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18日星期六

[G4G] Re: 从“饭否”的死亡看中国“公共领域”现状

饭否歇了,Twitter的晚餐在哪里?

每逢新闻节点上,Twitter、饭否等微博客成了消息传播最快捷的通道,但这个最大的卖点也成了它致命的软肋......
每逢新闻节点上,Twitter、饭否等微博客成了消息传播最快捷的通道。
饭否被封之前,东东枪的关注者超过了32000人,这个数字是饭否最高的。东东枪无疑是中国互联网进入微博客时代的“第一红人”。
 
  南都周刊记者·张守刚 北京报道    摄影 ·王旭华
 
  民谣歌手洪启两个月前才真正喜欢饭否,“它传达信息更快,挺刺激的。”之前,他从2004年开始写博客,一篇篇长文已让他审美疲劳。
 
  初上饭否,他也发些“今天天气不错,宋庄生活很惬意”之类的话。7月5日开始,他亲身领略到微博客传递信息的强大力量。当天,新疆发生了严重的打砸抢烧事件,很快,电话通信中断,他跟乌鲁木齐的家人失去了联系,焦急如焚。
 
  7月5日晚上,他在饭否上转发了当地网友拍的视频网址,这是他关于新疆事件的第一次发言消息,同时,他也在焦灼地看着当地网友传来的最新消息。
 
  “二道桥死伤不少,街上打不上车,还是挤公车回来的。我从中山路走到光明路,才坐上公车,路上就是车少了,人多了,其他没看到什么......”晚22点,他收到乌鲁木齐朋友的信息。
 
  通讯继续中断,他仍然没有联系到家人。新浪、搜狐等门户网站的新闻更新已经显得缓慢,饭否几乎成为他了解家乡情况的唯一信息通道。
 
  打砸抢烧事件之后,家人的平安让洪启欣慰,也让他对微博客产生极大感叹:“它让我看到更真实更直接的东西。之前,我的信息源就像北京闭塞的环路,但有了饭否,它就像人体脉络,成了网状了。”
 
  这仅仅是微博客强大威力的几许豹纹而已。从国际上的奥巴马竞选、伊朗抗议运动、迈克尔·杰克逊逝世,到国内的央视新台址大火、石首抢尸事件、新疆打砸抢事件,每个新闻事件节点上,Twitter、饭否等微博客成为消息传播最快捷的渠道。“微博客是传播方式的巨大革命,彻底改变了新闻操作和信息获取方法。”著名博客安替对记者说。
 
  但他眼里的这场传播革命,突遇断裂。
 
  “抱歉,饭否全站暂时不能更新消息,预计7月10日晚恢复。”7月7日深夜,国内的饭否用户登录后,突然看到这样一条信息。随后,饭否网被封的消息四散传播,百万注册用户中有人在焦灼无奈的等待中,有些用户则选择了“搬家”。
 
  失望中,女画家、饭否狂热爱好者吴亚卓突然觉察:在中国,微博客最大价值是快捷自由的信息,但“这也是它的致命软肋。”微博客在中国的发展,陡然发生变数。
 
  一个“永远在线”的世界
 
  洪启把微博客比喻成民谣:“这些不超过140字的小句子,就是当代的民谣,它很生活化,很直接,有些毫无意义。但是,它也很锐利。”
 
  微博客网站是一种可以即时发布信息的平台,以Twitter为代表,用户可以通过网页、手机、MSN、QQ、Gtalk等渠道向这个平台发布不超过140个字符的信息,被关注自己的人看到,并可能被广泛传播。多样化的渠道,保证了它可以是一个“永远在线”的世界。
 
  它的技术看起来实在过于简陋。2006年3月,埃文·威廉姆斯创建的新兴公司Obvious推出了Twitter服务。这位创始人自己也说,Twitter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它简单得让他们的一些工程师甚至提不起兴趣,但它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令人吃惊的是,2008年Twitter获得了752%的爆发式增长。本月,著名流量统计网站ALEXA的数据显示,Twitter日均访问量已近2000万人次。在经济危机背景下,“天都要塌下来了,我们还在发明新方式与别人交流。”《时代》杂志撰稿人史蒂芬·约翰森对此有点惊奇。
 
