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12日星期日

[G4G] 答北大新传学院同学问(一)

by 胡泳的BLOG


问:谈谈您的美国之行吧。

胡:美国之行,就是开会么。开学术会议,没什么好说的。

 
 

Sent to you by 参考消息 via Google Reader:

 
 

via 牛博山寨头条 by 胡泳的BLOG on 7/12/09



问:谈谈您的美国之行吧。

胡:美国之行,就是开会么。开学术会议,没什么好说的。

 

问:看您的博客上,写《"欺世马"来到华盛顿》,您还去了很多地方呢!

胡:噢,其实那些地方我都去过。不是为了展现我去过那些地方,主要是,因为我开会的时候,我穿了一件"70码"T恤,很多人有兴趣,然后,要给他们讲什么是"欺世马"。因为会议上主要是外国人,外国人对咱们互联网了解有限么。所以,你要给他讲清楚什么是"欺世马",还挺费劲的。就在中国的语境下,为什么中国的互联网会发生这样的事件。然后,这个事件对这应于中国的现实又是一种什么关系。所以呢,我就搞了一个行为艺术,因为华盛顿是这样一个城市,如果将来你们有机会去的话,华盛顿有两个特点:第一个特点是纪念碑、纪念馆特别多。所以,就是你会看到照片上它的最出色的政治家几乎都有纪念堂啊、纪念碑啊什么的。这是一个特点。第二个特点是我把华盛顿称之为"建立在政治理念上的城市"。因为它是个人为的城市,完全是有浓厚的人文设计,所以,从华盛顿纪念碑到林肯纪念堂那一长溜,如果你看过《阿甘正传》,你可以看到这个镜头,就是当初经过建筑设计,经过城市规划,形成非常有机的一个排列,所以华盛顿那个街道就是从一街、二街、三街这样排,那边呢,就是ABCDEFG。它是很整齐的一个规划。

那为什么说它是一个政治理念城市?因为,你看到,今天的美国首先是由于有一些见识很深刻、认识很长远的政治家,他们设计了美国发展的路径,设计了美国的基本政治制度,华盛顿这个城市企图用一种凝固的石头、一种建筑材料将它们固化。所以,你会看见独立宣言的文本,它会有独立大道,宪法大道。所有的总统的纪念馆的参观都可以看到政治家的理念,比如说,林肯的著名的演说,富兰克林的著名的演说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刻在石头上的,是字,字的背后呢,是历史,是美国走过这么多年它的一个路径,在经济学上讲叫做"路径依赖"。

我觉得在中国我们今天到了讨论一些很基本的概念的时候,就是讨论我们这个社会所赖以运行的一些基本的道理,到了这样一个时候。那么,我企图说,让中国的符号,例如,就是一个"欺世马",网络创造的一个形象,让这样的一个东西与美国之前的讨论发生一些关系。就是,我们今天可以来看,一个社会之所以成为一个社会,是需要有一定共识的,需要有一些理念讨论,在讨论基础上,能够形成一些共识的东西。不过,这其实也不是一个很刻意的行为,只是说,我去逛华盛顿的博物馆,然后美国的政治机构和固化了的政治理念都在那一带,然后我觉得需要让"欺世马"和他们的政治机构和政治理念发生一种对话。

 

问:那您刚刚谈到我们社会需要共同的理念,那您写博客是不是也是想要把自己对理念的理解表达出来?

胡:对,因为我是中国社会的一份子,个人的声音是有限的,但是,我比较强烈地感到说,我们对一些重大的理论问题不讨论,那么,我们整个社会的发展就会陷入一种迷茫的状态。可能我们之前的价值观是完整一致的,姑且不论那样一个价值观是不是对,先不对它做一些评判,但至少说,你自己的价值观是成体系的,你是能过自圆其说的,然后你是有正当性的。但就目前来讲,这个价值观就没有了,社会共同的价值观没有了,它挥发了,那么,当它挥发以后,重建一个价值观,它唯一的路径就是你必须讨论我们社会面临的一些根本问题,还有这个根本问题的背后,是一种什么东西,这个我觉得是第一步。如果你不讨论这个东西的话,那么事实上来讲就是,要么这个社会四分五裂,要么就是整个发展的方向没有着落,就像你在十字路口上,你不知道你应该是走到哪个地方。所以,我觉得讨论是非常重要的。

 

问:那么您就觉得网络是一个很好的载体,为这个讨论?

