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30日星期六

[G4G] 后奥运时代: 中国的蜕变与挑战(亚洲周刊)

By 江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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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江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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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会让北京和中国经受文明的洗礼，北京兑现了科技奥运、人文奥运、绿色奥运的承诺；美国财政部长保尔森专程到北京给奥运村颁发"能源与环境设计先锋金奖"，中国政府希望奥运会后的北京乃至整个中国尽快实现"碳平衡"；中国也展现积极开放形象，奥运期间境外媒体采访更自由，境内媒体对突发事件的报道也更主动及时；首次在北京三个公园内设立"奥运示威区"，但因官方全力"劝止"，奥运期间的示威游行为零而被批评为"形象工程"。奥运后中国社会将进入一个冲突多发期，成为中国社会转型和发展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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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激情的奥运十七天，北京"鸟巢"上空的圣火熄灭了。不过，被称为"奥运分赛场"的北京秀水街市场依然火热。听到记者要去秀水街市场，出租车司机嚷嚷："你又不是老外，赶什么热闹，奥运前后，秀水街路口的大巴士，天天都快停到建国路上去了，挤满了胸前挂着奥运证件的老外。"有着三十年历史的秀水街市场，地处长安街延长线，紧邻国际CBD商圈，是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国际旅游购物市场。奥运这段日子，秀水街摊位处处插着奥运五环旗和五星红旗，人流量比往常的节假日还多一倍，外国游客占了一大半。北京人说，若问在哪儿逛街能一天碰到三四个总统夫人、十来个顶级球星，无疑就是秀水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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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总统夫人、全球首席执行官到奥委会官员、NBA明星、奥运奖牌获得者，除了赛场，秀水街是他们认识中国和中国人的主要场所之一，他们在那儿与摊主砍价，与市民聊天。尽管北京当局采取非常措施，严格审批外国人入境签证申请，但至少仍有五十万外国人，半个多月来在北京游荡。在大街小巷，北京人也近距离接触外国人。奥运会是一个相互沟通和了解的极好平台，透过沟通和了解，原来，谁都不是恶魔，也都存有成为天使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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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奥运，百年梦圆。当北京进入奥运时间，全球也进入了北京时间。在这"中国时刻"，除了中国获得五十一块金牌、一百枚奖牌外，重要的是中国和西方再次重逢。北京奥运会是中国的"大国成人礼"，经历了文明洗礼，是一场启蒙运动。中国抓住了奥运会，奥运会改变着中国。中国人学习、借鉴全世界包括西方的文明成果，在自己国家举办的奥运会是大课堂、大舞台。北京奥运是培育"全球公民"的契机，见证了公民理性成长。当奥运会结束后，中国重新出发。这场曾经让中国人无限期待，后来又给中国人带来诸多麻烦、诸多惊喜的盛大赛事，到底给中国人留下什么财富？奥运不仅仅是一次体育盛会，且也给后奥运的中国留下很多非体育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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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八年中共在执政中调整了一些政策，这既兑现中国对国际奥委会的承诺，也符合中国本身求变的愿望。为办好奥运会，北京乃至中国发生了一些变化，一是给人们的生活、工作带来影响，政府针对奥运期间的交通管制、环境卫生、安全保卫等特殊事项，采取行政管理的临时措施；一是给人们生活和工作带来了实惠，以及推动政治、经济和社会的发展进步。前者的变化随着奥运结束而结束，回归常态；后者的变化是否能在奥运闭幕后继续下去，成为新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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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说，媒体是一届奥运会成败与否的最终裁判。来北京参赛的各国运动员有一万六千多人，"注册记者"就有二万多人，何况还有多达近三万的"非注册记者"，奥运期间中国迎来史上最大境外媒体采访团，他们活跃在北京大街小巷。奥运三大新闻中心提前开放，天天有新闻发布会，各新闻中心引进境外报刊销售等，一系列措施都显示当局自信心。有人作了统计，仅仅来北京采访奥运的外国记者，就超过上世纪来华记者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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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三十年改革开放，就没有北京奥运会；有了北京奥运会，将促进中国的改革开放。其实，北京当局开放传媒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经过多年的筹划而作出的慎重决定。