  在中国,目前最有名的微博客网站是饭否,此外还有叽歪、嘀咕、滔滔等。创建于2007年5月的饭否,2009年也几乎复制了Twitter的快速增长,用户数从年初的30万左右激增到了被封前的百万。除此之外,很多正在内测的微博客也在积蓄力量,力图出奇制胜,比如一家名为“滴”的微博客就大大增强了其通讯功能。
 
  随便登录国内的一个微博客网站,你会发现很多“无聊”的话语:
 
  “现在的我真的好迷惘——我中午到底要吃什么?”
 
  “昨晚去修眉。不是去常去的那家美容院。同事介绍的另一家说是修的眉形好看,可惜我并不觉得好看。还是以前那家好。”
  ......
  看完这些短消息,你也许会明白这种技术为何在初期遭到了冷落。想象一下,你用一条短信告诉你100个朋友,说我这里的天气好棒,或者我刚吃了肯德基——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它的意义远不在此。据英国《每日电讯报》6日的报道,Twitter将被录入今年下半年出版的《柯林斯英文词典》30周年版中,名词Twitter的释义为“一个让人们发表有关个人现状的短消息的网站”,动词释义为“在Twitter网站上写短消息”。
 
  即使目前Twitter的表现,也已经突破了这个释义的规定范围。“个人现状”?拿最近流行乐天王迈克尔·杰克逊的死讯来说,据统计,在他死讯出来后仅一个小时,Twitter就涌出了6.5万条留言,其中有一分钟竟然有5000条留言!这些留言,显然不是所谓的“个人现状”。
 
  再往前看,去年年底印度孟买的恐怖袭击,今年1月的美国哈德逊河飞机失事事件中,第一个发布消息的都是Twitter用户。很多媒体也开始重视这位“小生“。截至7月13日,CNN在twitter上的账号cnnbrk,跟随者已超224万。换句话说,CNN发送一个新闻,将有224万追随者看到,这个惊人的数字还在继续增长中。
 
  注意到微博客的巨大力量后,世界各地机构和名流相继入住twitter,美国总统奥巴马、NBA球星奥尼尔、麦蒂等也都在Twitter上落户。甚至有点让人意外的是,5月末,朝鲜中央通讯社也以KCNA的名字注册Twitter,发出自己的声音。
 
  在中国,2月9日元宵节央视的新台址火灾之后,网友Zola等人第一时间在饭否网上进行文字直播。6月,伊朗局势动荡之时,一名注册名为“弗特家”的中国驻伊朗摄影记者,也在饭否里播报伊朗的最新状况,这是国内首次利用微博客做跨国直播的尝试。而在株洲高架桥垮塌事件中,一名摄影记者将手机拍到的现场记录,上传到饭否,“比新华社通稿更快地传到了网上”。
 
  传统媒体的速度在新闻战中被一再讽刺。博客网站Read Write Web的一个标题是:“亲爱的CNN,请向Twitter核实有关伊朗的消息。”文章说,“当伊朗警方与成千上万的市民在街上发生冲突几个小时之后,CNN.com的头条仍然是美国人如何困惑于电视信号从模拟向数字的转变。”
  
  而最近引起极大关注的系列事件,比如湖北巴东的邓玉娇案、江西南康的警民对抗、湖北石首万人街头散步,直到最新的新疆打砸抢事件,Twitter、饭否等微博客更是出尽风头。本刊记者杨猛在采写石首群体事件的时候,曾从饭否上获取采访源,他后来感叹:“石首可以没有电影院,没有干净的床单,但是石首不可以没有网络。”
 
  种种迹象说明,饭否在迅捷性上已绝对超过传统媒体和门户网站。北京大学副教授、《数字化生存》译者胡泳,日前在最近一篇名为《Twitter与国际新闻的倒掉》的文章中宣布:“作为一项国际新闻事业的CNN的确死去了。”
 
  到底谁在代表饭否?
 