胡:你看了我的博客对不对,你看富兰克林,他的纪念碑旁边的那段话,

We must scrupulously guard the civil rights and civil liberties of all citizens, whatever their background. We must remember that any oppression, any injustice, and hatred, is a wedge designed to attack our civilization.

甚至包括我去看犹太人大屠杀纪念馆,有名的马丁牧师说的那段话:

First they came for the socialists, and I did not speak out - because I was not a socialist.

Then they came for the trade unionists, and I did not speak out - because I was not a trade unionist.

Then they came for the Jews, and I did not speak out - because I was not a Jew.

Then they came for me - and there was no one left to speak for me.

实际上都是表明说,美国之所以成为美国,是因为它经历了这样一个对它面临的问题反复讨论的阶段。这种讨论甚至有时候不完全是风花雪月,它有的是刀光火影,所以你会看到就是,林肯在任的时候,它的南北战争,其实是自己打自己,打得很惨,最后呢,林肯自己被人刺杀了,他自己死的也很惨。这个讨论绝不是一帆风顺的,但是,由于它经历的讨论,所以,它的制度体系对于美国这个社会来讲,形成了一个很有效的互动,形成了一种很适应的关系。而我们呢,我们的制度和我们目前的这个社会之间呢,可能是出现了很多很多的裂缝和空隙,就会导致为什么互联网上会有这么多的事件发生。无论发生怎样的事件,你都会看到大家认识上的分歧,就是说这里面有大量的官与民的对立,包括邓玉娇案件,包括去年的杨佳案件,就是说,人民在反对人民警察。那这些东西的存在,都是由于你原有的价值观在解体之后,不对新的价值观进行构建,不经过这些讨论,就会产生很多的群体性事件,会产生社会的不满,和社会的这种纷争,我觉得这些东西都是连带的。

 

问:其实在网上有很多您的访谈,也涉及很多方面,我们今天谈的就不想太过于让您谈互联网,我们只想谈您作为老师的您自己。因为您在博客里引用的话:"新闻业是惶惶不安的人、贪得无厌的人、叛逆造反的人或无耻屈服的人最多的行业之一",您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然后您才想回到学校里,离开业界第一线。

胡:原因很多,原因很多,当然我是个新老师啦,我对老师这个职业的摸索刚刚开始。但是,离开业界到学院里来呢,首先一个很直接的原因,就是我觉得我自己年纪已经大了(笑)。因为新闻职业,我自己认为说:新闻职业还是个年轻人的职业,不是说年纪大就不能够继续干了,而是说,可能你发挥的作用就不一样了。因为我基本上是年轻的时候就投身新闻业了,那么,你那个时候做的事情,和后来等你年纪大了的时候,你已经力不从心的时候,发挥的作用是不一样的。那么,我觉得就是,这个时候到学校里来对我来讲,第一呢,我可以把自己原来沉淀的东西传授给新一代有志于当记者的人吧。因为毕竟在新闻行业了也待了十几年了么,还是有很多体会的。

 

问:您说的沉淀东西是留在您书里的么,留在您的节目里,还是您的网站里。

胡:都对,当然还有一些东西是在别处的。因为知识有两种,一种是隐性知识,一种是显性知识。你看到的书啊,节目啊,都是显性的,隐性的东西,可能是比如这种交谈,有时候在传递隐性的知识。很多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东西就是隐性知识。