中共十七大开放让境外媒体采访，就是最初的一场演练。事后，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说，中共十七大请来一批境外记者参加采访，原以为他们的报道总是负面的、挑剔的，但没想到他们大部分报道是说中国好话，他们说好话比中国自己说好话效果好，以后还要这样做，还要扩大。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署长柳斌杰接着说，这要成为制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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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外国传媒的采访行为，受一九九零年颁布实施的《外国记者和外国常驻新闻机构管理条例》约束。条例规定，外国记者在中国大陆采访，应向有关外事部门申请，并经同意。因为奥运，规定改变了。二零零七年一月，中国颁布《北京奥运会及其筹备期间外国记者在华采访规定》（下称"在华采访规定"），外国记者在华采访，只需征得被采访单位和个人同意。总体上说，境外记者在奥运期间的采访确实自由多了，不过，这一改变，公安执法部门和地方政府一时还不适应，他们与境外传媒的纠纷时有所闻。面对记者采访示威者，安保人员不近人情、不宽容，甚至粗暴行为，比示威者展示出的"不和谐"所造成的负面影响更大。当警方与境外记者发生冲突后，北京奥组委立即提出"要善待媒体"，显示出主动沟通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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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采访规定"将于二零零八年十月十七日自行废止。这让很多传媒人担心奥运之后的媒体政策走向。奥运期间，柳斌杰对此表态说，中国对外国媒体的开放不是"一阵风"的短期政策，"中国对境外媒体开放的大门不会在奥运后关闭"。他说，中国把抗震救灾报道和奥运会报道视为对新闻运行体制改革的"重要检验"，会进一步探索，奥运后如何形成更制度化的开放新闻传播体系。"在华采访规定虽废止，但这并不意味着取消对外国媒体开放的政策，中国的新闻运行体制只会越来越开放、透明和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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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运举办的前后几个月，中共媒体对突发事件的报道，与以往几十年相比较，算是主动及时多了，从贵州的瓮安事件到云南的孟连事件，从上海的袭警案到昆明的公交车爆炸案，从广西煤矿的透水事故到济南体育场的火灾事故，都连续给予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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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的社会利益失调，带来诸多社会不满。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社会问题研究中心主任于建嵘说："最近一段日子，大家忽然感觉出了很多事情，这和近阶段的社会心态有关。社会转型期产生的矛盾如果激化，可能表现为两种形式，一是社会崩溃，二是个人对社会的报复行为。这些问题不因奥运的到来而产生，也不因奥运结束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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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建嵘说，奥运过后，社会心理状态会迅速恢复，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松懈下来，这往往有两种结果，一是走向平和，另一就是反而出现问题，不过，社会心态走向平和的总趋势是肯定的。他认为，奥运结束后，中国社会进入一个冲突多发期，这也是国际上进入社会转型期的规律，无论是社会泄愤时间，还是个人报复社会的行为。病态是两种，病因却是一个，即社会转型期的矛盾导致的对社会的不满或绝望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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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奥运期间，在世界公园、紫竹院公园、日坛公园分别设置了专供游行示威人员表达自己意愿的地点。八月二十日从北京奥组委安保部获悉，截至十九日共有七十七宗申请示威，除了三宗或抵触中国法律，或手续不齐备而没有批准，其余七十四宗经有关部门与申请者"协商"而自行撤回申请。由于那三个示威区游行示威为零，被境外媒体指责为纯粹"摆设"，形同虚设，只是"形象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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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设示威专区的提案倡议者是上海美国研究所副所长倪建平。零八年三月他接受政府部门的一项委托，即北京奥运的相关项目课题。为完成课题研究，他找到在北京体育大学任教的美国人苏珊•布朗内尔，苏珊对现代奥运会的承办历史和相关情况十分熟悉。她提议：雅典奥运和其它国际元首峰会举办过程中，都会开放指定区域供示威者表达意见，这能否在北京奥运举办过程中得以实现？倪建平感到，这是十分值得探讨的问题。他俩经多次讨论和调研，最后形成一份三页纸的研究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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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透过北京政府送到奥运会协调委员会主席维尔布鲁根的案头，他即与北京奥组委主席刘淇沟通，示威专区的提议获得认可。