  微博客到底是一个媒体,还是一个社区?仍是一道难题。
 
  在新闻报道的卓越表现,使得微博客的“媒体形象”过于凸显,这或许造成了一种新的误读:Twitter上的用户仅仅是对CNN的消息有兴趣吗?或者随时在等待着突然事件的爆发?饭否用户翘首期盼的仅仅是石首事件的内幕,或者是新疆7·5事件的最新进展?
 
  IT龙门阵创始人兼主持人刘兴亮上了饭否之后,发现了一个整天唧唧歪歪的人,名字叫“东东枪”。这个人让刘兴亮很是惊异,“饭否上有几万个人在关注他。太惊讶了!他有自己的话语权。你想,办一本杂志有几万个人买就很不错了,但这几万个人每天都在关注东东枪啊。”
 
  这个被刘兴亮说成“唧唧歪歪的人”,饭否被封之前他的关注者超过了32000人,这个数字是饭否最高的。由于饭否在国内中文微博客中知名度最高,东东枪无疑也是中国互联网进入微博客时代的“第一红人”。
 
  现实中,东东枪仅仅是出生于1982年的年轻人,从事广告业。对他来说,饭否就是他的札记本,上面摘抄了他看电视读书的好段落,还有他乱七八糟的感想,以及各种有趣的笑料和小包袱。“没有饭否之前,我把这些札记写在了电脑文件里,但我后来发现,饭否是特别好的替代工具。”
 
  东东枪为何如此受关注?先看看他在饭否上说什么。很多是好玩的有趣的段子,比如:
 
  “据说博客流量再度超限。暂停访问。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爷的黑。”
 
  还有讽刺性的段落,比如,“昔年赵本山小品《卖拐》中那句词儿本是‘脑袋大,脖子粗,不是高干就是伙夫’,在央视春晚演出时改成了‘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他被关注者戏称为“话唠”,这让他感到委屈。“我算了一下,从2007年6月注册开始,我的总发言条数有6000多条,平均下来,每天大概8条。这个频率高吗?”据统计,在饭否发言最多的用户一个人有了13万条,平均下来每天都几百条,对比之下,东东枪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就是所谓微博客时代制造的“信息垃圾”?对这个问题,知名IT评论者陆建国几乎不屑回答。他说,微博客的设置很简单,如果你觉得谁的信息垃圾,把它丢进黑名单就OK了。“对于微博客使用者来说,它使用价值的大小完全取决于你关注谁。”
 
  东东枪言论的流行,无疑让饭否的社区色彩更为浓重。在饭否上,很多被称为公共知识分子的人,比如连岳、胡泳、和菜头等人,在牛博被封后,转移到饭否,他们的言论被关注者广泛转载。
 
  但东东枪跟他们不同,“偶尔,我也会转帖下连岳的一段话,但我对时事说得不多,我本身年纪不大,对这个领域没涉猎过,乱说一些言论是不负责任的。” 这位27岁的年轻人,不愿意戴上“公共知识分子”的帽子。
 
  于是问题就是:东东枪和连岳们,谁更能代表饭否?
 
  安替认为,博客在中国的普及可以被视作一个可供借鉴的范例。“博客曾经在国外是反主流之媒介,但由于中国新浪博客的创举,让博客在中国主流化,具有更多元和中和的内容,不再呈现一面倒的异议特点,这是媒介本地再创造的成功范例。”
 
  作为饭否关注最高的人,东东枪的走红也充分说明了微博客内容的多元性。这种多元性还表现在——在饭否上更多的人关注快女曾轶可,而不是石首事件。这一点往往会被忽视。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麦克风
 