还有一点呢,从个人角度来讲,我在新闻行业继续干,可能不如我到学院里来教书更有价值。其实到后来我工作的时候,我的下属基本上都是80后,所以说,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愿望,就是,好像中国的教育是一件更加值得投入的事情,可能相对来讲比做新闻的意义更大一些。我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正确。但是我有这种很强烈的感觉。

新闻到了一个很关键的时候,早期不是特别明显,拿15年的时间段来说,我做新闻做到10年的时候,可能感触没有后5年那么强烈,后5年,你会感到新闻行业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它面临了很大的转折关头,在这种转折关头,你会觉得可能你需要影响对象的方向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是接着做新闻,你可能影响的是新闻的传统的受众,新闻毕竟是给观众和读者看的。但是,如果你到学校里,你影响的是下一代做新闻的人,而这个时候影响他们是关键的,原因在于,他们面临新闻的生态和环境和你当初从业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我经历了这个阶段,这个属于个人的一些比较独有的东西。我先是在《人民日报》的大院里念研究生,所以,我对媒体没有商业化之前,国家办报,党办刊,那个情况我是很熟悉的。那个时候,所有的媒体的结构是单一的。就是说,你去的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样的,不论你去新华社、人民日报,它本质上是一样的。但是呢,在90年代的时候,媒体商业化了,就是出现了很多混杂的成分,首先是出现了不纯粹是党报党刊的媒体,因为外面的投资开始进来了,其次党报党刊自己在发生变化。所以你会看到说,所有的都市报都是当地的党报办的,但是都市报的报道方向跟党报是绝对不一样的。这个里面就出现了很多变化。然后到了90年代后期的时候,互联网开始出现,整个把新闻的环境完全打破。

我经历所有的这些阶段,我会觉得,变化的来临和未来新闻工作者将要遇到的挑战,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我可能在这些方面都有些涉猎,都有些积累。因此,我觉得在教育下一代新闻人的地方发挥一定的作用,大概比继续从事新闻事业,对我来讲,更有价值和意义。

 

问:那您觉得自己作为老师的魅力和特点在哪呢?

胡:这个问题,从我这得到答案不是最好,因为我是新老师,毕竟,如果我在新闻行业里干,我可以立马就知道问题在哪,应该怎么干,因为你毕竟很熟悉么,但是,我至今对于老师的门径,还没摸到。另外一个方面在于,可能是因为我搞互联网的时间比较久。我没有太多的等级观念。实际上说,你从新闻媒体挪到学校里,学校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其实是师生关系,尽管我没有当过老师,但是我会有一种直接感觉:今天的师生关系和以前的不一样。哪怕你对目前的师生关系不满意,你可能想回到10年以前师生的那个样子,但是,其实是不太现实。因为我们的所有等级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瓦解,原来老师所能保持的,比如说,他能树立的壁垒、他所保持的神密感,其实在网络时代都是很难保持的。那么,在这种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开放,就是你努力地把自己看成跟学生平等交流的一个人。无非可能唯一你比他们多的就是你多吃了几年咸盐,多走过更多的路,更多的桥。但是,你的交流姿态,不可能再像以前,是一种传统的师道尊严的东西。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上校内网的原因。因为我觉得只有在校内网,我能够感受到学生的生活,他们的学习。就是你能摸到他们的脉搏。当然,这个不是绝对的,但是你如果放弃这种机会,可能你就不知道你的学生在想什么,在干什么。而你知道你的学生在想什么、在干什么是很重要的。这个又跟我们新院,跟我们要干的事情有关系。你既然在做新媒体,在教新闻,这一代人,我一再说,将来新院可能很多毕业生不做新闻,但是,凡是做新闻的人,都应该知道说他的环境是在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然后呢,环境在变化,如果你自己的姿态不变化,那我觉得,你是名不副实的,你名实是两张皮。所以说,这是我的一个出发点吧。