七月二十三日，北京奥组委安保部长刘绍武公布了设示威区的信息，他对设立示威专区的目的作了解释："想表达自己观点的示威者可以到那三个区域去。当然，想去示威的也得按规定做，事先要提交申请并获得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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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建平在接受采访时说："设立奥运会示威专区，是一个风向标。它表明政府更开放和清明，向更加务实的方向发展，绝非做做样子。"不过，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所的一位研究员却认为，奥运期间在天安门广场、在鸟巢附近的立交桥上，至少发生了十多起外国人的示威活动，他们不愿申请去官方划定的三个示威区表达抗议，这说明三个示威区本身存在的问题。中国每年民众抗议示威事件成千上万，怎么奥运三个示威区却是"零示威"呢？这不是极大的讽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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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财政部长保尔森日前专程到北京奥运村，代表美国绿色建筑协会向奥运村颁发"能源与环境设计先锋金奖"。这枚金牌代表建筑业的最高绿色环保水平。以往，美国绿色建筑协会都是为单个建筑颁奖，这次破天荒为整个北京奥运村颁发金奖。保尔森认为，北京奥运会是"最绿色"的一届奥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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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奥运村应用世界上最先进的节能科技，从绿色屋顶、保温外墙，到节能门窗、反热玻璃。奥运村地面铺的是生态砂透水砖，能将雨水缓慢渗透到地下，收集起来用作浇花、养鱼。奥运村垃圾回收率达九成以上。奥运村路灯和部分比赛场馆照明全部采用太阳能。奥运村绿色环保理念，应在奥运后的建筑业广泛推广应用。中国节能降耗一大顽疾，就是公共建筑和住宅楼能耗过高。住房和城乡建设部透露，中国的建筑近九成不节能，为此，半年前发布绿色、环保、节能建筑标准，要求新建筑综合节能率和可再生能源利用率要达五成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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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环保局日前发布消息称，奥运会开始后，北京的空气质量一直保持良好，二零零七年八月一日至十八日，空气污染指数平均是八十一，二零零八年同期则是五十六。据北京市环保监测中心专家介绍，八月以来，北京空气质量天天达标，并且"蓝天"含金量高，创下两项纪录：污染指数低、一级天数多。北京人的奥运时刻，人安全了一些，天蓝了一些，四周安静了一些，环境干净了一些。好政策、好做法奥运会后都不要变回去，这应当成为一条基本原则。北京从"绿色奥运"中收获了甜头。海内外媒体、社会公众共同关注：奥运是短暂的，绿色奥运所采取的一系列环保措施，不仅仅是为了奥运会，更是为了长久在此生息的一千多万人。北京环保人士提出，"绿色奥运"结束了，"绿色北京"应该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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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筹办奥运的七年间，北京二百多家污染企业或被勒令关闭、或转为生产清洁产品、或被迁出市区。北京有序推进首钢的压产和调整搬迁，关停了北京焦化厂、有机化工厂、化二股份公司等污染企业，小造纸、小印染、小铸造等行业退出了，落后的工业设备被淘汰了。二零零八年三月以来，北京新车排放标准符合最严格的欧洲标准。此外，五万多辆老旧出租车和一万多辆公交车被淘汰，四千多辆新公交车全部使用天然气。在奥运会和残奥委会期间的四个月里，小汽车全面实行车牌单双号限行等。这使北京八月以来收获了过去十年历史上同期最多的蓝天，大街小巷交通顺畅，一举摘掉"首堵"（首都）的帽子。奥运结束，北京数千建筑工地复工，小汽车车牌单双号限行规定可能取消，临时停产的污染工厂将恢复生产，北京市民担心，奥运完，蓝天也完了。他们呼吁当局把握奥运契机，继续改善北京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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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环保局副局长杜少中表示，奥运会后北京还将加强机动车尾气排放管理，加大治理力度，深入研究机动车排污费征收政策。奥运会后北京将加快调整产业结构，筛选一批污染较重的企业进行限期治理，对经过治理仍不能达标排放的企业，将采取关停措施，环保部门继续对污染物排放进行监测控制，保障北京空气质量保持在良好水平。环境保护部污染控制司司长樊元生在奥运期间表示，奥运会后还会加大环境保护力度，整治北京空气质量，并利用这个机会推动区域性大气污染整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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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北京，"碳中和"行动随处可见，"碳平衡"成为北京奥运会收获的一份绿色礼物。"碳中和"是人们为缓解全球变暖所做的努力之一，指人们计算自己日常活动直接或间接产生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并计算抵消这些二氧化碳所需的经济成本，然后透过实施环保项目抵消相应的二氧化碳量，以达到环保目的。