  微博客能改变什么?这貌似宏大的一个问题,如果具体到一个用户身上,它的回答也许将十分简单。
 
  以东东枪为例。饭否被封之后,东东枪在7月11日中午上网看到了季羡林逝世的消息。“如果有饭否,我会提前四五个小时知道这个事情。我不会一直刷新门户网站,饭否上的信息是自动更新的。”微博客一度改变了东东枪的新闻浏览习惯。
 
  “微博客几乎承载了所有的功能。”他感叹说,“有人拿它当博客,有人拿它当聊天室,有人拿它当论坛,有人当新闻网站,甚至有人在上面写小说。它的好处在自由,你可以自己玩,谁也不理;你也可以跟别人玩,谁都理。这多么奇怪!”
 
  这种改变,在女画家吴亚卓的表述里显得缱绻而感性。她说:“饭否比老公还亲,不跟情人讲的话可以跟饭否讲。”吴亚卓在饭否上的ID叫“色女郎”,她之前也用博客,但比起微博客的即时性,她讽刺“博客更像是回忆”。
 
  在更宏大的社会层面上,微博客的发展已经让人不再小觑。学者胡泳认为,尽管对Twitter在社会行动中的作用有高估的苗头,但还是要承认,这一面世还不足4年的微博客服务在2009年迎来了发展的“里程碑”。
 
  在国际政治上,微博客几乎已经成了不可替代大工具。胡泳举例说,在伊朗的抗议进行时中,美国国务院竟然向Twitter创办人发出了一个不寻常的电邮,请求其推迟固定的全球网络维修计划,因为维修期间,伊朗人将无法登入,德黑兰示威现场的讯息也无法及时传递到外部。而Twitter也听从了国务院的呼吁,将网络维修时间推迟至德黑兰的凌晨时分才进行,它承认,“我们现在成为了伊朗人的重要沟通媒介”。
 
  但微博客这种媒体化的迅猛倾向也被质疑。有人表示,如果微博客以后真成为主流, 那是这个世界传媒的悲哀。“因为它的迅速实时所具备的缺点是:无法保证客观公正,没有深度,特别是第一个。”
 
  这似乎是很多人想当然的看法。如果事情是这样,微博客无疑将带来一个令人不快的改变。有意思的是,本刊的几位受访者对此都表达了否定的态度。
 
  刘兴亮将传统的新闻发布与微博客的新闻发布做了对比,结论是“它不失真”。“比如传统的发布会请100家媒体,其实这些媒体的价值观新闻观都很相似,我公布了10个新闻点,但他们都仅仅报道了同一个点。但在微博客时代,成千上万人一起说一个事情,就会逼近真相。”
 
  “在人人是记者和评论员的时代,用之前的客观性来衡量媒体,不合适。”胡泳也表示。“这里面肯定有人传播不实的消息和谣言,但微博客有自己的修正机制。如果假话出来,肯定会有人说,这不是真的。”
 
  《财经》杂志主编胡舒立表示,信息封锁在互联网时代的无效性引致流言丛生,真相难辨,几乎必然地激发或扩大群体性冲突。
 
  微博客等互联网新应用扩大了新的信息通道,这已经让国内的权威传媒也开始惊醒。针对湖北石首事件,《人民日报》在2009年6月24日刊发评论《政府如何应对“麦克风时代”》。文章指出,信息透明有助于提升政府的公信力,这是汶川经验的启示。“在网络时代,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信息渠道,都可能成为意见表达的主体。有个形象的比喻,就是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麦克风。”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麦克风,这句话仿佛就是针对微博客而言。
 
  博客依然有很明显的信息孤岛特征,而微博客看重的是集体的智慧,它碎片式的絮语让自己不再仅仅属于精英分子。“网民从沉默的参观者,变为了一个发言者。因为他发现这个发言变得非常容易。”陆建国说。
 
  中国式发展迷局
 
  7月7日深夜,饭否不能登录,站方发布消息说,预计将于10日晚重新开放。饭否当家人王兴也表示,会为饭否的重新开放做乐观的努力,但直至7月14日,饭否网仍然未能重新开放。
 