另外,我到学校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刚才我没有说的,就是在学校里,你注定要面对一茬一茬的年轻人,这是你职业所决定的。每年都进来新学生,老学生毕业,90后都已经进来了。那么,等于说,你永远和年轻人打交道,而跟年轻人打交道的最好的一个结果就是,你必须迫使自己保持一种很年轻的心态,因为,只要你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把自己孤立起来,你就没有办法和年轻人打交道了。当然你也可以强行地打交道。就是说,会有一些老师对我这种做法不以为然,但是我觉得最好的跟年轻人打交道的方式就是努力去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如果说存在代际之间的不同,找到弥和这种不同的途径和方法。

 

问:这次我们还了解到您跟一些同学称兄道弟。

胡:那是有个学生有一天幻想回到过去穿着长袍马褂、然后可以拱手的时代,我就跟他开玩笑,我说可以啊,我们现在就称兄道弟吧。我认为这都是表象,其实,核心还是说,你用一种什么姿态跟别人交流。可能对于我来讲,因为我是老师,所以这个别人就是学生。但是你换一种角度来讲,就是说,为什么现在会有那么多的问题和矛盾,很多时候是姿态出了问题。如果你是一个政府官员,你就会想,我怎么跟民众来沟通,如果你永远是把自己摆在一个驾驭别人的那一种人的位置上,就会出很多问题。所以,沟通是一个普遍的问题,只不过正好是在学校里化作了师生之间的关系而已。

 

问:您在课上面就是一种特殊的上课方式,您自己讲的课不是很多,就是请很多业界的、学界的嘉宾给我们讲课,您这种安排是出于什么考虑?

胡:恩,这个是这样的,首先我认为目前吸取知识的方法跟过去不一样了。今天的学生如果还是跟以前一样,你到大学里然后指望说,有一个老师,这个老师有一个用了好多年、似乎是经久不衰的教材,每次他讲教材的一章,教材后面还有若干的作业习题、参考书,我个人反对这样的一种教育方式,因为我觉得,在大学里最重要的事就是你学会怎么认识事物。认识事物的话,你一定要注意到一个问题,胡老师所能给你的认识事物的角度,永远是胡老师的一个角度。但是,除了胡老师以外,一定存在很多其他人的角度。那么,这些角度甚至有可能是彼此对立的。但是,你为什么要了解这种多角度的可能性,是因为你将来面对的就是一个多元化的社会,不像我们,小时候是黑白、好坏都很分明。你会发现你的生长环境本身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么,你在学校里就应该接受这种教育,教育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同学们接触更多的知识源,然后给他们更多的观察这个世界的机会。他们了解到不同的人对于不同的事物有不同的看法的。

然而,它有它的弊端。好的学生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我觉得会如鱼得水,然后有的学生可能是比较偷懒,愿意接受现成的东西,这样的话,他会觉得这样的上课方式,可能会觉得不知所云。或者是说,所有的东西都是散落的珍珠,没有线。我一再强调我是一个新老师,我仍然在摸索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没有完整地呈现好,比如说,可能是现在的珍珠太散了,需要把那个线的部分加强一下,让大家至少说遗落一些珍珠的情况下,还能把其他的珍珠穿起来。这是一个实验过程。

再一个,北大之所以是北大,一个得天独厚的优点就是:单是北大这个牌子,就可以吸引到一流的人跟同学交流,这个我不觉得其他的大学可以做到。当然我请来的人里面有很多是我的朋友。但反过来讲,他们觉得到北大有这样一个交流平台,愿意来。这就是说你运用北大讲台的一个好方式是把北大看成是一个平台,用这个平台集聚人才,比如说,我教纪录片,我会用这个平台集聚一流的纪录片人,他们会告诉大家,做纪录片的实地是这样子的,并不是你在一个纪录片的教科书里可以找到。因为所有的教科书,我们有这么好的图书馆,你都可以去看,有书店,你都可以去买,就是课下完全可以干这些事情。但是,你在课堂上见到这些人的机会是少的。换句话说,如果我不这么安排,你就见不到这些人。那么,这是我的思路,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平台,所以,我愿意调动它这个平台的力量。这样让同学们实地和新闻工作者接触。