中国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等机构承担的"碳平衡和绿色奥运"结出硕果，项目研究员徐华清在奥运闭幕前说："最保守的估算，北京奥运会将实现碳排放的基本平衡"，希望奥运会后的北京乃至整个中国尽快实现"碳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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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当局估算，北京奥运会将会产生一百一十八万吨的碳排放。北京在成功申办奥运会之后，就对奥运会进行了整体的绿色规划。奥运会期间，在奥林匹克中心区运行着由纯电动、燃料电池等各类新型电动汽车组成的绿色车队，实现了零排放；在周边区域使用了混合动力汽车和燃料电池汽车，实现了低排放。这些清洁能源交通工具的使用减少碳排放两万吨。在北京及周边建成的五十六个风力发电厂，实现了奥运场馆空调系统绿色能源利用比例达百分之二十六的目标。三百五十八个绿色奥运项目体现着科技创新。据环保部门估算，仅一百六十八个建筑节能项目所节约的能源，就相当于每年减少二十万吨二氧化碳的排放。目前，垃圾分类、种植碳中和林、"少开一天车"、"冬天调低一摄氏度而夏天调高一摄氏度"等京城百姓自发的"碳中和"行动越来越普及，仅"单双号限行，黄标车禁止上路"一项，就将减少碳排放八十五万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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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奥运前夕，北京的环保，特别是空气质量受到不少西方传媒的质疑。北京环保局副局长杜少中说，八月以来的"蓝天"指的不是天空的颜色是蓝色，而是空气质量达到标准。即使在阴天，空气质量达到或好于二级，就仍是"蓝天"。八月九日，联合国副秘书长、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执行主任施泰纳就北京的环境空气质量作出评价。他表示，北京提供的环境监测资料可靠可信。联合国驻华协调代表马和励也表示，"北京奥运会是一次名副其实的『绿色奥运』，这是中国值得自豪的奥运遗产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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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大学光华法学院教授贺卫方接受采访时说："从二零零八年西藏事件开始，这场奥运令中国对社会的控制越来越严厉，我到江西、浙江的一些司法机构去，他们觉得痛苦不堪，就因为对上访严加控制，把那些要上访的人集中在一起，实际上是处于半拘禁状态，让他们没有机会到北京来制造其它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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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卫方认为，奥运本身给中国带来的是更严厉的控制，而不是更多样化的表达，示威和抗议几乎没有出现，眼前他所关注的法制领域所采取的许多行动，证明后奥运短期内无从乐观。现在全国政法系统正在大学习、大讨论。中共河南省委书记徐光春，前不久给河南高级法院的会议写了一封信，明确提出要在司法工作中，对于那种盲目崇拜西方司法制度，盲目崇拜司法独立性的观点，保持高度警惕，要坚持社会主义的司法原则。新的口号是"三个至上"，是二零零七年年底提出的，就是党的事业至上，人民利益至上，宪法法律至上。最高法院最近还组成了一个"三个至上演讲团"，到七个省区巡回演讲。他说："我从法律这个局部领域的一些变化，可以看出实际上短期内没有多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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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觉得中国在与西方交往的时候，你给我很大压力，我没有办法，因为现在我有求于你，不敢太多激怒你们这个外部世界，这只是权宜之计，压力过后，一切照旧。这是一种常态，隐藏在背后的，一是我们对于融入国际社会的不习惯，是对那样一种规则不理解，又很反感。二是社会主义的政治哲学，是太多的所谓利益高度的一致性，党国体制下，党对国民的利益垄断性的一种代言。"贺卫方认为，奥运对中国的影响有限，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更激发了民粹主义，傲慢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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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奥运会闭幕日，来自一百九十二个国家的十九万一千四百五十三位热爱人权与民主的公民，共同签署发起"一个握手"的全球网络运动（www.avaaz.org），呼吁人们登陆网站，立即成为全球握手行动的一员。发起者说，在西藏、缅甸和达尔富尔问题上的冲突留下了不少对北京奥运的不快之情，同时，一场震撼人心的开幕式和出色的比赛又令人无限神往。当全世界开始思考奥运以后的前进方向时，成千上万公民已经透过网络聚集一起，将一个简单的动作"真诚的握手"和一个共同呼声，从世界各地逐个传递给北京和中国人民，这呼声就是：在友谊与卓越的奥林匹克精神下，承诺自始至终力促每一个政府努力实现更高层次的和平、公正以及对人格尊严的尊重，对于中国，也对于世界，对话才是最佳的前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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