不是出自同心同德；事实上，中共九个寡头之间，各人的见识、能力、思想观念均
有巨大的差别，相互之间矛盾重重、互不服气；就已知的情况来看：
胡锦涛乃陈云余孽，系宋平、邓力群培养出来的硬党棍子，其思维方式停留于上世纪五十年代，顽固坚持共产党专制；江泽民及其代理人则热心于营造官僚资本
党，心向李光耀、苏哈托式的独裁统治；温家宝内心倾向于民主宪政，但又反对激进市场化，其思想观念接近社会民主党。
而且，众寡头身负的历史包袱也大不一样：
胡锦涛身被八九"拉萨平暴"和零八"西藏镇暴"双重血债，又负有继续镇压法轮功六年的罪责，诚可谓罪孽滔天、恶贯满盈，为现今中共寡头中罪恶最大者，为
了防止被清算，胡锦涛会死保专制负隅顽抗到底，而不可能作任何让步；
江泽民及其代理负有发起镇压法轮功的罪责，他们非常惧怕遭法轮功清算，这些人可能对民运力量作一定程度的妥协，但在法轮功问题上决不会让步；
温家宝、习近平、李克强、贺国强等人没有杀人罪行，历史包袱最小，他们的可塑性很大。
可见，一旦危机来临，这些个性相异、习相远，且包袱轻重迥异的寡头们，必然向着不同的方向骤变，维系了二十年稳定的中共寡头共治的权力结构必然瓦解；而
寡头共治的瓦解，必然引发中共政权的轰然倒塌。
在九常委和政治局委员当中，未必没有袁世凯、叶利钦式的人物。因为是一条船上的人，在不出事的情况下，大家当然都倾向于维持现状，一旦出事而且危及政
权，肯定分歧和矛盾重重就会因为利益的冲突而陡然放大、而且不可调和：在巨大的变局面前，既然共治已经无法保全利益了，就只能破局，竞相抢占有利位置、
抓取有利筹码，由于激烈的利益冲突，寡头之间的公开摊派势不可免。
寡头们之间的摊牌，一定会在镇压动乱的过程中发生。寡头当中，胡锦涛无疑拥有超过其他人的职权优势，这使得变乱当头他具有行事主导权上的优势。
以胡锦涛的本性和经历来看，一旦社会动乱，他会本能地选择"拉萨平暴"方式，妄图再次以血腥屠杀保专制；经济没有崩溃的时期，这么做自然容易成功，胡锦
涛本人，当年不是在拉萨屠杀"平暴"成功了吗？但是，在金融崩溃的情况下，调动军队杀人局面很难控制、后果既凶险又难以预料：
因为在经济崩溃的情况下，中共没有能力给其庞大的镇压机器以特殊"照顾"，而中共的军警特情人员绝大多数也来自老百姓，随着金融的崩溃，他们的储蓄、他
们家人的储蓄都一样变成废纸；没有了意识形态的中共政权，完全靠利益驱动，在自己和家人都破产了的情况下，有多少人有热情和积极性去帮胡锦涛卖命、杀
人、背黑锅？
在金融崩溃的情况下，中共的广大中低级官僚同样成了破产者，这些贪鄙无耻、吃香喝辣惯了的家伙会发扬雷锋精神，在危急关头誓死扞卫胡主席？
况且，胡锦涛既不是革命元老式的政治强人，也没有能够服众的任何个人魅力。
因此，调军镇压动乱的最可能的结果是：军警镇压不力——骚乱持续扩大——官僚消极应付、政令不通——军警动摇甚至暗中暗中协助骚乱者、官僚逃离职守——
局部骚乱演变为全国性的动乱——中共政权岌岌可危……
一旦动乱不能在短时间内镇压下去，为了保全既得利益，其他的寡头一定会联合起来把胡锦涛赶下台，"撤销其党内外一切职务"，并且会抛弃其强硬的倒退路
线，向反对派作出重大让步，力求党专制政权苟延残喘；如果仍然不行，寡头们一定会选择"改旗易帜的邪路"，他们会抛出胡锦涛及其走狗顶罪，以平民愤，并
且同反对派中的温和派达成协议，改旗易帜、咸与官僚集团维新，以保全自己的既得利益：这个阶段，中共政权内部一定会冒出袁世凯、叶利钦式的人物；这个阶
段，人心不思乱，中国的叶利钦和袁世凯第二，因为符合官僚集团、中产阶层的利益、又受到反对派温和派的支持，成功建立新国家的希望很大。
满清覆灭近百年之后，中国的历史走了一大圈痛苦的歧路，又来到了一个近似于满清覆灭前夜的新拐点上，清王朝垮台的历史，会不会重演呢？1908年12
月，满清摄政王载沣在三岁溥仪的加冕典礼上，因为不堪溥仪的哭闹，脱口而出："完了，完了，快完了！"结果三年后满清垮台，载沣一语成谶；2008年
12月18日，总书记胡锦涛在纪念"改革开放"三十周年大会上，鬼使神差地大声念叨一句很不吉利的话：
"…过去拥有不等于现在拥有，现在拥有不等于将来拥有…"
这不正是载沣那句"完了，完了，快完了"的红朝现代版吗？
历史惊人的相似，但决不会完全重复；照这么走下去，今天的红朝摄政王胡锦涛，还有当年载沣退位后玩子弄孙、颐养天年的好命吗？
二〇〇九年一月十三日星期二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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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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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弄权到几时？
--推荐宗凤鸣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
《争鸣》社论
中共刚刚把「改革开放三十周年」的纪念大会开完，马上就开始筹备「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周年」的庆祝盛典了。
从一九八九年「六四」屠城之后，已经彻底?灭自己形象的中共，就只能用「国旗」换下党旗来包装自己，用「爱国主义教育」来代替「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
大」之类的「爱党」教育了。
这种现
--
You may fool all of the people some of the time;
you can even fool some of the people all of the time;
but you can't fool all of the people all of the time.
－－Abraham Lincol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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