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4G] 突破中华民族的精神信仰困局

突破中华民族的精神信仰困局

           戴丰仪

近几年来，中东伊斯兰教国家的动乱成为全球的焦点。对于这种局面，学者们的意见比较一致：就是在全球化时代，西方国家的强势文明影响巨大，文明的冲突使穆斯林国家陷入困局，加剧了混乱，内斗不止，没有解决的迹象。这反映了深刻的文化困局，也是精神信仰的困局。

如何应对困局呢？有一种方法就象基地组织和塔利班一样，以真主作为精神信仰，团结起来，实行“圣战”，作恐怖袭击，用伤害西方人来发泄心头之恨。这种做法是非理性的，突破了人类的道德底线，无法让理性成熟的人接受。事实上无助于解决问题，无助于国家的成长。这些行为说明一些人对文化冲突的肤浅认识。

问题的根子在他们国内，在古老的伊斯兰文明上。穆斯林信仰真主，尊奉可兰经，在历史上对于民族团结，规范民众，指导国家，肯定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不容置疑。现在这精神文化仍然起到重要的作用。但在现代世界，在西方的先进文明面前，古老的宗教越来越凸显它的局限性。一些野心家利用宗教势力上台，掌握公共权力，控制国家利益，以个人利益和家族利益代替大众利益。建立专制政治，压制民众。民众不甘心这种政治现实，向往西方的自由民主，又以宗教为精神核心，团结起来，组成反对派，意图推翻专制者。于是，这种派别斗争此起彼伏，国家动乱不止。

西方国家兜售的民主自由也非常可疑。政府官员并不是思想家，只从他们国家利益出发，从现成的西方思潮中拿出这些东西，闹不清能否落地生根。这种做法往往于事无补，加剧了动乱。

依本书生的看法，穆斯林世界必须成长一种理性精神，深刻检讨古老宗教的局限性，透彻理解人性，将宗教与现实政治分离，制订出新的政治道德规则，并且成为大家的共识，才有可能结束动乱，走出困局。否则，混乱的局面还会继续，苦难看不到头，国家不能成长，人民没有好日子过。

上面只是粗浅的看法，本书生无意对穆斯林支招，我真正关心的是中华民族的问题。

华夏民族的传统精神文明表面上是以孔孟仁政为说教，实际上是维护皇权的专制主义理论。这文化通过汉代儒生的整理，成了一套完备的道德体系：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忠孝观念等等。这套东西利用农业父权社会的狭窄心理，长久地影响着国人的精神观念。但它只是片面的道德，维护强势集团。普通农民不想读书做官，还是崇拜农业社会的各种神灵，社会上道教佛教也有立足之地。所以，历史上中华民族是精神分裂的民族，缺乏一神教统一心灵。当出现天灾人祸时，容易造成动乱，各路英雄打出不同的旗号，争夺皇权。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惨剧不断发生。民众命如蝼蚁，苦难无边。由于周边都是一些落后于汉民族的部落社会，他们可以夺取皇权，却无法产生强势文化来取代汉文化，所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国家在浩劫之后还得以生存，中华文明得以继承。

从鸦片战争开始，西方的船坚炮利叩开了国门，吵醒了落后封闭的古老的帝国。这些来自西半球的入侵者，不但有强大的工业机器作为生产力，还有丰富的科学知识，主张个人主义的精神文明，这是世界上先进的文化体系。由于古老农业帝国的统治者愚昧无知，狂妄自大，自称天朝，拒绝学习先进文化，所以处于落后挨打的局面。纵使承认人家工具先进，仍然不愿承认人家的政治制度和精神文明的优势，最终导致革命兴起，王朝倒台。

了解西方的知识分子都明白，中国的传统的精神文化：孔孟说教，皇权崇拜，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属于落后文化，不能再用。至于应当提出什么精神文化，众说纷纭。袁世凯夺取了最高权力，在这问题上陷于困境，只好根据自己的利益，尊孔复古，重做皇帝。这对于渴望革新进步的国民，无疑是重大打击。举国上下一齐讨伐，致使袁氏倒台。结果出现各省军阀争夺割据，侵占公共权力的局面。这混乱使民众生活困苦不堪，人们听天由命，只得依传统的方式，点香烧纸，求神拜佛，幻想脱离苦海。

孙中山的三民主义革命，将主义和个人神圣化，要求党员宣誓效忠。这种文化必然导致个人专制，结果是蒋介石及其亲信掌握公共权力，打击竞争者，造成独裁局面。虽然当时城市工商业经济有一定发展，广大农村仍然生产落后，精神愚昧，看不到光明。再加上军阀割据，日寇入侵，社会群体分裂，更是混乱，百姓苦不堪言。共产党在农村的革命暴动，也是将马列主义、共产国际神圣化、将党和领袖神圣化，吸引信徒，组成武装集团，号召流血牺牲。主义之争，其实与主义是否正确无关，真正的作用是造神，塑造精神信仰中心，用意是夺取政权。这只是传统中国的权术。

