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记:本文写完后,又听到一条骇人听闻的消息。四川省雷波县一些丧尽天良的村民,竟然像养牲口一样“圈养”着一些智障者,称为“娃子”。他们将哄骗或买来的“娃子”进行训练,带到全国各地去打工,然后伺机推下建筑工地,或在矿井下杀死,以骗取老板的赔偿金。去年6月,在该县公安局后面的深山中,警方曾一次性解救了40名这样的“娃子”。今年11月23日,又有一名“娃子”在湖北省大冶市被残忍杀害,冒充“亲属”的人则向矿主索要了赔偿金20万元。
这就不是“岁末的雪”,而是“岁末的血”了。而且,制造血案的,正是跟被害人一样贫困的“草根”。这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尽管,由于案情已惊动公安部,犯罪行为可望被制止,犯罪分子也肯定会被绳之以法。但,谁能保证明年的岁末,我们的心里不再流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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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天:岁末的雪,或是血 | |
南方都市报 2010-01-02 10:57:31 | |
这一场岁末的“雪”,是在陈磊先生的文章中看到的。 陈磊是《南方人物周刊》的主笔之一。《南方人物周刊》有很多非常优秀的记者,何三畏、蒯乐昊、李宗陶等等,陈磊是其中一位。他的文章,我也是每篇必读的。这篇题为《我们为何不再关注矿难》的文章,发表在12月14日的第50期,第8页,写他在黑龙江鹤岗矿难发生地的一些感受。感受而已,不是报道。但正是这些感受,让我有雪中的感觉。 我没在矿工宿舍睡过,但我能够感同身受。因为我曾在军垦农场呆了十年,做过“苦工”,受过“监管”,进过“牛棚”。待遇最差的时候,睡在铺了麦草或棉籽的地上,天天吃盐水煮的苞谷籽。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让人窒息的,是看不到希望。根本没有希望,一点都没有。 鹤岗或者其他地方的矿工兄弟们,是不是也这样呢?他们恐怕顶多也只能关心一下,矿难之后,自己的工资还有没有人管。陈磊跟两个矿工在食堂喝酒。他们是亲兄弟,哥哥22岁,弟弟20岁,都还没结婚。那么,他们打算结婚吗?结婚,就得花钱。挣钱,就得下矿。下矿,就有生命危险。如果遇难,撇下老婆孩子,又怎么办呢? 没有人知道可怎么办。那天,一对远道而来的母女对着空空荡荡的床铺哭天抢地,旁边看着她们的同乡矿工,神情却是木然。是的,木然。陈磊在食堂问那哥俩,死了那么多人,难过吗?他们的回答,是“不难过,习惯了”。是的,习惯了。习惯之后,便是麻木。我们不能责怪他们的麻木。不麻木,又能怎么呢?但是,我们不能麻木。如果说,矿工们的麻木是因为无奈,那么,媒体的麻木,我们的麻木,就是冷漠了。 没错,我们其实也做不了什么。我从来都不认为,谁谁谁就可以“一言兴邦”。也别把自己太当头蒜了。但,说说,总比不说的好。至少,可以保证自己不至于麻木。 陈磊说,那天,雪一直在下。大雪纷纷扬扬,大地素裹银装。帮闲的文人,正可以应景做一篇《瑞雪颂》,也可刻在什么石碑上。心中充满悲伤的,就只有陈磊吧?我是没资格苛求别人的。话说多了,也显得矫情。我只是希望,每年辞旧迎新的时候,大家都能够想一想那大雪里掩埋的冤魂,还有那些神情木然的脸。 谨以此文,告别一言难尽的2009。 补记:本文写完后,又听到一条骇人听闻的消息。四川省雷波县一些丧尽天良的村民,竟然像养牲口一样“圈养”着一些智障者,称为“娃子”。他们将哄骗或买来的“娃子”进行训练,带到全国各地去打工,然后伺机推下建筑工地,或在矿井下杀死,以骗取老板的赔偿金。去年6月,在该县公安局后面的深山中,警方曾一次性解救了40名这样的“娃子”。今年11月23日,又有一名“娃子”在湖北省大冶市被残忍杀害,冒充“亲属”的人则向矿主索要了赔偿金20万元。 这就不是“岁末的雪”,而是“岁末的血”了。而且,制造血案的,正是跟被害人一样贫困的“草根”。这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尽管,由于案情已惊动公安部,犯罪行为可望被制止,犯罪分子也肯定会被绳之以法。但,谁能保证明年的岁末,我们的心里不再流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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