  “中国的微博时代还没开始就被扼杀了。”饭否被封之后,一位名为nina616的用户在Twitter上感叹。
 
  即使在被封之前,很多业内人士也并不看好饭否等微博客在中国的发展。IT独立评论者陆建国就曾预测,微博客在国内,没有太大的前途。
 
  同时陆建国还认为,由于没有成熟可行的商业模式,所谓的Twitter是下一座“互联网金矿”、“谷歌杀手”的盛誉,充满了泡沫,属于幻觉。而饭否网创始人王兴也曾无奈地表示:目前考虑商业模式还太早。
 
  饭否歇了,让很多人对微博客“利器”的被抛弃充满担忧。安替说:“如果政府能正确看待这个无法阻止的传播渠道的革新,政府的公开和透明是可以通过这个工具来推动的。Twitter在美国,已经成功地使国会、白宫和各个政府部门更直接地面对广大群众。 ”
 
 在《时代》总编理查德·斯坦吉看来,我们对微博客的认识远远不够。实时交谈、无尽头链接、一对多群组对话——Twitter这些革命式的新模式,已经深入了庞大的用户群,无论未来还会出现什么样的新媒介,它的发展都将站在Twitter巨人的肩上。
 
  尚能饭否?很多人担心,这个典故的疑问语气对微博客的未来是一语成谶。何时,微博客会成为中国网民自由运用的工具?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可以借用威廉姆斯被问到Twitter何时能赚钱时的回答:在合适的时候。 (南都周刊)
本文节选自南都周刊334期,敬请查阅更多精彩内容

2009/7/18 参考消息 <go2group@gmail.com>
作者:逸馨 来源:逸馨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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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a GFW Blog by GFW Blog on 7/18/09

作者:逸馨   来源:逸馨的日记

2009年中国网络大事不断,然后微博火了起来。有人说twitter是哈贝马斯“公共领域”理论的完美互联网实践。如果说互联网是“公共领域”实现一个不可或缺的平台,那么微博就是目前这个平台上耸立起来的最耀眼的建筑。

      中国的公共领域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中向前推进。网络写作兴起,实事评论如火如荼, “围观”现象让心虚者人心惊胆战,网络监督让大家见证了网民的强大力量和智慧。微博在中国的发芽和成长,进一步拓宽了公共空间。

      2007年诞生的“饭否”可以看作是中国版的twitter。然而,不久前它突然被有关部门关停,群众至今不明真相。

    “饭否”死亡,我们丢失的不仅仅是一个SNS网站账号,我们是在追求言论自由和公共空间的路上被狠狠绊了一跤。

     “饭否”式的微博与比BBS和blog等其他网络媒体相比,更接近与公共空间(领域)。根据哈贝马斯的描述,公共领域是一个介于私人领域与公共权力领域之间的中间地带,它是一个向所有公民开放、由对话组成、旨在形成公共舆论、体现公共理性精神的、以大众传播为主要运作工具的批判空间。

     开放、对话、批判是公共领域的三大特征,这在“饭否”上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开放性自不必谈。这是媒体所具有的基本特征。互联网本就是一个开放空间,除非受到外力干预和影响,一个以广告为主要盈利手段的网站不至于对用户关上大门,这无异于驱逐客户,自毁门面。

      对话性是“饭否”这种微型博客较之于普通博客和网络论坛的巨大优势,这也是它能够吸引用户和保留固定用户的一大主因。

      我将BBS的传播方式理解为“一对多”方式,它与普通新闻媒体相比有两个超越:其一,网民个人可以成为“新闻播报员”;其二,可以跟快捷及时地得到反馈。在BBS网络论坛上,楼主发了帖子,互联网的人都能看到,而且可以评论。有人给了形象的比喻:广场上有人吆喝了一嗓子,然后大家都循声望去。置于能否引起关注,引起多少回头率则要看你吆喝的声音大小,具不具有爆炸性了。它的不足也是明显的。因为除了楼主,在这个帖子中,其他人是很难被看成主角的,他们只是默默无闻的跟帖者,普通的回帖者极少重新点开那篇帖子去看看是否有人回复他的言论,一篇帖子对于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一次性的,所以网民之间缺少直接对话。