马克思主义只是十九世纪西方众多主义之一。他眼见资本主义初期的混乱、资本家的贪婪和工人的贫困，极力抨击资本主义，提出社会主义理想。在西方法制和民主的文化条件下，资产阶级政治家容忍批评，并接受他的合理主张进行改良，使资本主义不断改善，社会不断成长。而中国这样的落后农业国，百分之九十几的人靠人力畜力耕田，人们大多数还是文盲，科学知识贫乏，社会上邪教丛生。这根本不是马克思主义存在的前提条件，将资本主义改造成社会主义更是无从谈起。共产革命只是造神运动，将马克思主义神圣化，这种理想主义必然转变为专制主义，与先进文明无关。

四九年胜利后，革命党仍然使用造神文化，崇拜党崇拜领袖，构建权力金字塔。这种文化一时声势浩大，人们纷纷在这体系中争取有利位置。各类宗教受到挤压，民间的鬼神崇拜一时收敛。但这种神权政治将资源掌握在权力手中，所有的人受到权力的管制，这是僵硬的体系，使普通人失去生产积极性，干部知识分子失去创造性，经济文化丧失活力。结果是社会物质匮乏，精神退化，民众的身心受到摧残。这种体制文化靠自吹自擂说是先进文化，只能愚弄普通人，其实是落后文化。人们理性恢复过来，这文化必然走向消亡。

邓小平顺应世界潮流搞改革开放，打破了封闭僵硬的体系，使西方技术和管理如潮水般涌入，带来了经济繁荣，民众的生活随之得到改善。吃过苦头的人民不再相信马列主义，古老的信仰随即复活，崇拜不同的神，参与不同的宗教。与此同时，社会上道德失范，官场腐败丑恶。虽然掌权者继续鼓吹信仰马列，只是自弹自唱，社会上应者聊聊。

普通人的内心需要神，我们的社会信仰不同的神，掌权者信奉马列主义，而知识阶层和年轻人大都向往西方的民主自由，这是精神解体的前兆。我们的前景会不会象中东的穆斯林那样，派系冲突，互相杀戮，动乱不停，这谁都不敢说。这十三亿人的庞大族群，如果出现这种局面，前途不堪设想。

当前，国家民族面临考验，面对西方强势文明，如果不能成长新的精神文明，只在孔孟的旧文化和马列的神圣空壳之间徘徊，就不能有效指导国家和民众往前走，发展下去有可能被西方文明逐渐同化，导致华夏文明消亡。现在有钱人和官员将子孙送到西方就是一个信号，有良心的长者不能掉以轻心。可悲的是，我们主流媒体发表的文章见识肤浅，象人民日报斥责官员“不信马列信鬼神”，解放军报“象守卫上甘岭一样守卫意识形态阵地”，表面上好象慷慨激昂，真理在手，实际上意识面狭窄，完全是二百五式的言论。但愿高层掌权者不这样看，否则前途堪虞。

那么，如何才能突破中华民族的精神信仰困局呢？首先是认识的境界问题。

一、如果只是为了保障权力控制在自己和集团手里，保障一个集团的富贵，而不是站在全民族的高度，站在为十三亿人子孙谋利益、带领民族前进的角度，这个问题不能看清，也不能解决。你只能用从民众中征来的财税资源，用来压制民众，维稳，能获得一天利益就是一天。

二、正确对待西方强势文明。我们不是要与他们为敌，也不是墨守成规，而是要自己成长。不能简单移植民主自由，而是要探清西方文明发展的脉落，吸收现代科学对人性的探索成果，看清人性与文化的关系，再看清中华传统文明的缺陷，否定无法解释现实的马列主义。通过探讨成长一种理性精神，帮助国家民族走出困局。

三、我们要认清人性遗传中的宗教倾向，普通人内心渴望神的支撑，但是古老的宗教具有局限性，人性弱点会让阴谋家利用，盲目崇拜会分成派别残酷斗争。我们要将神和宗教与现实政治分离开来，让宗教只给人精神慰藉，同时将掌权者身上神圣的外衣扒下来。防止活人造神。国家应有一种理性精神立法管理宗教。现实社会的事，只能靠精神成熟，头脑科学理性的人解决。不能指望神，不能寄托于幻想。

四、应当透彻理解人性后，建立一种理性道德，将个人、集团、掌权者归于本分位置，建立符合现代文明的政治道德，法律由此建立起来，指导国家和政党，规范民众。理性道德最简单的表述就是两条公义。普通人以社会正义作为基本道德，掌权者执法者遵守政治道德，推行民主宪政，引导民众走向现代文明，从民主政治中增长生存自信。国民的精神成长就是华夏文明的成长，国家走在世界前列就不是空话。

以上是本人对国家民族走出精神困局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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