因为,你要牢记你是在新院,你不是在人文学科,就是可以翻档案,在故纸堆里不停地找,新闻的意义,在于时刻感知当下的现实,并对当下的现实有自己的评判。在这种情况下,用我的话讲,你不能够不接地气,虽然你过得是一个大学相对隔绝的生活,因为大学是一个campus,它是有校园的,它有墙。大学之所以美好的原因是,你可以很自由地干一点追求自由的事情。但是,因为我们是新闻学院,你要跨越大学和社会之间的门槛,你要知道实际的新闻是什么样子。那就是为什么说,所有的我请来的人都会说他是一个practical、讲实际的人。我很少请一个理论家来讲,如果是理论,我会代他们讲就完了。所以我不会请理论家来讲,我会请这些实践家来讲,那么,实践家给大家讲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在于说,你不要以为你生活在这个土地上,你就了解这片土地。这个是很多人的一个误区,他以为我是中国人,我就天然地了解中国。不是的,你可能只了解你所熟悉的那一小点的东西,很多人至今不了解真正的中国是什么样子的。比如说如果你是城市人,你就不知道真正的农村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你为祖国报效的唯一的可能的前提是了解你的祖国。而你了解祖国必须是通过"接地气"的方式。就是,你要知道中国当下的现实是怎么回事。比如说,我们很容易找到一本介绍媒体的教科书,但你会发现一本媒体的教科书和媒体的实际运转差别是非常大的。

 

问:所以您觉得用这种方式可以让我们更了解实际的媒体运转方式。

胡:是。不过你们可以说说这种方法,因为你们是学生,可能这是老师的角度,学生有学生的角度。

 

问:有些学生说很想听到您自己的思想,但一学期都没听到几节课,挺遗憾的。

胡:所以,其实对我来讲,我希望我的课是一年的,我最舒服。因为,我觉得如果是一年的你们的收获会比一学期大得多。现在的情况,常常是我还没有将你们充分了解的地方都讲到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所以,最后可能会造成一个不好的后果,我本来设想是一个全盘的图景,但最后传递到同学们那里的时候是一个片面的图景。我下面会采取一些综合的方式,可能我会讲得多一些。但是,基本的出发点不会变。

 

问:那您比较欣赏什么样的大学生?

胡:可能最主要的素质是一种怀疑态度和坚持。怀疑不是玩世不恭,不是说你看到任何东西,你都本能地怀疑那个东西有问题。而是说你已经不生活在一个事事都确定的时代。这是一个不确定的时代,而且充满了风险。如果你自己就是那么轻信,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的话,我觉得你将来生活道路会很难的。所以,就是养成一种习惯,凡事一定要问,为什么是这样的。当别人跟你描述一个事情的时候,你要说"他所描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尤其你是干新闻的,你会有这样的习惯,因为会有各种各样的消息源试图影响你。然后,你跟着一个消息源走的话,最后你出来的东西很可能是被别人当枪使,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对新闻学院的学生,我觉得怀疑精神是第一位的。

 

清:这也是您选择北大的原因,北大这种多元的文化。

胡:当然这个是北大的传统,就是说,要学会挑战很多东西,很多既有的成见,一些流行的说法。很多说法之所以流行,恰恰因为它们占据大多数人的盲点。

 

 


 
 

Things you can do from here:

 
  --~--~---------~--~----~------------~-------~--~----~
您收到此信息是由于您订阅了 Google 论坛"参考消息(G4G)"论坛。
 要在此论坛发帖,请发电子邮件到 Go2group@googlegroups.com
 要退订此论坛,请发邮件至 Go2group+un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更多选项,请通过 http://groups.google.com/group/Go2group?hl=zh-CN 访问该论坛

-~----------~----~----~----~------~----~------~--~---

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