      博客的交流和对话更加受到限制。通常博主的一篇博文只有他的好友特地访问他的页面时才能看到。博主的声音得以广泛传播有两种途径:第一,博主自己是社会名人,关注他的人很多。第二,借助外力,比如博主文章的价值被网站编辑发掘,被敲上推荐章印。所以普通博客作者都像是在自家屋子里自言自语,“对话”的范围和深度都是相当有限的。

      Facebook等社交网站(包括大家熟悉的校内网),用户之间关系基本是固化的,它们通过社交关系维系用户之间的关系。对话缺少公共性,我把他们理解为私人领域在网络上的拓展。只不过有的人善于社交,于是他的圈子就要大一些而已。而饭否以及twitter用户之间关系是可延续性的,言论也通常是面向公众的,具备了营造公共空间的平台。
      哈贝马斯所考察的公共领域概念本质上是一个对话性的概念(a dialogical concept),也就是说,它以在一个共享的空间中聚集在一起、作为平等的参与者面对面相互对话的个体为基础。

      饭否和twitter可以说是实现了“多对多”的传播形式。只要能够使用网络,甚至只要一部手机,就可以随时随地将所见、所闻、所感发布到互联网上。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家独立媒体,每个人都是同时面对无数的媒体(你所follow的人),饭否营造了一个自由讨论的平台,是目前为止最接近哈贝马斯所说的“面对面互相对话”的网络平台。

       批判性是公共领域存在的意义所在。社会的进步来自于建设性的批判,绝非歌功颂德。“饭否”的死亡可以说是它为“批判”所付出的代价。

      “饭否”也有喜欢唠叨自己琐事的话唠型用户,但是公共讨论总是产生于公共事件或者公共话题。泱泱中国,从来不缺少值得大家广泛关注的公共话题。

      “饭否”本身也是将单个事件上升为公共话题的平台。人人即媒体,只要拥有网络,甚至只需一部手机,用户就可以随时随地将所见、所闻、所感发布到互联网。5月中旬株洲高架桥坍塌事件中,就是“饭否”用户率先通过手机短信方式发布现场情况的,作为一个普通民众,在新闻事件发生时即时充当了媒体角色——比普通媒体更加快捷,让我们在正规媒体发布第一条消息之前就已经了解了现场情况。

      当某件事被大众了解,上升为公共事件,经常能够和政府部门扯上关系。普通媒体也有批评和监督政府的职能。但是媒体作为一种社会组织,尤其是作为受政府部门管制的组织机构,它的每一句批评都是经过审核的。饭否上的评判则直接来自于普通网民。

广泛议论朝政,出现大量触动政府敏感神经的“敏感词”让“饭否”走向了不归路。

       饭否的死亡无疑散播了一种悲观情绪。在目前的体制下,公共领域是无法实现的。

      中国的网络媒体无论从宏观的体制上看,还是从微观的操作层面看,都与传统媒体没有本质的区别。网络媒体登载新闻的业务需要国务院新闻办和信息产业部批准,新闻操作的日常业务受到新闻主管部门的监督和指导,电子论坛的内容受公安机关和新闻主管部门的双重监督。所谓“法规条例的允许范围内”自由传播信息、表达意见,更准确地说,是在“符合舆论导向和新闻政策”和“法规条例”两项要求内进行的。网民在电子论坛中的言行,就其本质而言,始终掌控在政府允可的前提之下。“出格”的声音只可能利用监管漏洞短时间的出现。

     不过我们也应该看到网络发展的不可逆的力量,我们至少还有许多表达的缝隙。相信随着网络的进一步发展,这些缝隙会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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