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苦斗“薄谷开来”
(荷兰在线专稿)当彭丽媛在今年三月掀起“第一夫人旋风”的时候,我不知道刚刚系狱的谷开来是否能看到这个新闻,看了之后是何等心情。假如她的丈夫薄熙来真的曾经为最高权位而争斗过,那么她一定也曾觊觎此位,而且自信比彭丽媛做得更好。
那些赞赏彭丽媛的人们,也一定会为谷开来喝彩:将门之后,长相俊俏,多才多艺,就读名校,专业是法律与政治,开过自己的律师所,操流利英语,有国外生活经验,交往国际名流富商……即便她亲手杀了人,假如王立军没有逃往美领馆,她依然可以光彩照人。
遗憾的是,随着薄熙来的仕途失足,她已形象尽毁。山东济南连续五天的薄熙来案“世纪大审”中,她成为指控丈夫犯罪的主要证人。作证的视频中,她面带微笑,言语轻快。薄熙来则一边斥责她“可笑”、“滑稽”、“疯了”,一边对她表达同情和善意,请求当局为他保留“家庭中最后的亲情”。
当薄熙来拒绝接受大部分指控,并主动透露妻子和王立军的“特殊关系”之后,他几乎是一个令人同情的可怜男人了。谷开来逐渐成为故事的主角:她滥用丈 夫的权力影响,背着丈夫大量索贿,又不能掩人耳目;还和丈夫的下属勾搭成奸,和其他生意伙伴也关系暧昧;杀人灭口,又不能毁尸灭迹,令丈夫终身奋斗之仕途 毁于一旦。
薄熙来甚至描述,她还是一个可恶的传统“后妈”:“谷开来当时是千方百计在我面前,让我感受到(她亲生的)薄瓜瓜行,(薄熙来与前妻生的)薄望知不行。”
难怪有资深政治分析者说,这些天中共权贵们议论得最多的话题,大概是“千万不能娶谷开来这样的女人”。
在“娶进门”之前,没有索贿、婚外情和杀人的事实,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谷开来这样的女人”呢?猜想起来,大概是自我意识太强,不能安分守己,更不能忍辱负重的女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也要换一个角度,规劝“谷开来这样的女人”,千万不要成为权贵之妻。
中国的权贵们权力太大,大到不想胡作非为都很难,或者说不胡作非为根本当不了权贵。前台几乎都是男人们的游戏,女人们只能在后宫倾轧。后宫当然也有 用不尽的金银财宝,享不尽的权力荣耀,但是它们都完全依附于前台的角色。后宫自有后宫的规矩,一切围绕着在既定的秩序中站稳脚跟,辅佐男人去争权夺利。如 果不能献计献策,那就恪守妇德,为男人打造一个安定祥和的“港湾”。
谷开来的悲剧在于,她既想挣脱权贵之妻的后宫命运,又要享受甚至沉迷于这个阶层的特权。根据中纪委的反贪记录,在中共特权阶层,男人们几乎都“与多 名女性发生并保持性关系”,绝大多数贵妇的选择是委曲求全。但是谷开来当初发现薄熙来有外遇之后,负气出走,远赴英伦,伴子读书,据称也有新的感情生活。
作为“中国第一批律师”中的一员,谷开来有机会摆脱权力依附,成为独立女性。然而,或因特权诱惑实在太大,她没有这样做。她早年开办的律师事务所的 业务,就已经与薄熙来的权力密不可分,金钱和荣誉唾手可得。到英国伴子读书,自己和儿子的生活费从何而来?她向办案人员交代是唐肖林、徐明等商人支付。这 些商人所为何来?薄熙来手中权力是也。
薄熙来仕途上升,谷开来选择了回归,配合薄熙来在公众面前扮演恩爱夫妻。薄熙来一边道貌岸然地“唱红打黑”,一边继续“与多名女性发生并保持性关 系”。她再一次未能委曲求全,一边利用丈夫的权力影响力收受贿赂,一边试图拥有更多的感情生活。可悲的是,她的这些婚外感情,也不得不躲在丈夫的权力荫翳 之下。
大概她也感到困惑:那些追求她的男人,目标到底是她还是她丈夫的权力?如果二者合而为一,那么悲剧迟早会发生。按照薄熙来在法庭上的说法,王立军前 往美国领事馆,是因为作为下属和情敌的身份矛盾,“他(王立军)知道我的性格,……这才是他真正叛逃的原因。”他对与谷开来关系暧昧的行贿者徐明也极为鄙 视。
既不甘心于按剧本扮演贵妇角色,又不能走出权力的巨大泥沼,谷开来的心理健康岌岌可危。据称她患上了抑郁症,染上了毒瘾。
在薄熙来案的庭审中,她仍然同时扮演着两种角色。一方面,她没有选择做一个誓死不肯背叛丈夫的“好女人”,而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质量(未来减刑出狱),给出了颠覆亲情的证言;另一方面,她这样做仍然出自对权力的依附,只不过这一次是比她丈夫权力更大的法庭或当局。
据媒体报道,谷开来拥有两个身份证,一个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开来”,另一个是“薄谷开来”。前者连父姓都要拿掉,后者却在父姓前面再加上夫姓,两者 在中国都不常见。中共官方媒体的报道中,没有选择让她做“开来”,而是让她做“薄谷开来”。这就是走入特权体制之门的女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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